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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杰和安然坐下,梁敬超正打算开始治疗,就看见安然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安杰。
安杰犹豫了一下,冲着安然点了点头。
安然看向梁博士,“梁博士,安杰的心理寄宿症这段时间治疗有成效吗?”
不说这个梁敬超还不生气,他皱着眉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安然:“那他这个病如果一直治不好有什么威胁?是不是庄姚如果一直好好的,安杰就没什么威胁?”
梁敬超:“想法是很好,问题是庄姚是个变数,将自己的健康拴在别人身上,总归是担心的吧?”
安然皱着眉看了安杰一眼,就看到鲜少有情绪的安杰瞪了他一眼。安然只好叹了口气,“梁教授,我们的意思是,这个病先缓一缓。”
梁敬超藏在镜片下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安杰,“实际上,安杰这个心理寄宿的病迟迟没有变好,还有一个原因。是病人本身并不愿意康复。我记得当初你们过来找我治疗的时候只是想治疗抑郁症。”
安然偷偷看了安杰一眼,点点头:“对。”
梁敬超双手一拍掌,“那好啊,抑郁症的话在我看来如果没有很特殊的情况,很长时间都不会复发了。至于你现在这个心理寄宿问题,目前看来问题也不大。我调查过庄姚,他身边有姜氏财阀的掌舵人姜连成保驾护航,身后有整个庄家撑腰,如果再加上你们作为隐藏背景,只要他不是作死,这辈子都会风雨无阻。所以他就算依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病人本身不想接受治疗,我们也会尊重病人的意愿。”
得到了梁敬超肯定的答案,安杰一直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
梁敬超继续说,“既然两位已经没有病治疗,,那请二位去注销一下信息,注销完毕就可以离开了。”
安然和安杰谢过梁敬超后很快离开。
大概过了五分钟个,房门从外面推开,刚刚离开的安然又重新折返了回来。
他坐在梁敬超对面的椅子上,目光闪烁,嘴唇张开又阖上,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梁敬超正在写病理报告,见状他放下了笔,手上交叉撑在自己的下巴上,“你是不是想问你弟弟的病因?”
安然陪同安杰过来治疗,但是治疗过程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会屏退所有人,包括陪同者。安然又不敢问安杰他的病因,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安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弟弟这个病的成因。他弟弟小时候还很活泼好动,根本看不出什么抑郁症的潜质,只有后来去了H国追求梦想后,没过几年就出现了这个问题。
他一直猜测这件事情是跟弟弟在H国的遭遇有关,可他动用了很多人脉,也没有挖到最深的里面,得到的理由也只是因为竞争压力大和工作负担过重而造成的过度焦虑。
这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更是插在他弟弟心中的一根钢针。
安然尴尬地点头,“我知道这不合规矩,梁博士,你能简单透露一点也可以,我绝不会对外宣扬。”
梁敬超转动着滑椅,熟练地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弧线,滑到了一排病例柜面前。
病历柜是指纹密码锁,梁敬超输入密码后抽出了一摞厚厚的病历本,直接划回去将病历本扔到了安然面前,“你看一下,或许能明白是什么原因。”
翻开第一页,是一段安杰的自述。
安杰没有说自己的故事,而是说了自己在韩国认识的一个女孩。
安杰的第一句话,刺伤了安然的双眼:
那个女孩的生命,定格在了二十五岁。
安杰给梁教授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孩追梦的故事。
安然认真地看着,看到看着,他的眼眶开始泛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第一页是病人的自我简介面,通常这一页都是放病人对自己病症的描述,是很重要的一页。可这么重要的一页,安杰用来讲了一个人。一个在H国是和他同期的练习生少女。
安杰怎么说也是安家的嫡子,他去H国追梦,安家也是有偷偷打点过的,所以安杰从踏进H国练习生生涯开始,并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安杰梦想是舞台,安家也早就想好了。偷偷给他铺好路,在国外镀一层金,回国就是高起点,等他玩累了还可以回公司。反正不管干什么,总会有出路。
可H国的练习生,没几个有这么优渥的条件。所有人都在出于备战状态,迎接生死考验。有些练习生甚至练习六年都不一定有能得到舞台的机会,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安杰去到H国的第三年,才认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是从一个女孩身上看到里的。
他无意间结识了一个同公司的的练习生女孩,那个女孩和很多练习生一样,也是追寻着梦想和希望。在练习时间结束,他经常看到女孩会在周末练习舞蹈,她舞姿火辣妩媚,长腿伸展,就像聚光灯下妖精,瞬间就吸引走了他的目光。
安杰时不时被这个女孩吸引,对她的关注也越来越多。女孩发现了他,两人很快成为了朋友,一起练舞。
后来,安杰发现,一直认真练舞、能力绝对够出道的女孩,却没有资格出道。后来,他发现女孩开始失踪,有时候一失踪就是一天,再回来时,遍体青紫斑痕。后来安杰发现,不光是她,还有很多人有这种现象。不光是女的,就连一些眉目清秀的男练习生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