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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是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吐出来。
陈平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听话地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原地急得团团装。
……
再说从屋里狼狈逃窜出去的温溪。
一时间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脑子短暂性地罢工,她根本无法他想,出了寝房后便闷头直往外冲,一门心思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而原本在奉慈殿大门口角落里等着温溪的祥生,见她风风火火地冲出来,以为自己主儿探望完了秦大人出来了,刚想开口招手,却见人直冲冲地从他身边略过,快速跑出了奉慈殿的宫门。
祥生刚要喊出口的音在喉咙口卡顿住,感觉不大对劲,仔细回想了方才自己主儿冲出去时候的模样——发髻散乱,唇边口脂晕染模糊一片红,衣襟被撕开了好大一块,他仿佛还隐约看到了锁骨上吊着的那一截肚兜绳……
祥生只觉心口一窒,猛地瞠圆了惊恐的双眼,嘴巴都长大了,两股战战,停在原地看看奉慈殿内殿的方向,在看看自家主儿消失的方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进殿去给那轻薄他家主子的登徒子一刀好还是追着他主子离开好。
夭寿啊!这是要出大事了呀!
最终,祥生公公脚一跺,拂尘一甩,做了选择,朝着温溪跑走的放下尽全力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压低了声线嘶吼,“主儿求您快停下啊,别乱跑了!”
天杀的,这要是跑出去碰上个人再被认出来,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
不过祥生毕竟是个干惯跑腿的男人,没花多少时间就追上了温溪,然后将依旧处于风中凌乱中的温溪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祥生掩护着温溪一路抄偏僻的小路走回坤元宫,幸运的是这期间他们一个人也没碰上。
等回到坤元宫,入了大殿便是自己的地盘,温溪的顾忌也没有了,捂着自己的衣襟直接冲回了自己的寝殿,然后随手把寝殿门从里面给栓上了……
翠谷几个原都在大殿里,见自家主儿披头散发一身狼狈地从外面冲回来谁也没理埋头就冲回了寝殿,皆是错愕不已,过去想要敲门,又发现门被反锁住了。
翠谷性子最是急躁,拍了几遍门里面毫无反应,急得直跺脚,冲着后跟上来的祥生急切问道:“这……主儿这是遇上何事了?不是刚去了奉慈殿,回来怎成了这样?祥生哥你是怎么看护主儿的?”
祥生心中一声苦笑,却是没有开口,他都尚且无法完全回神,但不论如何,但凡主儿没有先表露些什么,这件事他就是到死也得烂进棺材里!
寝殿里,温溪不理外边的拍门声和说话声,整个人扑倒在怼怼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儿罩了起来。
躲在黑暗狭小的环境中,温溪这才慢慢地平息下来剧烈的喘息,心脏却还是在一阵阵地狂跳,不知道是因为一路回来跑太急的缘故,还是因为方才奉慈殿里发生的一切。
一回想起奉慈殿的那一幕,温溪就止不住的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她裹在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过了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被咬破了的嘴唇,总感觉上头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滚烫的温度……
甚至嘴角开始慢慢往上翘,才翘到一半她猛地僵住了,她狠狠咬住另一半没有被咬破的唇在心中暗啐自己一口,明明连儿子都生过了,怎么现在还把自己弄的跟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丢人!幸好没人看到。
温溪不自觉弓着身体缩得越发,可有转念一想,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将自己完全闷在被窝里,就这样闷了良久,最后实在是憋闷不住了,猛地掀开了锦被,起身下床走到了妆奁前坐下。
在被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银镜中,整整地望着自己此刻的模样,发髻里一缕缕的散出发丝,两颊飞霞,衣襟被扯破,仔细一瞧靠近锁骨的位置还隐隐有个吻痕的暧昧印子,涂得口脂也被亲得乱七八糟,嘴唇还破了皮有些微肿,因为突然别吓,激得眼中水光涟涟,再加上银镜略略迷蒙的反射效果……
这模样,看到的估计就没有人不会想歪。
还真是……
温溪不忍直视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自己掌心感受到脸颊的温度是一片滚烫,心脏依旧在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可……这到底又叫什么事儿呢?究竟是怎么搞得就变成这样了?
他们一个新晋的当朝年轻太后,一个万人之上且未曾娶妻的权臣,他们两个要是真有什么被发现了,朝野上下,喷出的唾沫星子能把她俩给淹死……哦对了,还得加上她儿子!
温溪的手逐渐往头上移,手指揪住自己的发根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个什么章法?!她要疯了!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安静了好一阵子之后又响起了犹豫的敲门声,而后是祥生欲言又止的声音,“主儿,那个……那个奉慈殿刚刚又喊了太医,说是……说是秦大人的伤口又裂开了……”
温溪拔自己头发的手一顿,无言以对,就刚刚那架势,最后还被她推了一把,不裂开才怪,不过……反正就不是她的错!裂开了也不能怪她!
门外听着温溪没什么反应,顿了还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下去,“太医开了些方子后便离开了……太医离开后,听说……听说秦大人派人去了承乾宫,禀明陛下说是……说是想要出宫,刺客也已招供,继续待在宫里不大方便,秦大人请了陛下出宫,陛下还亲自去了奉慈殿一趟,大约是想劝秦大人留下,可没劝住,便也同意了,这会儿……这会儿奉慈殿那边大概是正在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