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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

      第二十一章画皮
    丧狗转眼间变出人形,不见了一身皮毛,化成一阴柔俊美的男子。
    玥无暇面色更加凝重。五方妖兽皆为兽形,便足以毁灭一国,从未曾听过还能化身为人。
    男子有一双丹凤眼,只见他对镜一笑,轻抚上自己的眉眼。片刻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变出一套琉璃笔砚,七彩砚台内流动着五颜六色的金光,闪闪斑斑煞是好看。
    他以琉璃笔蘸了些砚台里的光彩,对着案上人皮,细细描绘钩画起来。
    一点一滴,一笔一画,画画停停,停停又画画。一会儿面露忧伤,一会儿又嘴角含笑,任谁都看得出,丧狗对这副皮囊珍惜爱护到了极点。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情意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他是在......画皮?”卓千泽疑惑不已。“如此说来,聂夫人就是五方妖兽丧狗?而且害是一只公的?”
    “不,聂夫人早已遇害,被杀人剥皮。”玥无暇道。
    “但为何他要化成女子?如若想毁了白云城,顾羲之的皮囊岂不是更好用些?”卓千泽分析道。
    一国宰相不说是只手遮天,至少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玥无暇微微摇头,也是一头雾水。男人身体偏要钻进女子皮中,太过诡异。
    玥泽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除了为祸世人之外,你们就想不出点儿别的吗?”
    “......”卓千泽。
    “......”玥无暇。
    “你们瞧......”玥泽指了指尚伏在案上专心描眉的丧狗
    “他明显是迷恋上聂夫人的皮相了。肯定是垂涎聂夫人的美色,然聂夫人宁死不从,随即起了杀心,又舍不得美人,于是乎才剥了皮,日日披在身上。爱上一个人,最后成为这个人。”
    “有理!”卓千泽连连点头。“就是听着瘆人。”
    卓千泽还没喜欢过什么人,但并不妨碍他看些风花雪月的手抄本。团子君恋上山下的美娇娘,也是每每跟他细说相思之苦。
    情之一字,当真微妙难解。
    屋檐上卓千泽和玥泽还在议论缘由,屋内,丧狗已画好人皮,化出原形,顶着一身皮毛钻进人皮之中。
    “人形应是无法穿上人皮,他才会又化出本体。”卓千泽道。“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本体也太丑了,獠牙爆眼恶心死了!”
    “专为毁天灭地而生,哪配拥有一副好皮相?”玥无瑕道。
    “那二哥哥你肯定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皮相真是羡煞旁人!”卓千泽忍不住回嘴。
    就是爱看玥无暇变脸。
    而玥无暇不为所扰,面上波澜不惊。
    那头,“聂夫人”又坐在铜镜前,细细端详自己的脸,果然相较之前容颜更盛,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
    她满意地点点头,似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进了内间。
    “周围没有布下结界,他就不怕被发现?”
    丧狗理应法力无边,怎会连结界都不布下?
    “或许他知道无人会来打扰,亦或者就算有人来打扰,他也不怕!”卓千泽自问自答,深觉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呃?你快看!”玥泽突然抽了口冷气。
    三人目光再次汇集一处。
    只见“聂夫人”从内室里拿出个红木雕空的木盒,明眼人一瞧就瞧得出上面加了道封印。
    将木盒置于案旁,“聂夫人”从中拿出又一张人皮,平铺在案上,又开始细细的描绘。
    木箱之中,尚有厚厚的一层人皮,被整整齐齐地叠放着。
    卓千泽!!!!
    玥泽!!!!!
    玥无暇......
    “顾郎明夜是会召倩汐还是明珠相伴呢?”丧狗一边画一边低语。“不行,还是都准备的好,他这几日都是独自睡在书房,也说不准思念了哪个?要谁相伴。”
    将木箱里的人皮统统拿出来,平铺伸展,摆放了满地
    左描右画,她扭着纤细的腰身忙碌起来。
    人皮虽然干瘪,但还是不难看出主人皆为女子,还均是姿容秀美青春年少的美人。
    然而,现如今各个香消玉损
    只剩下皮囊......
    众人心情越发沉重,杀人、剥皮,亦或是活生生取皮,可以想象这些女子当时是何等惊恐、痛苦。
    如坠阿鼻地狱。
    卓千泽默数了一下,算上聂夫人这幅,整整十张人皮。
    “如顾羲之所言,他午夜所见的妖物应该就是他的十位夫人!”玥无暇断言道。
    “也就是说,丧狗杀了顾羲之所有老婆小妾,每日变化着皮相呆在顾羲之身边.......可丧狗为何如此?要是想隐藏,只扮成一人不是更好?何必换来换去,容易漏出马脚?”卓千泽蹲了一会儿,双腿直发麻,索性靠着玥无暇坐下来。
    “无暇哥哥不与旁人碰触,你靠着他做什么?”玥泽瞧见他整个人都快要贴在玥无暇身上,忍不住怒道。
    “我是旁人吗?”卓千泽满不在意,还故意朝玥无暇又靠了靠。“我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果然,玥无暇只是瞧着他皱了下眉,并无闪躲之意。
    心上的郁闷之气仿佛一下子被驱散了,卓千泽还因为玥无暇的举动有点儿小得意。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得意个什么劲儿。
    “不知羞!”玥泽。
    “有什么羞的?他有不是个姑娘。别说靠一下了,同榻而眠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玥泽气的在他腿上拧了一下,疼的卓千泽直咧嘴。
    “好了,别闹!”玥无暇眉头皱起,训斥了玥泽一句。
    卓千泽正了正身子,坐直。
    玥无暇自怀着掏出个玉瓶,拔下瓶口木塞,无数滴水珠自瓶中飞出,在他手心凝结成球。透过水珠,屋内的一切皆映在水球之中。
    未免打草惊蛇,三人迅速飞离后院。
    “顾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