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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姚眼睛一亮,“那个老人叫什么,是不是姓姜?”
大夫叹了口气,“时间太久了,记不住了,不过我那里我记录。”
大夫看向跟在身边的护士,“小黄,你去电脑里找找七年前的登记记录,看看都有谁来看过梁冰。”
小护士点点头就像只小兔子飞快地跑了。
庄姚走到女人面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在女人的尽头,只出了了一些白桦树,再也没有其他的。白桦树上时不时落上三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地。
庄姚凑近了去听她在说什么,就听到她在哼着“树上的鸟儿成双带~”
简简单单的一首歌,却被唱的五音不全。
庄姚有些想笑,他问医生,“我能问她几个问题吗?”
大夫点点头,“她现在情绪比较稳定,但是别问太刺激性的问题。”
庄姚拿了个板凳在拉到了梁冰面前。
听到拉板凳的声音,梁冰似乎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些人,吝啬地将目光投给了庄姚。
庄姚也终于看到了梁冰的眼睛,也是愣了一下。
梁冰的眼睛和姜连成太像了,他将手拿到自己面前,浮空盖住梁冰的眼睛之下,只留出了梁冰的眼睛。
那一刻,他仿佛以为姜连成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们两人不仅是眼睛的形状像,就连眼睛里面包含的落寞和无助疯狂都是那么相似。
看到梁冰的一刹那,庄姚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眼眶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酸涩难忍。
庄儒君看着庄姚突然泛红的眼眶,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焦急地问道:“姚姚,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本来漠然的梁冰听到“姚姚”这两个字,混沌的双眼突然怔愣了那么一下。
庄姚没有漏掉她的变化,笃定道:“梁博士是不是跟你提过我。”
他不是用的疑问句,而是用的肯定句。
他是七年前才认识的姜连成,姜连成从七年前就没有来过,可梁冰的表现却仿佛知道他一样。
梁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
梁冰是间歇性精神疾病,现在不是她发病的时候,本身人也比较清醒。
终于和姜连成的母亲对上了话,可也就是这一瞬间,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反而让庄姚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他看看梁冰,又看看身后的庄儒君和门口的大夫,有些欲言又止。
庄儒君大概明白了什么,他给了大夫一个眼神,“姚姚,我们出去等着,有什么话赶紧问。”
原本疑惑庄姚为什么来到这里,可知道他是来看姜连成的母亲后他就明白了。
姜连成的事情在业内不算什么秘密,当年的姜家大少爷逃婚那事闹得挺轰动的,就算不想知道都难。再到了后来姜大少爷带着他妻子去了乡下之后便渺无音讯。
后来听说姜连成从孤儿院出来的,他们也只是一度以为姜连成的父母都死了,却没想到他母亲好好地活着。
看庄姚这样子似乎有事情要问梁冰,只是碍于身边有人。
把大夫带出病房关上了房门,大夫还不放心,从门口的玻璃处一直盯着里边,生怕梁冰有什么闪失。
庄儒君也透过玻璃看进去,只看到庄姚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梁冰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很快镇定了下来。
庄姚组织了一下语言,没有提问,只是开始说自己的推测,“七年前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七年前应该是个转折点吧。”
梁冰抿着唇,没有说话。
跑去查资料的小护士已经跑回来了,她把当时的来访记录打印了出来,“张大夫,神了,庄姚说的没错,当时有个叫姜源的人来看过病人。”
张大夫拿过来访记录看了看,就在姜连成来访前的一周,这个叫姜源的男人来看过梁冰。
病房内,庄姚还在说着自己的推测:“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事情好像就说的通了。七年前,姜老的二儿子,也就是姜易天的爱人突然在一场大火中无缘无故去世。七年前,姜老来找过你。也是七年前,姜连成突然对外宣布息影。那么我现在做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七年前,原本姜连成原本就打算息影了,而且他也许诺过你要带你出院。姜连成那些时间经常来看你,而我也听大夫说了,那段时间你悉心打扮。你并不反感姜连成,反而期盼着他的到来。”
“你可能也知道自己那些年做过很多对不起姜连成的事情,想过出去后好好弥补他。总之那段时间,不管是幻想中还是在现实中,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在姜连成实现承诺,打算带你离开时。姜老先他一步来见了你,姜老可能用你的黑历史要挟了你,也可能打了感情牌,亦或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而言之,你再一次抛弃了姜连成,你毁约了。”
梁冰眼神闪烁,表情中带着恐惧和哀伤。
“不管是你真犯病还是装病,那一次你们不欢而散,姜连成被你伤透了心,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你为什么一定要赶走姜连成呢?是不是姜老爷子说了什么?我联系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他说的内容是,姜连成将来是要继承姜家所有的一切的,可如果让外界知道他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而且这个杀人犯杀的不是别人,还是他的父亲时,姜连成这辈子都会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