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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泽倏然停下步子,转身面对她,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灯火映照下,他面上轮廓冷峭,眼底深燃浓欲,“回什么府,公主不是说住客栈吗?老实一点,跟我走。”
    这一仗瑛华打的丢盔卸甲,每当要攀到顶峰时,都会被无情的拉下来。数不清多少次,让她情丝混沌,水光潋滟。缠绵悱恻间,屁股还被不轻不重的打了好几下,让她又羞又恼。
    云雨初歇后,瑛华趴在雕镂鸟兽的花梨木大床上,恹恹提不起精神。
    虽然住的是京城最好的客栈,夏泽依然怕不干净,衣裳都没给她褪掉,松垮的裹在她身上,透出一种慵懒娇靡的气息。
    夏泽赤着紧致强劲的上身,想替她清理一下污秽,然而却被她推开。
    “你竟然敢打我,长德行了是不是!”瑛华半撑起身体,乌发倾颓,微张的眼睛三分愠怒,七分迷离。
    “公主千金之躯,我怎敢动手?”夏泽温和的笑着,俯下身噙住她的耳廓,“这叫爱抚。”
    “……爱抚?”瑛华面染桃云,作势就要锤他,“你家爱抚长这样?我屁股都有巴掌印了!”
    夏泽钳住她的皓腕,挑了下眉梢说:“我看书上就是这么说的,适当的爱抚有助于夫妻情分。”
    “瞎胡扯!”想到方才那种诡异的快感,瑛华脸上的红晕更加鲜艳,蔓延到耳后颈间,“回去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书都扔掉,整天学的什么鬼玩意?”
    目光接触间,夏泽眼中柔情蜜意,将她揽入怀里,含住她娇软的唇。不似方才的急烈,而是浅尝辄止,好像温柔又勾魂的安抚,余韵悠长。
    瑛华只觉得恼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累,后知后觉,好想坠入梦乡。
    见她安静下来,夏泽微微抬头,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公主怎么会跟世子在一起?”
    终于回归正题,瑛华窝在他怀中,如实复述了一遍。
    夏泽了然,“那世子跟公主说了什么正事?”
    “这个……”瑛华摩挲着他的肩膀,迟疑半晌,“张阑楚说,想做的我侍君。”
    “……”
    房里忽然静下来,燃起的绢灯发出哔啵的炸响。
    清和的光线下,夏泽眉宇低沉,神色晦暗不明。他没有想到一个镇北王世子会心甘情愿给公主当侍君,如此丢颜面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须臾后,他抿唇试探:“公主怎么说的?”
    “我当然不同意了,这不是胡闹吗?我接受不了跟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不是恶心我么?”
    听她这么说,夏泽紧绷的神色适才放松一些,奈何心里还是有些怅然,“公主府里只能有驸马,不能有侍君,公主能做到吗?”
    瑛华揉揉他的头,“放心吧,公主府里只会有你一个男人,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侍君进来。”
    上一世她最亏欠的就是夏泽,江伯爻得到了她的爱,张阑楚有时还会跟她交心,而他就是一个枕边玩物。
    这一次,她不会让夏泽受任何的委屈。
    思及此,瑛华抱住他劲瘦的腰,将头贴在他心口,嗫嗫道:“只要你不离开,这次,我会一直守着你。”
    两个人终究还是没有留宿客栈,事后温情一番,夏泽便穿好衣裳,在门口等着瑛华。
    瑛华坐在妆台前,秋水般的眼眸染着几分困顿,白皙如瓷的脖颈上有两枚深红的痕迹,让人浮想联翩。
    随意绾上发髻,她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圆桌前时,脚忽然踩上一个硬物,让她打了个趔趄。
    什么东西……
    瑛华弯腰捡起来,竟是一个小瓷瓶,晃一晃,里面装的好像是药。她将瓷瓶放在鼻前嗅了嗅,上头沾染着一股熟悉的幽香。
    黑白分明的眼眸掠过惊诧,她意味深长的看向门口,犹豫一会,将小瓷瓶藏进了袖阑,这才款款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追更留评的宝贝有红包一份,
    第71章 、秋夕丸
    回到府邸时,已经月上中天。两人躺在床上,很有默契,谁都没有再提张阑楚的事。
    可惜这一觉睡的并不好,夏泽时不时叹气,瑛华听在耳畔,也变得忧心难眠。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相拥着,都以为对方睡着了,然而谁都没有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瑛华下定决心,进宫向父皇请婚。
    她不能再等了,决定把自己嫁出去,免得张阑楚一直不死心。要孩子的事,只有顺其自然了。
    睡了有一个多时辰,瑛华就爬起来洗漱,华冠丽服加身,明艳不可方物。
    早她一步起身的夏泽站在廊下,看见她这身打扮,不由问道:“公主准备去哪?”
    晨曦之下,瑛华面若芙蓉,淡扫娥眉,乌发如云堆砌绾一飞髻,对他盈盈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进宫呀。”她眼中俏波流曳,如三春之桃,“我要让父皇赶紧为我们指婚。”
    女子的柔声细语传入耳畔,宛如轰雷掣电,让夏泽顿时怔愣在原地,好半晌才憋出来俩字:“真的?”
    “当然是真的。”瑛华娇嗔的白他一眼,“顺便再重申一下,王府中不要侍君,免得张阑楚再出幺蛾子。看我疼你吧,算是解你心结了。昨天你没睡好,连累着我也彻夜难眠。”
    言辞间,她漫不经心注视发怔的男人,瞳中深含着缱绻。
    四目相对,夏泽心中有万句言语,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身与心全被她瞬间掠走,思绪顿时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