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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司马昱心中满载的除了是能够娶到长公主的惊喜与不可置信,其他更多的仍是卑微和疏离感——安平长公主殿下就是那天边遥不可及的神女,不仅司马炎不配,他司马昱同样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在司马昱的设想中,今晚的他应该是睡在隔间,甚至是睡在书房。若是长公主能够恩赐他一个吻,那已经是莫大的荣宠了。
可是现实却是,她不仅让他近了身,还发生了如此亲密的关系。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司马昱明显感知到内心的情感在发生着剧烈变化,他甚至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若是在以前,他是万万不敢做出这样冒犯的举动。
他顶多也就是在心里想一下,想着要是能将她关在屋里,从此眼中只容得下他一人就好了。
在殷子珮亲了下他的嘴角:“好喔,知道你最厉害啦,再来一次就算了,早些歇息吧!”
司马昱:她好像有点儿不太相信我真的可以再来一次?
而殷子珮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她一是觉得司马昱在要面子瞎逞强,二也是因为大婚之日最是折腾人,自己实在吃不消且有些疲倦。于是搂着刚刚确认了名分的病美人小娇夫,心满意足地就入睡了。
这厢司马昱却实在难以入睡,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夫人,仍是满心的不可置信,生怕今日种种皆是南柯一梦。
不知过了多久,热闹的院落逐渐变得安静,殷子珮搂着他的手突然收紧了些。她近乎撒娇道:“嗯……好痒……不要了~”
司马昱整个人一下就变得热气腾腾,初经人事的他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对面这人在梦中经历了何种不可描述之事。
果然,自己刚刚还是没能满足她,夫人才会欲求不满做这种梦。
殷子珮安静了不到两分钟,突然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司马炎。”
司马昱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浑身的血液几乎逆流,眼神则死死地盯着她娇憨的睡颜。
刚刚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喊的是司马炎而非司马昱。
今日选择来他这里过夜,也只是因为司马炎的身子还没有彻底恢复吧?一旦司马炎的伤痊愈,她就会立刻回到那人身边。
他的这个好兄长啊,幼时弄断他的腿、害他失忆不说,如今竟是又想要夺走他的妻子么?
——哦,他竟是忘了,司马炎才是幼时便陪她一起在太子太傅覃保绶那里读过书的青梅竹马。起初陛下赐婚,驸马也是襄阳侯长子而非他这个庶子,直到现在明面上的驸马仍是他司马炎。
若是仔细论起来,他才是那个夺人*妻的,不是么?而且夺的还是自己的嫂子。
既然夺了,那就夺得更彻底些。只要司马炎变成一具不会说话的死尸,自然也就不会抢走他的长公主殿下。
一切妄想与他争夺殿下的人,通通不该存活于世。
司马昱彻夜难眠,这一熬,竟是直接熬到了天亮。
殷子珮评价他的原话是:吃得少睡得少,这样熬下去迟早要升仙!
做了“噩梦”的殷子珮心有余悸地睁开眼,发现司马昱脸色差得很,她更是吓了一跳:“是我昨夜用力过猛,伤到你了么?”
她本想问他是不是被自己给榨干了,顾及司马昱的自尊心,就换了另一种说法。
不知道司马昱感觉如何,她昨天是真的爽到了——这不,梦里还回味无穷,和司马昱又大战了三百回合。
只是这梦的结局不怎么好:司马炎突然闯了进来,一副“弟控”的样子将司马昱紧紧护在身后,义愤填膺地指责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吸食*精气的女妖!明明知道昱儿身体不好还这样折腾他!他这样会死的!”
殷子珮下意识大声反驳:“司马炎你给我让开!我和司马昱明明情投意合,他身体也好着呢!”
只是梦中的“大声反驳”,在现实中就变成了小声嘟囔,仿佛情人间的呓语。
梦境最后的最后,殷子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马昱,只见他脸色苍白,甚至在咳血!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但确实起到了很好的警示作用。现在看到司马昱的脸色这样差,殷子珮对自己梦中的结论更是深信不疑——果然,以后尽量还是少行房事,司马昱的身体经不起她折腾啊!
然而现在司马昱一个翻身,又压覆在她的身上:“夫人想要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若不是自己昨夜没能满足她,她又何至于在梦中和司马炎幽会!
殷子珮紧急叫停:“诶等等……”
拒绝了三两下,殷子珮终于还是没能抵得住诱惑,再次和司马昱滚作一团。
这种事情对殷子珮来说,就像男生早上晨勃时犹豫要不要打飞机一样:不打后悔一早上,打了后悔一整天。
此刻的她就很是悔恨——为了司马昱的身体着想,日后房事方面还是克制些为好!
按理说新婚夫妇第二日应该去拜会公婆,但王彩琴和殷子珮相看两厌,司马空也很是上道,为了面子上好看些,主动吩咐管家前来传话,只说体谅两个孩子新婚燕尔,司马昱又腿脚不便,便不用来了。
其实殷子珮小时候来过一次襄阳省,但那时候没怎么出过襄阳侯府。要不就是去参加各种宴席,要不就是跟着太子太傅读书写字,无趣得很。因此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很是新鲜,用了早膳便怂恿司马昱和她一起出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