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9节

      “是啊,毕竟我们都是懦夫,一个在林家出事后不但不帮忙还急忙撇清关系的懦夫。”
    一说到这个,康胤的脸瞬间扭曲成茄子色,拳头紧握得发出‘咯咯’的蔬牙之音。
    ‘懦夫’二字一出,瞬间有不少人选择沉默,或是纷纷扭头躲避。
    只因他骂没有错,他们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何况当初的他们都还自诩喜见好友,可是在林家出事后不但没有前去帮忙就算了,就连帮忙安置林家人都做不到,这样的他们又如何在但得起喜见好友四字,就连此番再次相遇都不知要说何为好。
    “扶羽,你倒是说话啊。”其中一个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青年对着不远处折花之人出声道。
    “我在想的是,喜见到底在下着怎样的一盘棋。”正折了一枝牡丹花置于鼻尖轻嗅的刘言对于他们投过来的目光不欲理会半分。
    “棋,什么棋?”
    “等到了收网的那一日你们便知,何况你们何时见过喜见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刘言显然不欲在和他们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转身离去。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好奇得很,喜见到底在布着怎样的一盘局,而他们在里面又将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而他的手中,则还握着一枚小小的白色药丸,其中那外皮包裹着的少许粉末,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最重要的还得当属里头之物。
    而在刘言转身离去之时,正同林拂衣投过去的视线俩俩对上,而后又快速离开。
    随着时间渐移,就连这天上的繁星都多了几颗,星星点点的点缀黑幕星空,也像极了在下一盘大棋一样。
    此番倒是得要看谁技高一筹,鹿死谁手。
    前头已经从林拂衣怀中起身的时葑看着这已经挣脱出朱瑾飞鹤云纹发带的如墨青丝,有些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就那么捧着一缕发丝于那白皙的手心中。
    墨发贴在她白净的脸庞上,更衬妖魅之色。
    “王爷倒是………”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还未等林拂衣刚想出口讽刺几句时,月洞门外的管事太监则先一步高声唱起。
    “帮本王束发吧。”方才回了几分神的时葑在说着话时,不忘拿出了莲香给她准备的白玉簪,他倒是一向知道自己的喜好。
    第39章 三十九、求娶       见她递过去……
    见她递过去时无人接, 时葑不由再一次出声笑道:
    “难不成林大公子连帮人束发都不懂得如何束吗?还是说林大公子是想要让本王以此等姿容面对圣颜。”
    “我倒是不知王爷那么大个人了,连发都不会束。”冷着脸的林拂衣权衡利弊了一二,终是伸手接过。
    他倒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另一人的发丝。
    手底下的发质入手微凉,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抚摸一片上好的冰凉丝绸, 若是在凑近了闻, 还能轻嗅到一股淡淡雅致之香, 比她身上的梅花香还有浓郁几分。
    似兰非兰,又比梅香浓郁, 比之荷桂少了几分甜香。
    随着言帝与太后的到来, 原先各处游走寒暄的官员皆是携带妻女回到了原处,而今日宴席上的另一主人公方才姗姗来迟。
    “本王祝言帝与太后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
    嘴里说着一些外国使臣再为客套不过之话的梁朝华今日着了一身天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 头戴白玉冠,腰系水色柳纹带, 其上挂一墨色古玉佩与小球形镂空香囊。
    端得公子如玉,俊美清潇如月下竹。
    “朕在此多谢摄政王传达贵国皇帝的祝福,说来朕还是第一次见到贵国的摄政王, 倒是比朕想象中还要年轻有为, 摄政王千里迢迢从贵国来到燕京, 若是有何处地主之谊敬得不好,还望摄政王海涵。”
    言帝立于高位上, 举酒遥遥一敬。凌厉的目光却是在不时上下打量着对方,只是越看,那双修眉皱得越紧。
