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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殷子珮和司马昱的房事并不频繁,一是因为她整日忙着兴办义学堂,二则是因为她怕司马昱的身子受不住。
    而且原著里并没有怀孕这个情节,殷子珮也就一直蛮心大的,没去特意做什么保护措施。
    要是万一怀孕了……
    说实话,她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暂且不说产子时那宛若断骨一般的疼痛,即便是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将他生了下来,但孩子又不可能和她一起穿越到下个世界。更重要的是,她大致算了下时间,自己能够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或许已经不多了。
    殷子珮也不敢让司马昱给自己把脉,若是真的有了孩子她却执意堕胎,还不知要掀起什么腥风血雨呢!
    但她也不想让司马昱知道自己宣了别的医师,正巧义学堂里有位女夫子是教药理的,年轻时是位医女,殷子珮便趁着在义学堂监工的时候单独约她会谈。
    屏蔽左右,屋里只剩殷子珮、梅林和女夫子三人。
    殷子珮大大方方地将手腕伸出,“孟先生,本宫最近身子疲乏得很,麻烦帮忙瞧瞧是否有身孕了。”
    孟夫子今年四十出头,每每瞧着长公主都仿佛在看自己的女儿一般。而且长公主心地善良、为国为民,孟夫子是打心眼里喜欢和敬佩这个小姑娘。如今见长公主“偷偷摸摸”与她私下会面,而且上来便单刀直入询问这种问题,孟夫子的眼中不由多了几分心疼。
    唉,就算是这天下至尊至贵的长公主也逃脱不了普通女人的命运,一旦出嫁,肩上便落了生儿育女的重担。平日里看着端庄大气的长公主殿下,实际上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啊!如今却顶着侯府传宗接代的压力,还不敢光明正大地宣大夫把脉,生怕空欢喜一场惹得众人嘲笑。
    于是,在殷子珮眼中:自己姿态优雅地露出一截皓月般的白净手腕,泰然自若地要求女夫子帮着瞧瞧是否有任何异常。
    然而,在孟夫子眼中:唉,可怜的殿下。
    细细把了脉之后,孟夫子欲言又止,眼中的不忍与失落几乎要溢出来。
    殷子珮被这种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满脑子都是: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我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能不能不痛不痒地撑到穿越?
    她艰难道:“孟夫人说吧,本宫承受得住。”要是真得了绝症,大不了也就忍受几个月而已。
    孟夫子同样艰难道:“殿下身体安康得很,只是……确实不是喜脉。”
    闻言,殷子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心头的疑惑却萦绕不散:“那为何本宫最近时常感到困乏,精神不济得很,每日只想躺在塌上小憩?”
    孟夫子又仔仔细细地从头至尾为她望诊,最后只得艰涩重复道:“殿下,您真的没有身孕。”
    殷子珮雍容华贵的表情破裂了一瞬:这不是重点啊喂!我问的是最近自己为什么变困变懒了!你老是强调我没怀孕是几个意思诶!
    见到长公主连面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孟夫子更心痛了:殿下她,到底是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啊!他们襄阳侯府实在欺人太甚!坊间都传遍了,是世子司马炎不能生育,如今却来逼迫长公主,真是恬不知耻!
    “殿下,不是您的错,您身强力壮得很,说不准是驸马爷那边……”司马炎贵为侯府世子,她也不好说得太直接,只能点到为止。
    身强力壮的殷子珮:害,我就说嘛,司马昱那个小身板不适宜纵欲……等等,身强力壮真的是在安慰我?
    被带偏了的殷子珮思考了好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问什么的:“不是,孟夫子,本宫急于知道的是,为何明明身子安泰,本宫近来却如此嗜睡?”
    孟夫子露出一个慈母般的笑容:“应当是殿下最近正在长身体吧。”
    殷子珮:哈?就这?就这?
    殷子珮不免也觉得好笑,既然没有怀孕,便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说与司马昱听。
    她笑眯眯摸了下司马昱的头顶,“说不准再过两年我就能长得和夫君一般高了。”
    司马昱不置可否,状似不经意问道:“那个孟夫子医术很精湛?”
    殷子珮想也没想便回答道:“还行吧,但肯定比不上你。”
    司马昱眼中滑过一丝暗色——既然不是什么杏林高手,夫人却还是舍近求远让那人望诊,难道是怀疑他了?
    司马昱既生气又难过——自己果然不是她最信任和最依赖的人,一旦有任何异常,她宁愿去询问外人也不愿告知他。
    果然,自己之前的那个决定是正确的:她的心太大了,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一个不留神便会离开他的视野范围,唯有想办法将她锁起来、珍藏起来,才能够永永远远地得到她。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司马昱说起青青那桩案子:“侯夫人身边的金嬷嬷已经认罪了,说皆是她一人所为,侯夫人和世子都不知情。”
    殷子珮倒也不意外:“她有说是因何缘故毒害我的么?”
    “她说司马炎自幼在她身边长大,早已将他看做是自己的孩子。如今见到长公主同二公子一起折辱驸马爷,自己心中不忿,一时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种事。”说这话时,司马昱的语气着重加强了“二公子”和“驸马爷”这六个字。
    殷子珮的反应极快,立刻“一脸茫然”问道:“谁?二公子不就是驸马爷吗?我的驸马爷只有二公子一位,她说的那又是哪家的驸马爷?这个金嬷嬷莫不是年纪大了、头脑有些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