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程玉仙还不停地拍着胸口，依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幸好我当时脑子转的快，说你的嗓子出了问题，这才勉强过关。”她提起茶壶倒水，嘴上继续道：“不过，你的那个暗卫，不合格啊。”
    时九一就道：“他是个哑巴。”
    程玉仙刚含进去一口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时九一躲都没躲开。
    他黑着脸擦掉脸上的茶水，没好气地对着程玉仙道：“有这么惊讶吗？”
    程玉仙捂着胸口咳嗽了一会儿，才朝着时九一竖起大拇指道：“服了，我真的是服了，你居然找一个哑巴当替身，你是怎么想的呢？”
    时九一心说那是原主找的，不是他找的，但是嘴上却道：“我是皇帝，替身能随便吗，他和我越像，万一以后想要以假乱真怎么办，当然需要明显的制约和缺陷。”
    这不是他的想法，是原主的想法。
    程玉仙：“……”
    “那你就没想过遇上今天这样的情况，怎么办？再说了，你不是还有那个□□吗？”
    时九一：“当时没想过，再说□□有时效限制，最多只能戴四个时辰就必须取下来保养，否则会坏掉不说还会伤了佩戴者的脸。”
    程玉仙忽地想起她也带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好，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皮肤还是很好的，没烂。
    程玉仙也不纠结了，她的这个老乡皇帝回来就好。
    她就道：“那行吧，你回来了，我就回去睡了，这两天，给我吓的。”
    时九一按住她的胳膊，“等一下。”
    程玉仙：“怎么了？”
    时九一就道：“你不想知道我这两天出门干了什么吗？”
    程玉仙猛地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对哈，我都忘了。”
    下一秒，她立马收回脸上所有的表情，冷漠脸道：“一点也不想，你的那些事，真的别告诉我了，我没什么大追求。”
    无非就是那些斗来斗去的事情。
    程玉仙起身又想走，又被时九一压了下去。
    “坐着，听我说。”时九一道。
    “不听不听不听……”程玉仙捂着耳朵，脸埋在胳膊里面，拒绝。
    时九一见状，拧了拧眉心，干脆就不说了，任由程玉仙。
    程玉仙闹了一会儿，见没了动静，忍不住抬头，就撞见了时九一冷凝的黑目。
    她心里面下意识咯噔一下。
    什么情况这是？
    生气了？
    程玉仙这人没什么大的优点，但是一向对危险的本能嗅觉灵敏，十分识时务。
    她觉得不对劲，就当即坐好了，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无视我就好，想说什么就说……说吧，我听着呢，呵呵……”
    还抬抬手，讨好地笑笑，示意时九一赶紧继续。
    时九一又定定看了程玉仙一会儿，忽地就道：“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私底下偷偷骂我面善心黑、人面兽心来着。”
    程玉仙：“？”
    当时她私底下嘀咕的时候，身边没有人的啊。
    时九一见状就道：“这宫里面，遍布我的人，你说呢。”
    程玉仙就在心里面忍不住骂时九一是什么妖魔鬼怪，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时九一又道：“别骂我，我猜得到。”
    程玉仙倏地抬眼，又面容僵硬地朝时九一笑笑。
    时九一就道：“怎么，你很不服气，觉得我不应该什么事情都把你扯进来，还要你对付程玉蓉，应付太后以及其他那些宫妃？”
    顿了几秒，时九一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桌子，“现在还要你给我打掩护，害得你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露馅了，就小命不保。”
    “没……没有。”程玉仙怎么可能承认。
    虽然这人在她面前自爆了身份，但是也不代表他就一定不会动手杀人。
    她胆子小，不敢赌。
    时九一就“呵”了一声，“没有还是不敢承认，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程玉仙根本不敢回答。
    头也低了下来。
    接连几次，她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过来，她根本就藏不住心思，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藏不住，那就干脆不让他看见就行了。
    还有，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再大意了。
    程玉仙心里面如是要求自己，耳边，却又再度听见时九一的声音。
    时九一道：“我记得前两天在织美楼的时候，我与你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你还是有意见，我就再提醒你一遍……”
    “第一点，”时九一说着，食指点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这个宫，是你自己要进的，现在面临的现状，也是你自己该承受的，与我无关。”
    “第二点，”中指也紧跟着放上去，“我很忙，没有责任和义务帮你，如果你觉得帮我或者留下来当皇后这其中任何一点让你委屈了，你可以选择不合作，我不强求。”
    “不过，”时九一冷笑，“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都会撤回来，对你的态度从此也就是普通宫妃的态度，至于你今后在皇宫如何，能不能完成与程家的合作，从此天下任逍遥，咱么各凭手段。”
    程玉仙的脸登时就白了。
    她又不是傻子，时九一说的这么清楚，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