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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宋朝开始,士大夫这个所谓的新的阶层才站在武人的脊梁上站了起来。
读书人其实是最能见风使舵的一个群体,朝堂上喜欢那等侬艳靡丽文风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玩那种辞藻华丽的骈文,等到上层的官员表示,这等文章空洞无力之后,大家就又开始搞散文,经历了靖康之耻之后,南宋的时候,理学开始兴起,然后一直持续至今。因为理学就是让大家认命的。
如今,时代变了,理学显然跟不上时代了,那么,像是顾巍这样的人就意识到,新学的兴起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比较尴尬的是,新学更接近于墨家或者是杂家,当然,算起来也有农家,公输家一流,这等学派这么多年下来,要么已经式微到连学派都算不上,只能说是百工之属,要么就干脆消失不见了。
这几个学派当年可没有融入到儒家之中,他们的祖师爷当年就跟孔夫子关系很糟糕,像是墨家,对儒家,对孔夫子,可没半点好感,很是将孔子那层遮羞的皮揭了好几层,许多孔子的黑历史直接被墨子记录了下来。
因此,儒家如今是真的找不出这样的人才来,如果说单纯的算学之类的,儒家还是有几个的,但是说起别的,那就有些尴尬。他们之前还拿捏着架子,将顾衡搞出来的许多东西斥之为奇技淫巧,但是随着顾衡搞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借助于所谓的学习手艺之类的缘故,在皇庄搞出来的培训班学习,这些培训班教的不仅是手艺,还有相应的知识。因为有了更加简单先进的数学工具,那些被儒生视之为下九流的匠人都几乎将常用字认识了一个遍,在普通的算学应用上头,足以吊打他们那些尊贵的所谓士大夫了。
而朝堂上,圣上也觉得懂得相应技术的官员更好用,像是前朝的时候,黄河常常泛滥,因此用了官员治水,那个官员要说清廉是有的,但是因为政见的缘故,他直接将前任的治水方案一杆子打倒,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干,结果直接导致了黄河溃堤,造成了一场遍及几个省份的洪灾。结果因为他所谓的清廉操守,前朝那位皇帝还只能捏着鼻子将人赦免了,那位居然还能风风光光地致仕还乡。
圣上很烦这种人,做官员的,清廉自守不是应该的吗?结果居然成了他们的护身符了!圣上宁愿用那种能干的贪官,也不愿意用那种清廉的庸官,若是又贪婪,还庸碌,那就更不能用了!因此,圣上这两年对于下面那些比较能干,但是并非正统科举出身的官员明显比以前看重,如今户部有几个官员更是从内务府出来的,这就给了许多官员危机感。
因此,如今许多官员在朝堂上,依旧是一副除了圣贤书之外,其他的都奇技淫巧的姿态,但是私底下,已经开始让家里的旁支子弟,甚至是嫡系子弟接触新学了。
顾衡对此乐见其成,任何一种学问都该与时俱进,或者在很久之前,儒学作为治国的显学还算是合格的,因为儒学符合了一个大一统国家中央集权的需求。而往后,儒家不仅没能不断进步,甚至因为一家独大,还开始退化了,那么,儒学自然是落伍了!
到了这个时代,西方大航海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多少年,文艺复兴也让西方的自然科学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若是再一味尊崇儒学,排斥其他学问,那么,接下来,原本的□□上国就要被人吊打了。
就像是鄂罗斯,之所以支持北戎攻打中原,不就是因为鄂罗斯对中原有些了解,觉得中原还是传统的兵种,不懂什么火器,多半都是步兵吗?当然,也是因为鄂罗斯从来都是一个侵略性比较强的国家,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不算大的公国,能够拥有如今这样广袤的国土,就是因为他们的骑兵非常厉害,那是一代代打出来的威风。尤其,他们占据了地利,他们打别人都是占便宜,别人打他们,那纯粹是自个找虐!所以,他们真不觉得中原有什么值得敬畏的,他们只会对中原的繁华富庶垂涎不已,然后干脆动用他们最常用的手段,将中原的财富据为己有。就算是输了,以中原的能力,难道还能穿过西伯利亚,打到鄂罗斯腹心不成?所以,他们其实是有恃无恐。
顾衡他是有着危机感的,但是其他人却没什么危机感。如今经常出海的都是商人,这些商人就算是有些政治敏感性,但是,他们就算是在朝中有些靠山,但是在权贵眼里,他们依旧是韭菜。何况,他们出于某些缘故,比如说不愿意给自己增加竞争者,另外就是,在能够和气生财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愿意横生波折,所以,对于西洋的事情,他们也很少会去特意了解,最多就是对那边的风俗会了解一些,然后想办法卖出更多的货物,赚取更多的钱。
时代的进步固然需要足够的文化底蕴,也就是所谓的精神文明,但是,物质上的丰裕也非常必要,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武力的保障更重要。若是光是富饶,那么,根本就是三岁小儿抱金过市,纯粹是招祸。而一个扛着武器的彪形大汉,就算是拿着金元宝在大街上玩出花样来,就算是小偷也得考虑一下,若是下手的话,会不会直接被打个半死!
顾衡巴不得更多的人开始研究科学,若是他们有本事在短时间内就冲出地球,飞向宇宙,那就更好不过了!地球就这么大点地方,比起广袤的宇宙来说,根本就跟一颗微尘一般,若是能够开发宇宙中的资源,那么,地球上的这点利益也就不值一提了!当然,作为母星,就算是自己不要,也不能叫别人占了便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