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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泽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寻睃,虽然施着粉黛,但那双原本璀璨生辉的美眸稍显黯淡。
“公主昨晚没睡好?”
瑛华强打着精神,还是有些头晕脑胀的犯迷糊,“昨天辗转反侧,又梦到了点以前的事,惊醒了就没睡着。”
她掩唇打了个呵欠,夏泽望着她倦怠的样子,宽慰道:“前尘往事过去便算了,公主当兀自珍重才是。”
也是,再可怕也是以前了,而她现在非比往昔。瑛华豁然点头,如云堆砌的乌发上绾着的金丝步摇随之晃了晃,“夏侍卫说的对。”
视线交糅,两人会心一笑,情思缠绵悠悠蔓延到心间。
扑棱扑棱
耳畔传来了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瑛华循声望去,一只灰鸽落在回廊的连櫈上,对她咕咕咕地叫起来。
“是信鸽。”瑛华惊诧,眼眸再度泛起光来,“素柔办事还真麻溜,这么快就送回信儿了。”
夏泽躬身将信鸽捧过来,取下了鸟腿上略厚的信笺,若非这鸽子肥硕,兴许还真带不动。
“公主过目。”
周围都是亲信,瑛华不加避讳,接过来便急切地打开了信。
前面是事无巨细的汇报,连江伯爻几时上了恭厕都记下了,其后跟着一番关于往昔的解释
“我入府数月并未得到宠幸,江伯爻一般也只是听个曲,看支舞。”
瑛华心生纳罕,望向夏泽,“你说江伯爻不会是那个方面不行吧?把素柔带回府里只看不玩,有病吧?”
这话说的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矜持,夏泽挑了下眉梢,没接话茬。
她又往后看去,眉心逐渐攒起。
“江伯爻每月初一十五都不在府里,会出去一天一夜,去哪里我也不曾知道。”
瑛华怔住。
初一十五时间特殊,是去上香吗?
想想也不对,江伯爻不信神佛。
铜墙铁壁仿佛被不起眼的一句话沁出了一丝裂缝,她捏紧信纸,眸寒若冰。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只要耐心去揪,当下或许是个机会。
她踅身回到屋内,将信笺扔进了暖炉,看它化为一摊灰烬,“翠羽,去叫穆围他们过来。”
往后的几日,素柔称病闭门不出,每天都会按时放回鸽子。瑛华也会仔细推敲,但没有再寻到什么特别的蛛丝马迹。
等待的日子最为难捱,她每天都掰着手指头算,怎么还不到这月十五,她很好奇江伯爻究竟会去哪里。
夏泽就默默守着她,看她每日期待的样子,心里慢慢漾出异样的情绪。
这天清晨,鸽子再度带回了消息
“江伯爻宿醉,吐了半桶,委实恶心。其余照常。”
简短几句话将素柔烦闷的心境挥洒地淋漓尽致,瑛华忍不住笑出声,明灿灿的样子颇为好看。
夏泽在一边乜她,思量些许,浅声道:“何事惹得公主如此开心。”
“喏。”瑛华笑容宴宴地拿给他看,“江伯爻昨天喝多了,吐了半桶!天神呢,这是吃了多少东西?”
他轻瞥一眼,神色平平道:“哦。”
“你怎么不笑呀?”瑛华狐疑的歪头,“不好笑吗?”
夏泽没说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一身玄色衬着他肤白清和。
这般敷衍的表情让瑛华吮了吮下唇,那张俊逸如玉的面容深藏着不悦,她全然窥进了眼中。
这几日她只顾着监视江伯爻的事,细想一下有些冷落了他,便往前踏了一步,挽着他的臂弯,娇柔道:“夏侍卫看起来些烦闷?”
言辞间,她慢慢游走,跌进夏泽怀中。
温暖柔嫩的感觉从胸膛处渲染开来,夏泽神情微变,薄唇翕动,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见他沉然不语,瑛华不急不恼的抬起皓腕,如水蛇般缠上他。余光瞧见翠羽闪进了寝殿,她檀口轻启,舌尖扫过夏泽脖颈,惹得他浑身一激灵。
“是不是最近没顾得上你,生气了?”
暖热的气息扑在脸颊上,夏泽只觉得身体窜起阵阵酥麻,就要被这妩媚的皮相所迷惑。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敛起神智,不温不火的说道:“公主对驸马的事挺上心的,宿醉都能如此开心。”
这话说的无甚喜怒,但怎么听都觉得醋味十足。
瑛华一愣,笑意渐浓,“那是当然上心。”
“……”
夏泽面色顿沉,瑛华抬眸睨着他,眼光轻柔似水,“不过并非因为爱而上心,他的行踪可关系着我的春秋大业。”
春秋大业?夏泽略微一怔,肃然拧起眉头。
瑛华点到为止,不等他反应,手扶上他的头,强行将他压下。
迟来已久的吻弥散开来,她吸吮着有些冰凉的薄唇,撬开他的牙关,柔软而有力的侵蚀着他。
夏泽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旖旎的意韵让他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一丝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予。这段时间两人甘之如饴的亲密让他食髓知味,区区几天的平淡而已,他竟然有些渴求她。
久旱逢甘霖,他阖上眼眸,抚上瑛华乌黑的鬓角,疏泄胸臆的沉闷。
少顷后,二人恋恋不舍的分开。瑛华红着一张脸,倚在他怀中,盈盈眼眸暗含羞赧地望着他,“你不生气了吧?”
夏泽轻抿下唇,声线轻柔了不少,“公主多虑了,我本就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