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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归来

      一道炙热的眼光看过来,视线模糊中,我隐约看到那个清俊华贵的人,此刻,他目光紧紧攫着我,眸中幽暗得像黑夜的风暴。
    我把目光移开。
    他们将我带到庄霈扬身边。
    “坤叔,将苏小姐带过来。”
    他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萧坤欠身,向我的方向走来。
    庄霈扬微微一挥手,陆明立刻侧身上前,挡到萧坤面前。
    “素闻庄总手下的陆管事善搏击,坤叔,趁此机会,你正好好好请教一下。”纪叙梵一瞥陆明,眸中寒意陡生。
    “是。”萧坤恭谨答着,冷冷看向陆明。
    陆明捏了捏拳头,却终究禁不住微微退了一步。
    拳脚未分胜负,气势上,已立见分晓。
    庄霈扬也不动怒,甚至看也不看他的手下,只道:“纪总,这拳脚无眼,万一误伤了苏小姐不好吧,讨教赐教什么,还是改天吧。”
    纪叙梵颔首,眉一敛,离座而起,快步向我走来。
    “陆明,你这没规矩的东西,苏小姐身体不适,还不快扶苏小姐站好。”庄霈扬沉声道。
    陆明连忙应下,他身形方动,有人却比他更快,不过眨眼之间,他已被萧坤制住。
    纪叙梵却脚步未歇,只是离我越近,脸色越难看。
    庄霈扬笑道:“纪总好气势!只是我的手下喜欢玩匕首,纪总可千万别吓坏我的手下才好,否则他手一颤,一刀捅到苏小姐身上,‘哔’一声,血液四溅,污了你的眼睛就不好了。”
    纪叙梵脚步戛然而止,眼帘一合,眸中所有表情尽收,淡淡道:“庄总是生意人,开个价,纪叙梵绝不讨价还价。”
    庄霈扬放声大笑:“好一个绝不还价。这几天来,你集团旗下几家公司遭我攻击,你并没有出手制止,已不啻于拱手送我几千万,果是豪气,让我看看,你还会为这个女人做些什么,倘若当初你肯施舍我那傻妹妹半分……”
    他说到这里,蓦然住口,冷冷吩咐道:“海冰,把东西给纪总送过去。”
    庄海冰颔首,走到纪叙梵身边,微微躬身,把手上一个托盘呈上。
    我心中终究忍不住微微一动,看了过去,不意撞上纪叙梵的目光,他甚至完全没理会庄海冰手上的东西,只是深深凝视着我。
    我迅速别过头,眼角余光是纪叙梵裤侧紧握的手。
    庄霈扬道:“这是我一份小小见面礼,不知纪总赏不赏脸收下?”
    纪叙梵淡淡一笑,竟无半丝犹豫,立下便拿起盘中的东西。
    那是一块腕表。
    “哟,纪总,也许你该听在下讲完,才决定是否接受这份礼物为妥。”庄霈扬笑容越深,眼神也越发冷狠。
    拥有这样笑容的男人,是个魔鬼。想起他对琪琪的种种,我恨不得杀了他。
    纪叙梵眉一挑,道:“既是庄总的赠礼,又是漂亮之极的腕表,系出名家之手,纪某想不出什么理由不接这份厚礼。”
    “镶嵌着定时炸弹的腕表也漂亮?”
    庄霈扬倏地离座,眸光如箭,直指纪叙梵。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大厅气氛更为冷肃。
    萧坤往纪叙梵的方向低声唤了声:“纪先生,不要。”
    我浑身一颤,慢慢看了过去。
    纪叙梵却只是轻笑,随即,右手手指一翻一甩,表已然套进左腕之中。
    清脆的鼓掌声骤然响起。
    庄霈扬沉声道:“今天的事,若叫媒体知道,不知会给宁遥造成怎样的轰动,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纪叙梵竟然连命也不要了,这不是上帝的玩笑吗?噢,纪总,庄某顺道提醒一句,任你今天带来的能人再多,如果妄想褪下这个手表,引发爆炸、粉身碎骨将是唯一的下场!想想那肉末横飞的场面,绝非一般的精彩。”
    纪叙梵迎上他的目光,冷冷道:“多谢忠告。庄总厚礼,纪叙梵已受,倒不知是否如外界所言,海澜庄家都是守信之人?”
