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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哪一天他没了约束,实在难以想象会干出什么荒诞事情来。
    现在的俞秋生乃是冒牌的,闻言很给面子地弯了弯腰。
    然后就跟要挂电话了一样。
    “嗯嗯嗯,好的好的,那你路上小心。”
    叶清:“……”
    予生殿外俞秋生揣着怀里的茶叶罐,来回踱步。
    这一个月间她并未见着纪素仪几面。
    书中他如空气,今天看来确实是的。
    “师父?”
    她唤了几声,正殿中空空荡荡,白色幔帐垂地,玉石底的屏风上绣着一片远山,垂下珠帘因风微晃。傍晚夕阳光线柔和,像是潮汐一般,慢慢越过门槛。
    正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他姗姗从珠帘后走出,对上他的眼神,俞秋生就立马站好了。献上师弟的茶叶罐。
    之所以不给纪素仪煮茶,纯粹是因为俞秋生不会。
    俞秋生努力想着连载剧情里作者是如何形容这个人的。
    除了他如空气外不常露面,其次就是漠不关心。
    “师父。”俞秋生弯腰行礼,道,“冒昧打搅师父了,这是一罐极品绿茶,我思来想去师父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所以特意送来。”
    纪素仪探出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茶罐,末了才接道手中。
    “有心了。”
    他说:“进来罢。”
    浮空岛上只一座予生殿,四周种得都是云桂树,而殿内清简,大概一眼看过来就知道掌门喜欢极简风格了。
    “会煮茶吗?”
    俞秋生:“不会。”
    “看着。”他抬手,珠帘卷起。转过正殿的屏风后,偌大的方格窗户半开,光线正好,彼时俞秋生只当看个新奇。
    站在纪素仪身后,看他跪坐在茶案前慢条斯理的煮水、洗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腿终于麻了,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素手端着茶,他一闭目就过去大半个时辰。
    “茶凉了师父。”
    俞秋生忍不住提醒他,自己站着动来动去,话音落下回应她的是久久的沉寂。
    莫名的压力袭来。
    “你沏茶罢。”
    纪素仪敛了袖子,给她让出位置。
    “那我献丑了。”
    俞秋生觉得既然师父说话了,做徒弟的不能扫兴,当即给他来了一回。纪素仪不喝,倒了继续。
    那黑眸里意味不明,不过端的是冷漠的姿态,叫她不敢多说什么。
    渐渐的就变了味,俞秋生自己也品出来,甩了甩酸麻的手腕,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脑子昏昏沉沉,早已明白过来,原来这是纪素仪变相的惩罚她。
    “师父,我知道错了。”
    俞秋生有气无力说道,抬眼却见他也坐在了自己面前,隔着一方桌案,修长好看的手指摩擦着杯沿,一言不发。
    “我不该打师妹,求师父放过我。”
    俞秋生絮絮叨叨将能认错的话都说完了,师父才多看她一眼,训斥:“话多。”
    她脑子里嗡嗡响,原主其实话不多,不过师徒两个人之间情感淡如空气。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在原主身上最是贴切不过的了。
    “我害怕师父不要我了。”
    俞秋生跪在他面前,望着他雪白的衣袂上暗纹织就的莲纹,小心翼翼伸出自己的手。
    “师父要是不要我,吱一声就是了,您不说话,我害怕。”
    全是肺腑之言。
    纪素仪却看着她润泽的黑发,略显苍白的面庞,半阖眼帘,视线落在了微微泛着粉的指尖上。
    指尖颤动之后皓白如雪的腕子轻轻晃动,以缓解酸痛。
    这点小动作被尽收眼底。
    殿内月光照明,纪素仪撑着头,回想起过去的这个徒弟,半晌探手握住她的指尖。
    “你是俞秋生?”
    第3章
    俞秋生跟原主同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的。
    当着纪素仪的面,俞秋生把他大腿抱住了,哭诉了一番心里委屈后发誓,如若她不是,就让她如何如何。
    纪素仪看着她这般想证明自己,便问道:“摔下山是遇着什么了么?为师总觉得,你与平时不同了。”
    那一双眼眸沉静,语气不急不缓。
    他虽冷淡,记忆犹在。
    当初收她为徒,最根本的原因大抵是因为俞秋生安静。
    “是是是,哪有一成不变的人。我摔下去之后,望着辽阔的星空,忽然觉得我从前所做的都是错的。自然蕴藏的奥妙无穷无尽,而小师妹则不然。是我愚蠢,将有限的时间花在了没意义的事情上。”
    她自己哭不出来,干嚎了几声埋下了头。
    手上的衣料冰冷丝滑。过了好久,头上一重,淡淡白光倾泻下来,他摸了会,这才说道:“脑子里积淤了。”
    简单说,她真的摔了脑子。
    窗外星河黯淡,这一夜磋磨她够久的了。
    “好好休息,明日再来。既然知道自己蠢,那便少说话,少做事,不要出去了。”纪素仪说话端的四平八稳,态度没有丝毫软化。
    俞秋生看书时对原主的师父并没有多大感触,如今近距离接触,暗暗打了个颤。
    这根本不是师徒。
    具体说来,又难以描述。
    不过被放了回去,她到底松开了抱他大腿的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