    毕竟一个年纪轻轻便能独揽大权多年,更立了一个傀儡为帝的男人此番前来大周,若非不是有人意外相告,想来他恐是等人离去后, 方知对方神出鬼没的来了大周一趟,更甚是不知做了何事。
    “说来本王今夜倒是有一事相求,就是不知言帝可否成全一件姻缘美事,用于促进俩国交好之意。”
    此番并未急着入席的梁朝华将视线飞快地往女眷那边看去,只是轻飘飘的,带着淡漠的一眼,就不知勾了多少的姑娘心魂而去。
    “哦,不知摄政王看中的是哪段姻缘。”眼帘半垂的时渊将杯中酒置于唇边半抿小口,方才放下。
    只是那手却不断的研磨着酒杯边缘,若是有熟悉他人在场,定是明白他这是在象征性的考量着什么。
    同时,时渊半垂的眼眸中,遮住了那满是算计的精光。
    毕竟于他而言,不过是舍弃一个大臣之女,或是一个公主便能换得两国的交好,即便是他的妃子,他也是舍得的。
    谁让如今的青阳国兵强马壮,楚国又独占了一个退可攻,进可守之地,又兼之草肥水美。
    而唯有大周处于三国末尾,一个被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落得被两虎撕碎的下场。
    “说来惭愧,本王今夜在宴席上看中了一位姑娘,就是不知言帝可否将那美人嫁予本王为正妻,以结两国秦晋之好。不过本王不知那人可否愿嫁于本王,只得先同言帝讨个旨意了心里头才踏实。”
    梁朝华并未打着继续寒暄或是与之打着哑谜,而是单刀直入的说明了来意。
    白玉冠束发的男人就站在宴席正中,任由他人的目光打量,唇角则自始至终都噙着一抹淡然的笑。
    同时他的目光更时不时的往女眷那边转了几圈,每一次都会在其中一位姑娘的身上停留少许,眼眸中满是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款款,更惹来那位姑娘的满脸通红。
    甚至还有不少胆大的贵女回抛了媚眼过去,人人都在幻想着自己是被那摄政王看上的女子,而自己则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那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
    “既是摄政王诚心求娶,朕又岂会做那等棒打鸳鸯之事,只是不知摄政王看上了在场的哪位小姐,只管说出来,朕定会为你们二人亲赐祝福。”
    时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视线落在了大周朝素有才艺双绝的李家女身上时,唇角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意,甚至就连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而当他的余光扫了眼大半个身子都快要靠在林拂衣身上的时葑时,方才收回,可他的心里总升腾起一抹强烈的不安之色。
    “既是言帝金口玉言,本王若是在推脱下去反倒显得本王不是了,说来本王想要迎娶的对象自然是………”
    梁朝华话到一半时忽地停顿了下来,那双带笑的狭长狐狸眼则注视着那位正脸颊微红的李家女,许久,方才再次缓缓出声道:
    “本王心仪之人自然是宸王,就是不知宸王是否愿意嫁予本王前到青阳国而去。”
    谁知梁朝华这一次的目光不再是往女眷那边扫了,而是直直的放在正依靠着身旁男宠,坐无坐像,宛如一条无骨软蛇的时葑。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显然其他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连带着目光都再一次聚集在那处儿,其中的目光皆带着打量。
    “本王倒是不知贵国的摄政王竟也好这口,不过单论长相,摄政王就不觉得本王爷身边的墨染模样生得更不错吗。”
    见着这把火已然烧到自己身旁的时葑微掀了掀眼皮子,神色中尽是冷漠之色。
    “宸王可真爱开玩笑,本王喜欢的不过只有宸王一人尔,并不代表还会喜欢上其他男人,宸王你说是不是。”
    梁朝华倒也不恼,继而笑眯眯道;“本王刚才以求言帝讨了旨意,就是不知宸王愿何时嫁予本王,你我二人好一同归国。”
    听他嘴里的意思,已然是将此事作为板上钉钉一事了。
    “哦,可惜的是,摄政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本王并不好摄政王这口,更别摄提政王这寡淡的相貌了,瞧着就连给本王捶腿的小厮都比不上半分。”
    时葑眉眼冷淡地扫了过去,正好对上男人玩味的笑。
    她就知道,这生得同个狐狸的男人,岂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当初那块即将入嘴的肉。
