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瞬间在陈轩的耳边炸响。
    他纳闷儿道：“怎么会是催眠，疼痛感明明还在！”
    程涵道：“这是高度催眠，疼痛感是最接近真实的感知，我们一旦支撑不住就会死。”
    “简单来说，不管我们遭受多少次攻击，我们都不会死，也不会真正意义上的受伤。”
    “但若是心里防线崩塌，直接会造成脑死亡。”
    “就跟吓死一样的道理，我们最终会死在自己手里。”
    陈轩瞠目结舌，他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
    “那我们出不去寨子，也是因为这样？”
    程涵“嗯”了一声：“一开始我也认为是幻术，但后来发现所有人都是真的，只有这些原本不存在的东西是虚体。”
    “它们只存在于我们的心中，实际上并不存在。”
    这也太奇了！
    陈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程先生我没懂，催眠不是单纯的睡觉吗，为什么我们会在清醒状态被催眠？”
    程涵看他一眼：“那是最狭隘的催眠。”
    “广义上的催眠，催眠师能对被催眠者实施定点催眠，把他引往自己需要的意志。”
    “我们就是被人引导进虚拟的循环圈里，如果不能识破，便会被永远困死在里面。”
    程涵沉思片刻。
    其实他还有个问题没想明白。
    如果陈轩和杨成等人是因为喝了茶水而性情大变，从而陷入到虚拟催眠状态。
    他已经将茶水从体内逼了出来，应该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为什么也会陷入到催眠状态？
    难道还有别的秘密？
    果然，心思清明之后，眼前一片明朗。
    那些成群的腐尸和墓碑如同空气，一瞬间消失了。
    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陈轩一惊：“果然是假的！”
    很快，两个人从竹林中出来。
    他问陈轩道：“你怎么没事了？”
    陈轩很不好意思。
    “今晚实在射不出来，折腾了半天，我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一个人在鼓捣。”
    他尴尬的挠挠头。
    “程先生，你说每晚跟我们欢腾的苗女是不是也是假的，那也是我们的幻觉对不对？”
    一想到自己可能并没有跟女人发生关系，陈轩忽然高兴起来。
    程涵说道：“不，这些都是真的。”
    啊？
    陈轩问道：“那她们到底要干嘛？”
    程涵把玉倩说的又重述了一遍。
    “祭祀？”
    陈轩震撼：“那直接将人杀了祭祀就行，为什么还要诱惑我们跟女人发生关系？”
    程涵道：“这个暂时不清楚。”
    不过他知道，这回跟火葬场之案不一样。
    千守宫虽然需要部分活体，但直接将人杀了做实验素材的也有。
    苗家寨内需要的却是跟女人发生过关系的男人。
    简而言之，就是纵欲过度而死的男人。
    但为什么要这种男人，又为什么要用黑色虫子啃噬他们的肉体，就不得而知了。
    陈轩问道：“程先生，现在怎么办？”
    程涵道：“去救玉倩。”
    玉倩帮了他不少的忙。
    如果不是被绣帕上的文字点醒的话，恐怕他将永远在虚幻中徘徊。
    陈轩也愿意一同前往。
    就在动身的时候，陈轩忽然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两只腿不断的抽搐。
    程涵检查一番，发现他体内营养尽失，体质虚浮无力。
    多次跟苗女发生关系让他体质严重松垮。
    如果今晚他没有临时醒过来的话，很可能落到跟杨成同样的下场。
    程涵快速用九转银火针给他治疗，又取了些果子给他吃下。
    两个人运气好，还抓到了兔子烤了吃。
    陈轩总算能坚持一段时间。
    陈轩抹了把嘴巴，说道：“程先生，不知道玉倩小姐怎么样，我们快去救她！”
    程涵说道：“其实你要想离开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陈轩摇摇头。
    “程先生太看不起我了，我陈轩也算是明事理的人，玉倩小姐是个好人，我要和你一起去救她。”
    程涵说道：“你体质很差，跟在我后面就行，遇事别莽撞。”
    “好！”
    两个人沿着竹林往前走。
    整个苗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整个天涯山而言活像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阡陌交通，有山有水。
    如果不是因为多发性惨案的存在，倒是一个赏玩的好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陈轩忽然说道：“程先生，有人！”
    二人跃入丛林。
    原来是玉香和玉秋两名圣女。
    她们从林间过。
    玉香说道：“听说玉倩因为那个年轻男人被关进了铁浮宫，到底怎么回事？”
    玉秋冷笑道：“玉倩不明事理，那是活该。”
    “姥姥是什么人，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伎俩，她这是纯粹找死！”
    玉香说道：“可你不是也对姥姥不满吗？”
    “哈哈，人在当下，活好现在。”
    “等这件事过去，我们逃出去兴许还能活，现在作祟岂不是撞枪口？”
    程涵冷笑，这个玉秋心思还不少，也是个恶毒的角色。
    他忽然一跃而出，顷刻间到达跟前。
    陡然被黑色的人影吓住，玉秋一惊。
    “你，你不是……”
    程涵道：“你想把我困死在里面，抱歉，让你失望了。”
    突然手指轻出，制住她的穴位。
    玉香大惊，早被陈轩窜至身后，一手刀击晕，颓然倒在地上。
    她们早被程涵重创，此时毫无反击之力。
    程涵将玉秋带到一旁，问道：“玉倩在哪里？”
    玉秋吞了口唾沫。
    “你们要干嘛？”
    “去救她。”
    玉秋惊道：“要是让姥姥知道我从中作梗，她不会饶了我的！”
    程涵的眸子中闪过阴冷的色彩。
    “你不说，现在就会死。”
    玉秋大骇，连连说道：“铁浮宫，在铁浮宫！”
    程涵皱了皱眉头。
    “那是什么地方？”
    玉秋说道：“是姥姥的私人住处，就在后山。但进去有机关和口令，我可以带你们去。”
    程涵说道：“你最好别耍小聪明。”
    “好……”
    很快，三人来到后山。
    他们来到那栋独具特色的都市小木屋前。
    玉秋说道：“姥姥就住在这儿。”
    程涵头也不抬：“带路。”
    玉秋进门按下开关，一扇门打开。
    三人从长长的楼梯下来。
    黑暗中，玉秋的嘴角忽然现出一抹诡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