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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就是洞房花烛夜了。”祝秋荣家住在县城,祖父也是举人,在当地被人称为“南何北祝”。
    作为县城里唯二的两个举人,自然对彼此的事情很清楚。
    祝秋荣就帮着解释道:“时兄与何先生家中的何三姑娘自小就定了亲事,此番时兄考中秀才,还是廪生,只怕喜事也将近了。”
    他还笑着拍了拍时九一的肩膀道:“届时,时兄不介意我等去讨一杯喜酒喝吧。”
    时九一就道:“自是不介意的,不过长幼有序,此事不急。”
    祝秋荣就道:“这还不简单,听说何家早就在给何二姑娘相看人家了,早晚的事情。”
    不过一群大男人背地里谈论女人的事情本就不好,祝秋荣说完了这句后就闭了嘴。
    其他人这时候也跟着开始恭喜时九一,时九一通通接下来,但是对于结婚的事情,依旧含糊着。
    等到这场酒会散去,在场的人都喝飘了。
    出门的时候,有好些人的腿脚都打转,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说什么,反而羡慕地看着他们。
    时九一扶着祝秋荣,和其他人招呼了一声,就送他往家走。
    南何北祝。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两家一南一北。
    也幸好酒楼在县城的中央地段,酒店的掌柜的还贴心地给备了马车。
    扶着祝秋荣上了马车后,时九一就推了推犹如一滩烂泥的祝秋荣,“祝兄,祝兄……”
    祝秋荣还想着喝酒呢,对着时九一扬起空空如也的手道:“来,喝!”
    他仰头,半天没见到酒水倒出来,晃了晃脑袋道:“咦,我酒呢?”
    又在时九一的身上摸,“时兄,可见到小弟的酒在乎?”
    时九一:“……”
    他把醉鬼往边上推了推,按住他乱动的手脚道:“祝兄,何家二姑娘订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谁?”祝秋荣两眼朦胧地看着时九一,“谁订婚?”
    他晃了晃脑袋,终于在万千个模糊的人影中看清了眼前的人,傻乎乎地笑了笑道:“你……你是谁啊?”
    说着,狠狠在时九一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时九一:“……”
    三分钟前,你还喊我时兄的。
    算了,不和醉鬼计较。
    时九一皱着眉,躲开祝秋荣满嘴的酒气,又问了一边,“何举人家的二姑娘的婚事,祝兄你知道多少?”
    祝秋荣无辜地盯着时九一看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啊。”
    时九一:“……”
    他选择问祝秋荣就是个错误。
    他懒得理祝秋荣了。
    时九一把醉鬼推到一边,撩开帘子吹风,开始想着何秀芫的那条任务线。
    不做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影响不了他什么。
    可要是真不做,任由她被何秀瓀设计嫁给林书墨,时九一心里面又有些不对劲。
    说来说去,何秀瓀设计何秀芫,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了,就没办法啊不想。
    他也喝了酒,此刻脑袋有些发沉。
    时九一放下帘子叹了口气。
    还有何秀瓀的事情。
    他转头,就看见之前的醉鬼祝秋荣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时九一。
    时九一皱眉,“你没醉?”
    祝秋荣笑笑道:“时兄怎么忽然关心起来何家二姑娘的婚事了,我记得与时兄订婚的是三姑娘不是吗?”
    时九一盯着祝秋荣看了一会儿,“没想到一直被人称为有祖父之风的祝兄也会装醉。”
    时灵均虽然和祝秋荣是同窗,平日里也能说上话,但要说关系有多好是不可能的。
    毕竟原主家贫,为了读书已经费劲了心血,除了读书,平日里实在没什么其他的爱好。
    他之所以和祝秋荣能说得上话,还是因为两人在谈论学问的地方合得来。
    一直以来,祝秋荣在原主的记忆里面都是那种家境良好但是丝毫没有纨绔之气的人,认为他品行不错。
    时九一万万没想到原主的记忆这一次狠狠打了一下他的脸。
    啧!
    有点疼。
    不过时九一倒也没觉得尴尬,而是看着祝秋荣点了点头。
    祝秋荣就笑道:“实在不是故意欺瞒时兄,你也知祖父性格,若是知道我在外喝的烂醉,恐怕回去少不了要被责怪的,故而才做了装醉的事情,倒是没想到时兄竟然这般厉害,一点也没有喝醉的迹象。”
    时九一想着刚才寡淡无味的酒水,就道:“刚才那是酒吗,我还以为是水呢。”
    祝秋荣:“……”
    他苦笑,朝着时九一作了一揖道:“时兄见谅,是小弟的错。”
    时九一道:“祝兄同样见谅,我也同样想趁你喝醉之际打听何家的事情。”
    祝秋荣摸摸鼻子,就道:“你也知道我祖父和何先生的关系不怎么好,虽说他们会关注彼此的消息,但也仅限于一些读书学业这些,家事这方面,了解的着实不多,至于何二姑娘的婚事的事情,我也是偶然听了那么一嘴。”
    “不过,时兄为何这般关心何二姑娘的婚事,可是真的迫不及待抱得美人了?”他还揶揄了时九一一句。
    时九一皱眉,一脸严肃地看着祝秋荣道:“非我要关注何二姑娘的婚事,而是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还是因为我和何三姑娘的婚事而起,我不方便直接问何家的人,这才想着从祝兄这里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