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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想发火,但一想到司马昱的“绝美盛世容颜”,殷子珮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为了抱得美人归,这点儿折腾算什么,反正又不是经常结……好吧,她好像确实、一定以及肯定需要结那么几次婚第一次大婚的司马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最前列,只觉得一阵恍惚。
    ——长公主殿下真的愿意下嫁给他吗?他又真的有资格迎娶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吗?
    ——司马昱,不要再纠结这些无用之事了,就算没有资格,自己难道会眼睁睁看着她嫁与别人吗?任何阻碍他们厮守一生的人都不该存活于世。
    襄阳侯府娶亲,这在襄阳省来说可是头等的大事儿。前些时日分封制度被废都没有引起百姓们的关注,反倒是迎亲这件事惹得万人空巷。
    围观的队伍里,有一位年轻的少妇抱着她四岁的儿子。
    小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他说话时的奶声奶气即便在嘈杂的人群中也格外有辨识度:“嬢嬢,那个骑在大马上的漂酿哥哥是新郎吗?”
    他的嬢嬢温柔地答道:“不是哦,新郎腿脚不便没法出来,这是侯府的二公子,替他兄长娶亲的。”
    男孩儿懵懵懂懂地问道:“那新娘子究竟是嫁给谁的呀?”
    “自然是二公子的兄长,侯府的世子呀!”
    虽然相隔甚远且人群嘈杂,但不知怎么的,司马昱还是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这对母子的对话。
    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如水。
    所以在众人心中,司马炎才是真正的驸马,是吗?那长公主殿下又是如何想的呢?
    如果今晚她要在司马炎的房里留宿,自己又该用什么身份留住她呢?
    如果能把她锁起来就好了,只有他们二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直到白头偕老。
    队伍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公主府。
    之前皇帝大手一挥,除了京城,在襄阳省建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公主府,并告诉女儿如果在襄阳省住不惯就去公主府,实在不行直接回京也可以。
    接到新娘子之后,司马昱不顾旁人的阻拦掀开喜轿的布帘,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肉夹馍和一竹筒清泉水,“殿下不必理会那些规矩,饿了就吃些东西,困了就睡,就算让众宾客等殿下也是使得的。”
    殷子珮掀起盖头的一个小角,看到司马昱手中拿的……肉夹馍,莫名想笑。就,还挺可爱的。
    她本就不是守规矩的人,在左右两个嬷嬷的惊呼中一把扯掉盖头,接过吃食,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吧唧”一口亲在司马昱的脸上,“谢谢你呀,我的驸马爷。我的驸马也不用理会那些规矩,腿不舒服的话就坐软轿,不需要硬撑着。”
    现场所有人都傻掉了。
    ——这、长公主嫁的不是侯府世子吗?如今这是……公然给驸马爷戴绿帽子?
    司马昱并不理会那些惊愕的目光,并且最后坚持骑着高头大马回府,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司马昱迎娶的长公主!
    回侯府的路上,司马昱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刚刚称呼他为什么?驸马爷?她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还是说,在她心目中自己有两个驸马爷。
    无妨,有两个驸马爷也没有关系,因为这世上马上就会只剩下一个驸马爷了。
    随行的梅林沉默了一路,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提醒道:“驸马爷,脸上的口脂擦一下。”
    司马昱一愣,然后心情颇好地回了她两个字:“无妨。”
    然后他就“戴”着那块正红色的口脂完成了所有大婚流程。
    司马空倒是面色如常,王彩琴看到这块痕迹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木椅的扶手给捏烂——这对奸夫淫*妇!竟敢明目张胆羞辱她的炎儿!
    司马空侧头警告地看了王彩琴一眼,她瑟缩了一下,这才没有当众摆脸色。
    大婚就在无比诡异的气氛中完成了。
    尤其是在进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环节的时候,拜天地和夫妻对拜都顺顺利利地完成了,唯有“二拜高堂”时,两人在那里站着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众人皆在窃窃私语,长公主身份贵重不拜他人尚可理解,这侯府的小公子……还妇唱夫随不成?
    这下就连襄阳侯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该走的流程一经结束,就赶快让那个逆子滚回屋,直接跳过“灌醉新郎”“闹洞房”等环节。
    殷子珮也有些讶异,司马昱这也回来得太早了,天都没黑呢,难道他俩要酣畅淋漓干个一下午外加一晚上?
    她倒是没事儿,就怕司马昱那个小身板撑不住哇。
    殷子珮试探性地问道:“一起下盘围棋?”
    司马昱的眼神一暗——果然,她宁愿做其他事情来消磨光阴,也不愿与他稍稍亲密些。
    只是他好不容易才娶到梦寐以求的姑娘,其他新婚夫妇该做的事情,他也想要一一完成。
    司马昱看了眼孤零零摆在一旁的合卺酒,并不言语。
    殷子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拍脑门:都怪自己,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把正事儿都给忘了!
    “那先喝交杯酒?”
    司马昱依旧不言语,又看了眼被丢弃在一旁的红盖头和凤冠。
    殷子珮刚刚以为司马昱还有许久才能回来,就将那个碍事的盖头和笨重的凤冠给拿了下来。如今看到司马昱委屈的神情,殷子珮哭笑不得——以前怎么没发现,司马美人还是个仪式感如此之强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