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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无渡不用回头也分得清, 因为无方之地的生灵们称呼她都是用的尊称。
    无渡秀丽的眉宇带着少有的失落:“我没见过你说的星河和月光, 所以我开始变得不高兴了……你真不该跟我说这些的。”
    男人觉得有些好笑:“……是你让我讲的。”
    话是没错, 但是无渡却觉得是在外界人面前失了面子, 于是就更不高兴了。
    她重重哼了一声, 决定再也不要给这个男人输送灵息了, 就让他在修炼的时候再被无方的灵气给撑吐血好了,她才不管了!
    “……你别生气了。”
    男人似乎是叹了一声, 那声音又沙又轻, 和他的形象很不相符, 就像是小羽毛一样往无渡耳朵里钻,让她很不自在。
    这是什么外界的武器吗?怎么会这么让人不舒坦。
    她刚直起身子想和他理论, 眼前突然一黑,一双暖洋洋的手将她的眼睛捂了个严实。
    “你干嘛!”
    待他松开后,无渡赶紧捂着眼睛后退几步, 很是戒备的盯着对方。
    对方却只是笑笑:“别看我了,看看天。”
    看天?
    无渡这时才注意到周围开始暗了下来,她抬头正巧看到天边云卷云舒, 暗红、淡紫的色彩逐渐扑满整个天际。
    待整片天空都染上最绚烂的云彩后,天际的暗光一寸寸地吞噬了夕阳,周遭也越来越黑,最后,天际满是星点,月光倾洒而下,将两人拢在柔光中。
    无渡看呆了。
    “喜欢吗?”
    “我不知道……”
    “那想要一直看得到吗?”
    无渡愣愣地点头:“想。”
    男人舒了口气,笑了笑:“那应该是喜欢的。”
    无渡偷瞄了男人一眼,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收回了目光,闷头不语。
    “想学吗?这只是最简单的幻术,你能学会的。”
    “……不想学。”无渡突然来了火气,她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烧的她浑身难受,她冷眼看着男人,“我才不学你教的东西。”
    远古之神看不上这些小幻术也很正常,男人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去修炼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伤早就好了!你可以走了!”无渡的声音突然拔高,男人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她。
    无渡声音冷冷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假装伤还没好就是想死赖在这里。”
    被说中了心里事,男人的脸开始发烫:“……咳咳。”
    无渡带着点轻蔑:“无方之地是上古神所,灵力充沛,尔等凡神自然想赖着。”
    “我并非为此!我只是……”
    无渡只是冷淡地看着他,见他支支吾吾地憋红了脸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冷哼了声:“够了,带着你的星河和月光滚吧。你本就不该来。”
    “……”
    男人深深地看了无渡一眼,那眼中的情绪太过复杂,无渡只能看懂一些,但却足够让她心虚,她避开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元形。
    “歧泽,这是我的名字。答应我好好记住。”
    这是他离开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
    “阿然,听上次那个人说的,外界现在正在混战对吧?”
    “嗯嗯,的确。”
    仍旧是千古不变的无方之地,在无渡树下,无渡正和新出来的精灵镜花交谈。
    镜花是无方之地独有的生灵,百万年才有可能出一株花。镜花的用途也是极为特殊,镜花一族无法自己化为人形,只能通过“复制”来获得人形。
    在外界中镜花被称为无方宝物之一,无论是人,魔,甚至是凡神,都可以通过镜花来“复活”,因为镜花可以完美复制原主的法力与外貌。
    除此之外,镜花一族极为通透聪慧,所以无渡很喜欢和阿然交谈。
    “咳咳,外界在混战啊……那个男人也是我们神族的人,那这场大战可能和我们神界有关啊,我身为远古之神,理应为我神族尽一份力的,是吧?”
    阿然陷入了沉默。
    无渡也陷入了沉默。
    没有人形就是这点不好啊,她都没办法从阿然身上看到表情的变化。无渡有些心虚的又问了一声:“阿然你觉得呢?我该不该出去看看战况啊,咱神族不能被随便欺负了呀!”
    无渡说得义愤填膺,引得阿然笑了起来。
    阿然虽然没有人形,但却可以出声,而且声音还很好听。无渡一想到以后要是有人来到无方将阿然拿去复活别人,也就听不到阿然这好听的声音了呢。
    “神主大人又走神了呢。”阿然的声音将无渡唤回神。
    “呃,没有没有,我听着呢,那就再听一遍吧,主要是因为阿然的声音好听。”
    阿然又笑了:“阿然刚才说的是,如果神主想去那就去吧,神主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其实我不太懂。真是麻烦啊,歧泽就是麻烦中的麻烦!”
    “神主终于肯叫那位大人的名字了呢。”
    “……又不是因为喜欢他的名字才叫的,只是因为没能忘掉罢了。”
    说起来无渡都气,本来她下定决心不要记住歧泽的名字,但是越不想记住反倒在偶尔想起时就记到心里了,越是想忘就越是在意,她的性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