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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见状,他睫毛颤了颤,垂着头,学着程郁理的腔调念了起来,程郁理笑了起来,“不错,比刚刚好多了。”
少年仰起了脸,望向了程郁理,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竟然有点乖巧的意味,“谢谢妹妹。”
这句话竟然没有结巴。
程郁理被他的笑容弄得有些怔怔的,她发现,莫名其妙的,反派江若望好像对她好了不少。
她忍不住想问系统怎么回事,可瞬间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自作多情了。
江若望喜欢的可是女主许清桑,甚至狂热地迷恋她,不然就不会有为了她谋划夺取程家家产的情节了。
她干脆不去胡思乱想,用笑容应付,“不客气。”
见她表情有些不自在,他又问,“上次的,问题,你弄懂了吗?”
想起昨晚她睡着后,江若望还在尽心尽责地给她的课本划重点,归纳难点,她的心里又柔软了几分,点了点头。
她又将果盘推到他面前,脸上难得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哥哥,这个西瓜很甜,你尝尝。”
见他不抗拒,拿起西瓜,默默吃下去。
程郁理忽然意识到一点,除了任务剧情,她或许可以尝试着和江若望好好相处,这样可能就根本不会有她被囚禁的结局了。
正想着,楼下传来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接着有佣人过来说,“小姐,少爷,老爷子回来了。”
长辈回来了,断没有小辈窝在房里不出去的道理,程郁理知道这一点,所以即使程老爷子不喜欢她,她在礼数方面也不能落下话柄。
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她又起身朝着江若望道:“哥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程老爷子肯定想见到自己亲孙子,她正好可以推他出去当挡箭牌。
两个人下楼,看到客厅里坐着一名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在和程溆聊着天,他身上穿着藏青色的中山服,手上拄着一根镶着翡翠的龙头拐杖,脚上的皮鞋铮亮,浑身透着精神,有点像上个世纪的绅士。
佣人泡了雨前龙井,热腾腾地摆在沙发前的桌上。
望着程启的作派,程郁理忍不住想,程老爷子看起来是个念旧的人。
童静坐在另一边的小沙发上,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两人,连忙招手道:“理理,若望,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见过爷爷。”
两人来到沙发前,江若望还没开口,程郁理大大方方叫了句,“爷爷。”
程启没应,冷哼一声,“非亲非故的,这么叫,只怕是不妥。”
程郁理一顿,程老爷子果真讨厌她,知道她不是他亲孙女后,更是变本加厉地厌恶。
毕竟是个顽固的老爷子,她不想和他计较,于是平静地应了一句,“抱歉,程老爷子。”
程启打量着她的表情,少女微微垂着睫毛,眼底干净清明,但没有几分难堪。
倒是程溆忍不住抱怨:“爸,您这是说什么话,理理是我和阿静的女儿,她叫你一声爷爷也错了吗?”
程郁理没说什么,默默退至一旁,坐在了沙发上。
程启倒是微微意外,这丫头好歹比以前沉稳了些,不卑不亢,不过,这不代表他一时半会就会转变看法,喜欢程郁理。
他又转头望向了垂头不语的江若望,眼神微冷,“怎么,你不叫我吗?”
江若望目睹了刚才程启故意给程郁理难堪,自然对程启没什么好感,故意沉默,垂着眉睫,阴阴郁郁的。
童静看他这样,心里也有些不悦,可还是好脾气地解释,“若望,他刚接回家,性子生,还不太习惯,爸,你别怪他。”
谁知,程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语气有些激动,“程溆、童静,你们就是这样教育孩子吗?一个如此,两个又是如此,我看,程家这样下去,迟早会没落,童静,你真该学学何茵华,看看她是怎么教育越严的。”
话音刚落,江若望抬起了头,黑黢黢的眼冰冷地看着程启,语气讽刺,“程老爷子,您既然,不是真心把我,当作亲孙子,我又,何必把您,当作爷爷。”
话音刚落,程郁理一怔,江若望居然开口顶撞程老爷子,不是吧?
他疯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老爷子可是后来就算他夺了程氏集团的权,也愿意支持他的人。
他顶撞他,肯定会后悔的。
程启一怔,抬眼望向了江若望。
少年眉眼清冷,如同皑皑白雪,那种高不可攀的气质,竟然和他的亡妻凌霜霜年轻时,有三分相似。
程启握着拐杖的手不可抑制地颤动起来,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江若望的眼。
程溆刚要训斥江若望一番,缓和气氛,程启却忽然笑了起来,“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把你当作亲孙子,只不过,若你没有程氏的血脉,你永远不可能站到我面前来。”
顿了顿,他又朝着程溆和童静道:“这次,我回来,其实主要是为了程氏集团着想,若是你们下一代不能担起重任,我会和董事会商量,重新考虑一下程氏集团的权力交接问题。”
闻言,程溆、童静两人脸皆是一白。
他们其实也知道,自己平时对程郁理太过溺爱,可不过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儿,年纪又小,有他们庇护就够了,以后再给她找一个同样可以护得住她的丈夫,让她过得开心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