    不过啊,有时候得小心这猎物不但吃不到,反倒是会吃坏了嘴。
    今夜的宫宴因着青阳国摄政王求娶大周朝宸王为男妻一事而闹得纷纷扬扬,在明日之时更一度到达了沸腾的顶点。
    同时在今夜间的清元殿中,又不知有人一连打碎了多少个名贵瓷器。
    后面借着酒意离开宴席出来透透气的时葑,怎么样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时葑看着站在不远处假山旁的男人,竟是带上了几分心虚的不敢靠近,更多的见到了也是和之前一样,不知说什么的无言之景。
    “阿雪我……”显然上官蕴也看见了来人,或者他是存心来这里守株待兔的也不得为人知。
    “将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妾身刚才差点儿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去了哪里呢。”
    正当上官蕴鼓起了勇气想要上前时,不远处的白挽筝正在宫女的带路下,迈着花柳步而来。
    “将军你可得快些回来了,前面席上还有不少大人前来询问妾身,说将军你去了哪儿。”
    白挽筝娇嗲的上前搂着男人的手臂,嘴里不时说着一些小话,过了许久,方才注意到就站在不远处的时葑。
    “想不到王爷也在这里,妾身给王爷行礼了。”
    “将军和贵夫人的感情可真是艳羡我等。”
    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的时葑看着眼前这郎才女貌,琴瑟和鸣的一对,只恨不得她刚才就没有出来得才好。
    否则也不会看到如此一幕,明明她都说过了很多次,不要在意他了,可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总忍不住会产生疼意。
    毕竟年少时喜欢上的人,有时候一喜欢便是一辈子的事。
    “既然夫人都出来寻将军了,将军还是早些回到席上为好。”
    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一丝颤音的时葑飞快的转身离开,似不愿在强迫自己看着那足矣令她嫉妒得快要发疯的一幕。
    “阿雪,我想和你谈谈。”见人转身要走,上官蕴顾不上身旁的白挽筝,径直追了上去。
    “我想和你谈谈,好不好,阿雪。”男人的话里更带着一丝微弱的哀求之色。
    “将军不是嫌本王这怜儿脏吗,怎地现在就不嫌了。”眼眸中泛着冷意的时葑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意思已经是在明显不过的,让他松开。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嫌过阿雪半分。”上官蕴对上她冰冷的目光,竟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是啊,将军是从来没有嫌弃过本王爷半分,只因之前的本王在将军面前就像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开心时就会逗弄几下,不高兴了就踹到一旁的狗,试问谁会和一条咬人的疯狗计较,或者应当说是一个脸长得好看的怜儿,宠儿一类的玩意。”
    时葑已经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可那微颤的语调还是泄漏出了她的愤怒。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本想在一次抓住对方手的上官蕴,此时却是在升腾不起和之前一样的勇气了。
    因为她说的有一部分,可能便是那血淋淋的事实。
    当一阵清风拂面而过时,而随着一阵清风传到了一道清润如玉的嗓音。
    第40章 四十、你的手很凉     “王爷你在……
    “王爷你在这里啊, 我就说刚才怎地一直找不到你,原来躲在这里清闲来了。”站在不远处,又不知看了他们拉拉扯扯多久的林拂衣笑着走近。
    “本王这不是觉得里头太闷所以出来透透气吗。”
    见到来人时, 时葑蓦然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人也顺势像一条菟丝花缠了上去, 二人在此刻间好得就像是一个连体婴般。
    “想不到上官将军也在这里, 想必也是嫌在里头太闷所以出来透透气的。”
    眼眸带着几分笑意的林拂衣说笑间,不忘将她那缕贴着白|嫩脸颊的鬓发别到耳后, 看起来哪里有半分像外人眼中所诉说的无情, 反倒得要被人赞叹一句有情郎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