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满意地点头，又询问了一下其他人都是差不多的回复，最后也就上了这里的特色菜品，大家都三三两两说的话。
    只是纪凌然明显感觉到时倾倾还有那个时远的目光很不同。
    她身子微微偏了偏，靠近苏清几分，“查到了吗？”
    他们留在这里，最主要的还是查清楚时家的事情，更想要知道当年时倾倾到底是如何偷龙换凤的。
    苏清摇头，压低面颊，恰好挡住他的嘴唇，声音极度细微，“我们的人趁着他们不再进去时家集团安全防护网里，但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唯一有一点。”
    “什么？”
    “纪莫雨被雷家领养。”
    闻言，纪凌然瞳孔瞬间放大，惊愕道：“怎么会？”
    其实这件事情苏清早就知道了，甚至当初还是他在冷言泽的安排下找到了雷家，雷家说白了就是一个垃圾回收站，里面藏着污垢。
    他嘴唇动了动，还是将真相说出来了，“这是当年冷总和纪莫雨之前的交易。”
    纪凌然的表情在瞬间变得有些古怪，“是吗？”嘴角的笑尽数都收敛了起来，当年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冷言泽的目光直直盯着她，丝毫都没有移开过。
    “来来来，干杯为我们成功举办园博会干杯。”
    “cheers！”
    纪凌然嘴角牵扯出礼貌的笑，应付着喝酒。
    这些年在商业合作的桌子上，她练就的不仅仅是商业能力，还有这酒桌文化，曾经好几次陪酒陪到吐血。
    签订合同就是这样，甲方开心了自然也就会给你签约。
    只是这个陪酒不是酒吧里那种陪酒，是正儿八经地喝酒，这就是酒桌文化的魅力。
    一杯接着一杯，毫不犹豫。
    冷凝的目光落在纪凌然的身上都是毫不加掩饰的欣赏，这么多年没见却没想到她更加的迷人了，一举一动都令人瞩目。
    脑海里似乎又再一次回想起七年前，纪凌然对自己说过的话。
    想到这，冷凝眼眸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还没有他冷凝得不到的女人。
    冷凝起身，缓缓走到纪凌然的面前，“纪小姐，听说你现在即将胜任gurus的副总，这一杯酒祝贺你啊。”
    闻言，纪凌然眉头紧紧地蹙起。
    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而且还是关乎gurus内部人事变动他怎么会知道了。
    酒杯轻轻碰了碰，纪凌然压下心底的不舒服，“你怎么知道？”她每一次看见这个人就感觉不舒服，恍惚跟当年看见冷凝的时候一摸一样。
    那双眼睛，总感觉是在和一条阴寒的毒蛇对视，稍不注意就会被吞噬。
    冷凝凑了过来，像是故意一样，目光挑衅地看着冷言泽，“gurus的艾丽和我曾经有过一段故事。”
    和艾丽？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纪凌然就明白这往事到底是什么往事了，不过就是成年人之间的一夜情而已。
    她脚步微微朝着后面移动了几分，“即使这样艾丽也从来不会在私人生活中谈及到工作的事情，时总你撒谎了。”
    冷凝眼神又亮了好几分，目光变得有些灼热和诡异，他没想到纪凌然现在不仅仅变得漂亮，更是聪明伶俐。
    “纪小姐，你果真从来都不让人失望。”
    这句话似懂非懂，纪凌然有些烦闷不愿意和他过度接触，就在她琢磨该如何开口拒绝的时候，苏清先一步站起来了。
    “时总，女孩子自然要少喝一点酒，不如我陪你喝。”
    话说到这份上，冷凝只好笑着点头，“自然是好的。”
    纪凌然感激地坐在位置上，林飞的助理是后面才过来的，年岁不大看起来才毕业没有多久，趁着林飞和冷言泽在那边说话凑了过来。
    “纪小姐，你和冷总真的不可能了吗？”
    谁当年还没有磕过几个cp啊，当年冷言泽和纪凌然的cp可是素人圈里面最红的，甚至都能超过娱乐圈里面的某些cp。
    纪凌然闻声收回了目光，摇摇头说：“破碎的镜子还能复原吗？”
    助理叹息了好几声，“好可惜啊。”
    可惜？
    那大约是没有的。
    只是她内心有一道声音在说着，这是在撒谎。
    助理到底是一个小姑娘喝了一点酒说话也就没有了分寸，“女神啊，你身边这个男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其实我挺看好的，我们女人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纪凌然就塞到她嘴里一个甜点。
    这话倒是让苏清听见了，知道助理只是在猜测而已，嘴角还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时倾倾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嘴角勾着冷笑，浅浅地开口，“纪总监，这杯酒敬你，希望多多关注我们时家。”
    纪凌然闻言抬眸看了过来，嘴唇抿着，颔首喝酒。
    接下来，时倾倾找着各种借口过来敬酒，冷言泽看着她的眼神暗沉了好几分，可是时倾倾最厉害的就是脸皮厚，几乎是专门针对着纪凌然。
    纪凌然心里有气，几乎是来者不拒。
    啤酒白酒混合下肚，酒过三巡，她到底还是有些晕。
    纪凌然看着早已经喝趴下的时倾倾，下颚难得扬起，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得意和娇俏，就在她转身想要去厕所的时候，身子晃了晃。
    苏清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有一道身影动作更快，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
    “我要去洗手间……”
    她头脑沉沉的，有些发晕。
    冷言泽看着怀中的人，那小脸红晕晕的，嘴角上扬的时候，有些憨厚可爱，莫名地他有些烦躁不喜欢她被人看见，直接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的头上。
    “我带纪总监去厕所。”
    在场的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是却没有人敢说什么，饶是冷凝都只是冷冷看着，视线却在包间门打开瞬间，不经意地看向了对面的包间，和某个人的目光对视上之后，嘴角勾着诡谲的笑。
    到了洗手池，纪凌然觉得自己脑袋更沉了，眼前似乎有好几个人影在晃动着，怎么都看不清楚。
    窗外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月色灯光似乎都模糊，她看不清面前的人，只能看见他侧脸的轮廓，隐隐约约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