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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派出四人一组的刺客前来无名医馆再无下文,原因是他一时腾不出手——戍为东北边关的大将军似乎有些异动。
大梁国两大劲敌分别位于西北的金国和东北的燕国,南面诸多小国虽然也不甚安生,但对大梁朝局影响十分有限。
西北大敌由定西王负责防范,而守卫东北边关的大将军通常都是深得皇帝信重,勋贵出身且有皇族血脉的老资历武将。
看完厚实的密信,妙妙当真服气,“这不亡国说不过去了!但凡感觉不对劲儿,就派刺客除掉那个不对劲儿的人……”
姬玉衡笑道:“皇后固然病得不轻,皇帝也没强到哪里去。”
进度超预期,即将完成入职培训的萧渲也说,“皇帝早完蛋对百姓才是好事。”短痛总比长痛强。
到了夏天,瑞惠郡主嫁给了韩元靖,这位重生女主还没从上辈子手帕交这辈子反目成仇的安国公大姑娘入宫封妃之中缓过神来,就和婆婆妯娌小姑子几次交锋,结果是没吃亏也没占上什么便宜。
她还在怀疑人生,皇帝派去东北边关的刺客拿到了足够的证据,一不做二不休,除掉了坐镇边关已久的大将军……
燕国驻守大将发觉不对,果断派兵趁机冲关。只是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能如此顺利,数千骑兵长驱直入,在他们被守军拦下来的时候,距离大梁京城不过五百里,离临海府城勉强过百里。
到了秋天,这些燕国骑兵不得不退走的时候,东北许多大户人家都被“车”了一遍。
这让姬玉衡和妙妙都始料未及:既然人祸不按剧情来,那还等什么,赶紧用粮食招人搞基建筑墙修堡垒啊!
刚刚靠卖成药赚了一笔粮食的萧渲见状不妙,也匆忙回家说服了父母兄弟,干脆搬到府城,抱上两位老乡的大腿。
同时预感不太好的定西王提前把小七送了回来,再通过河运和海运分期分批送来了上万擅长守城的精兵。
万人调动,皇帝居然都一无所觉,可见朝堂上乱成什么样子。
说老实话,皇帝并不在乎群臣百官死活,他现在想的是目前弹压不住定西王,不如让出地方,逼得定西王和东北的燕国直接对上。
等他们两败俱伤,他再来收拾残局。
来年开春,燕国再次派兵饭馆,皇帝借口南巡,留太子监国……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扬长而去。
这回连对先帝很有感情,其实只想以武将身份摄政的安国公,都生了反心。
别忘了在这一年,大梁国南方会遭遇水患,皇帝南巡途中路遇数十年一遇的洪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送了命。
而伴驾的端王因为泡在水里时间太长,得了肺炎,若非高价买来无名医馆的神药,真就一命呜呼了。
在临海府城东南不远带兵的韩元靖领命,护送皇帝遗骸以及大病初愈身体大不如前的端王回京时,瑞惠郡主面对疲惫不已但仍旧把大致情况说给她听的丈夫,如坠梦中: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瑞惠郡主恨不得一梦不醒,再回前世!
皇帝崩了,还死得如此不名誉,按道理应该太子登基,而安国公在朝堂上突然站出来,拿出实证证明太子大逆不道,毒杀皇帝在先。
朝堂众臣一片哗然,然而安国公拿出的人证物证又似乎无懈可击,皇帝和太子也的确很不得人心……
太子被废圈禁终生,以安国公为首的勋贵册立尚在襁褓之中的德妃之子为帝。
原本的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安国公的大女儿则是圣母皇太后。安国公自此完成了人生目标,以勋贵外戚之尊摄政。
连番册立大典告一段落,某一日,母后皇太后,也就是曾经的皇后,晒着太阳与圣母皇太后聊天,语气颇为惆怅,“先帝恩将仇报,要我疯癫还不许我做母亲……得亏风先生那几丸药,吃完哀家整个人都清醒了,都重新活过来了。先帝不仁不义,哀家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圣母皇太后,也就是安国公大姑娘,深以为然更笑眯眯道,“当皇后如何比得了当太后。”如今她可以做主,倒是能把风先生召进宫中做太医了。
可她派的人抵达临海府城,才得知风先生南下去救济灾民了。
姬玉衡和妙妙带着小七小月亮的确先南下施粥施药,挑选数千户灾民加入他们的基建大业——自家在山间的安乐窝修筑得差不多,可以腾出手来加固一下府城内外的港口。
他们不缺建材粮食,就缺人。
主持完大局,他们又乘船前往西边,往定西王封地“一游”。
顺着横贯大梁国东西的大河一路行来,定西王的封地是唯一一家看起来繁荣且安定的地方,即使封地的东南边也遭了水灾,但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暂时离开家园的百姓跟着定西王府的管事分批前往王府新开垦出来的庄子,做工务农领薪酬,等水患平息,可以回乡也可以在此地定居。
当然,新庄子里种植的都是从姬玉衡这里买到的高产作物以及精选药材。
姬玉衡和妙妙转了一圈儿,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定西王已经打定主意攒钱存粮养兵,找个合适的时候揭竿而起。
讲道理,完成原主的委托,姬玉衡依旧无需站到前台:两个重生一个穿书,三个人立场还全不一样,当然会彻底搅乱“剧情”。查明这些,他已经能和原主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