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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凌的眼珠子上下转动着,透着灵动:“在想,我家今天晚上没有人,怎么办?”
“……”时弈没说话,但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
一个人的肢体总会透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
比如阮凌这般直勾勾地看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而顺利接収到信息的时弈也不如他表面淡定,他的小动作暴露了他的心思。
“奶奶,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坐在阮凌家的客厅,时弈低着头打电话,“……嗯,记得,关好门。”
又安静听了好一会儿,时弈才挂断电话。
阮凌的家很大,没有声音时便显得格外安静。时弈短暂地清明一会儿,等到抬头看向阮凌时,他又被俘获了。
阮凌一直安静地看着时弈打电话,在他看过来时,黑白分明的眼睛与他对视:“你看起来很紧张。”
时弈:“……”
阮凌:“你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时弈第一次磕磕绊绊这么明显:“没没没有。”
“谁知道呢。”阮凌起身,说,“跟我来。”
时弈觉得他肯定没信,可是他口拙,解释不清楚,心里自己干急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跟着阮凌进了书房。
阮凌靠着门,“这是我平常写作业的地方。”
不过并不常用,有时间他更喜欢去家里的画室。阮凌没说这些,他微抬下巴,示意道:“我们的学霸肯定是要学习的。”
时弈沉默一会儿,问:“你呢?”
“我要先去洗澡。”
南方的城市并没有暖气,冬天的阴冷仿佛刀刃一下下往骨头里钻。阮凌不喜欢这种感觉,离开前顺手开了空调。
“我不用。”时弈说。
阮凌不听他的:“我等下还要过来呢。”
时弈便不再说话了。阮凌看他在书桌前坐下,自己先离开了。
习惯使然,他喜欢回家后先洗个澡。家里的隔音很好,阮凌离开书房后就听不到任何一点动静,家里还是和平常一样安静,但阮凌的心里是满的。
他很快洗好澡,穿着浴袍去了书房。
明明穿得严实,阮凌觉得时弈望过来的时候眼神明显顿了一下。他想逗逗时弈,又怕显得自己太浪,最后还是默默闭嘴了。
四个月的集训生活虽然没有让他同流合污,但是阮凌已经不是四个月前的单纯阮凌了。他分明看出来时弈看他的眼神带着欲望。
很浅的一点,也许时弈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阮凌恍若未绝,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后舒舒服服窝在一旁的沙发上:“你继续写作业,我不打扰你。”
时弈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卷子,半晌都没有动笔。定力好得不行的大学霸难得体会到学不进去的焦躁情绪,他自我排解半天,不成,于是抬头,想要和阮凌说话。
不远处的沙发上,阮凌似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原先拿着的书随手丢在地毯上。时弈看到这个画面竟然不觉得意外,刚刚随意一瞟知道他拿了一本英文原著,对于阮凌来说一定很催眠。
时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来。屋内开了空调,不知道几度,但时羿确实热到脱掉了外套。此刻他又担心阮凌着凉,没看见有毯子之类的东西,于是拿过自己的外套,走过去,轻轻地盖在阮凌的身上。
衣服刚落在阮凌身上,他就睁开了眼。
“我没睡呢。”他看着时羿说道。
时羿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心虚与窘迫交织着,他下意识想拿走自己的衣服,结果被阮凌死死拽住。
“不是给我了吗?”阮凌跟捍卫自己物品所有权一般,“你不能抢走。”
时羿松手了,一脸纵容。
阮凌起身,衣服还盖在腿上:“时羿,你今晚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
时羿羞愧,说:“是。”
“你们老师平常都是怎么说的?”时羿听阮凌的前半句,以为他要训斥自己,他也准备虚心接受,谁想阮凌话锋一转,继续道,“学不进去就干脆别学了,可劲儿玩,第二天保证心虚得效率翻倍。”
时羿:“……”阮氏歪理。
不过……阮凌又问:“作业还有多少没做?”
“做完了。”时羿很快回答。
阮凌露出不相信的眼神,他知道高三的作业绝对不会少的,他怕时羿不跟他说实话。
时羿瞧见阮凌不相信的眼神,不得不解释,“作业,改错题。”顿了顿,他说,“没有错题。”
阮凌:“……”
差点忘了阮凌是个多么逆天的学霸。
这下阮凌不担心时羿的学习了,他提议道:“那今天休息一晚上,我们来聊天?”
时羿明显意动,很快点头。
两人阵地立马从书房变成了卧室,阮凌一个飞跃奔向床,接着打了个滚,一脸幸福地躺着。时羿稍稍收敛,在床边站着,犹豫着是否能坐。
“上来呀。”阮凌说。
时羿:“我还没洗澡。”
“那你去洗。”阮凌坐起身来,“我给你找睡衣。”
时羿被阮凌推进浴室,“你先洗,衣服我等会儿给你送进来。”
关上浴室的门,阮凌噔噔噔跑到自己的衣帽间,里面很多衣服他连吊牌都没摘掉,找件新的给时羿穿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就是给时羿拿内裤的时候,阮凌罕见地停顿了一下,他脑海中浮现某些画面,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阮凌拍了拍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