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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信息不对等

      “不会,”荀牧摆手:“韦宾是突破口没错,但只要基因检测证明裴德岳手中的指头是他的就成了,哪怕审讯碰壁,也没什么关系。更别说,还有我和老苏看着,出不了意外。”
    祁渊抿抿嘴,不再说话了,但依旧很紧张。
    别看荀牧说的轻松,但韦宾供出姚瑞斌与颜泽华,跟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对比,差距还是相当大的。如果他搞砸了,案子虽然并不会陷入僵局,但无疑难破很多。
    他能感觉得出来,由于荀牧、苏平等人对他的重点培养,同批的见习生已经在隐隐排挤他了,而其他老刑警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估计也有个疙瘩在。
    如果这一次搞砸……
    他以后在支队,恐怕就不好混了。
    “不要有太大压力。”荀牧又说:“小松和小方已经带人去传唤这俩工头了,预计四十分钟内会把他们带回来,趁着这功夫,再好好准备准备。”
    “嗯!”祁渊重重点头,跟着问:“那个,荀队,有关于韦宾这人的资料吗?我想研究研究他。”
    “有,老孟正在整理,待会儿就会送到我办公室。”荀牧说:“还有点尸检,你可以看看,仔细研究下。”
    ……
    十一点,审讯室。
    祁渊桌上摆着一摞厚厚的报告,自己的笔记、韦宾的资料,还有好几分案卷都都。
    当然,案卷什么的,就是凑数的,他动了点小心机,毕竟审讯桌上的资料多寡,一定程度上也间接表明了警方准备的充沛与否,借此同样可以给韦宾施加心理压力,审讯起来能轻松些。
    再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左右坐着的两人,他暗暗咽了口唾沫。
    苏平老神在在,双手环胸,眼睑低垂。荀牧则摊开自己的笔记本,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动静,韦宾被松哥给押了进来。
    祁渊立马直了直腰杆,正襟危坐,身上肌肉微微紧绷。
    但很快又软了下去,故作轻松——他不想表现的太紧张,至少不能让韦宾看出来。
    松哥瞧了祁渊一眼,嘴角微微扬起,轻轻点了点头,给他无声打气。
    跟着又板起脸,对不太老实的韦宾轻喝一声:“老实点!再乱动给你上手铐了!”
    韦宾翻个白脸,哂笑两声,不以为意。
    把他摁在椅子上,松哥就走了出去。
    韦宾一脸百无聊赖的模样,抬起手抠着指甲缝里的腌臜。
    祁渊也没率先开口,跟荀牧一样,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瞧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韦宾忍不住了,手一松,小臂压在桌子上,歪着嘴问:“我说警官,你们大晚上的把我叫过来,不会是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吧?”
    祁渊眼皮子也没抬一下,继续扫视着自己的笔记,但嘴还是张了张,故作淡定的说:“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心里没数吗?”
    “嘿,警官,这话说的,我能犯什么事儿啊?”韦宾嘿一声,说道:“我不偷不抢……”
    “那你怎么解释自己名下的不明房产和大额财产?”
    “那个呀?”他眼珠子一转,说:“房子可不是我的,房产证都不是我的名儿,是我朋友的,只是他人在外地,怕房子空着没人气,坏了,叫我帮他打理打理,自己住或者帮他租出去都行,租出去的话每个月分我点租金。
    只是我寻思着,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租出去太可惜,被人搞坏了怎么办呐。
    至于钱,哎呀,是我儿子结婚办酒收到的红包啦,我在老家人缘挺好的,办了三百桌酒席,家里人出手也阔,给的多嘛。还有一部分是女儿出嫁时,婆家那边给的彩礼。这些都没问题啊。”
    祁渊视线终于从笔记本上转移开,落在他的手指头上:“你这根指头,咋回事儿?”
    “断了呀,这不明摆着的嘛。”韦宾说:“之前做工的时候不小心给削掉了,就09年那会儿,没办法,我也不想的呀……
    嘿,你们不会怀疑我赌博吧?说笑了说笑了,我要赌,还能攒下这点钱来么?怕早就被我败光了吧?再说,就算我赌,那我指头被削了我也是受害者,你们审我干什么呀。”
    “干活时削掉的?”祁渊冷笑道:“怕是被人给咬掉的吧?”
    “啊?”韦宾表情一僵,跟着打了个哈哈:“警官,你可真会说笑,被人咬掉?真要被人咬掉了指头,我不得告死他让他赔钱啊,哪还能说是做工时被削掉的,这么便宜他?”
    “说的倒也有理。”
    韦宾松了口气。
    “但,要咬掉你指头的人死了,那就不一样了。”
    “啥?”韦宾咽口唾沫:“警官,你说什么?”
    “还抵赖?”祁渊冷笑:“韦宾,你不行啊,消息这么不灵通,还敢学着姚瑞斌颜泽华混社会,不怕哪天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
    “警官,你在说什么啊?”
    “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被传唤到这边?”祁渊冷哼一声:“就在昨天,姚瑞斌被抓了,你还不知道?”
    “姚瑞斌是谁?”韦宾的眼神有些躲闪。
    祁渊没搭理他的打岔,继续说:“这消息想来你是知道的,毕竟咱们行动的时候也没隐瞒。但你怕是不清楚,咱们还从他房子的承重墙里,挖出了一具尸体吧?”
    “不是,警官,姚瑞斌是谁?他家里挖出尸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韦宾急了。
    “你老板姚瑞斌的大舅子。”祁渊瞥了他一眼:“狡辩可没有意义,你真不认识他?呵,没关系,他可……”
    “啊?是他?”韦宾忽然又装出想起他的模样。
    祁渊好整以暇,同样把小臂撑在桌上,淡淡的说:“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了么?”
    跟着,他又拍拍桌上的一叠案卷,冷冷道:“你当这些报告哪里来的?我们凭空变出来的?呵,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交代还来得及!”
    “不是,不是,”韦宾急了,坐立不安,说:“他们都说了什么啊?警官你们可千万别信他们胡扯,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