    庄霈扬冷笑:“纪总的话说得可真漂亮。好,纪总既身为庄家贵宾,但有所求,庄某也自无推托之理,请说吧。”
    “一个房间,一天时间。”纪叙梵眉峰一敛,道。
    庄霈扬看了我一眼,语带讽刺,道:“以苏小姐现在的状况,可不适宜做过于激烈的运动。”
    庄霈扬背后的人立时放声而笑。
    几名黑衣男人也顿时从纪叙梵后面一跃闪出,眉眼凌厉,冷冷看着庄霈扬的人。
    萧坤冷哼一声,手一错骨,沉闷的骨头断裂之声立刻从陆明口中逸出,他把陆明往地上一掼,掸了掸手,退回纪叙梵身边。
    陆明吃痛,咬牙起来,退入一众男子当中。
    对峙之势立成。
    庄霈扬冷冷地笑。
    纪叙梵眼神一暗,掠过背后众人,这些人马上低下头,躬身退回去。
    整个过程,全场竟无一丝声响。
    静默之中,他再次向我走来,目光缓缓扫过挟押着我的几名男子,眸中寒光霎盛。
    “撤手。”他声音冷冽。
    那几人看看庄霈扬,见他没有阻止,把我往前一推,我脚下一个踉跄。
    纪叙梵眼中闪过疼痛之色,手臂一环,把我搂进怀里。
    “苏晨,别怕,这里谁也别想再伤你一分。”他手臂陡然一紧,这时我方听出他隐隐压抑着的怒气。
    我一笑,手攀上他的肩,在他耳边回话:“纪总放心,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我半分,包括你。”
    纪叙梵是沉稳内敛之人,敌人在前,身上套上定时炸弹,他也不曾泄露过一分异色,此时闻言,身子却微微一震。
    “你说什么?”他沉声道。
    “我说什么?我说,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我半分。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毫不怯懦,我迎上他的眼光。
    他神色一变,逼视着我。
    我仰起脸,回视着他。
    “心死?”他冷声重复我的话。
    “是。”直截了当,我语气坚决。
    他猛地攫起我的下巴:“如果我不允许呢?”
    “以前我爱你,与你无干;今天,你不允许,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心中一痛,脸上笑得越发灿烂。
    他手上力道也大了,眸里盛了烈火。
    “苏晨,你说过永不背叛,现在你要违背承诺?你怎么敢?”
    “纪总,看,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你这次的戏是想做给谁看?对我越好,你的夏小姐就越安全了是吗?嗯?那晚的订婚宴,也许你带的人不够,又也许别的什么原因,你布了那个局,现在呢,还有这个必要吗?至于吗?还是你又想到了什么用得上苏晨效劳的地方?”我还是压低声音,没有将有关夏静宁的这些事说出来,就让所有人认为她已经成为他的过去。
    纪叙梵眉头紧皱,紧紧看着我,眼中怒火更盛。
    我看着他只是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低叹一声,手覆上我眉眼,眼内再次慢慢透出疼痛:“苏晨,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离开这里,你对我要打要骂都行。现在,别跟我赌气了好吗?你的伤需要处理,否则你会死掉!”
    “死了也好。”我笑。
    纪叙梵一震,良久,冷笑道:“死?别跟我轻言生死。如果你死掉了,我便要你身边所有的人给你陪葬,包括你父母,你刚做完手术的妹妹,你看我敢不敢,你有这胆子的话,就去死。”
    我一怔,闭眼失声笑了起来。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人生吗?
    纪叙梵手上一用力,把我拦腰抱起,强势地禁锢进怀里。
    背后传来庄霈扬阴冷的声音:“两位叙完旧了吗?海冰,送纪总过去。”
    纪叙梵道:“庄总,我的下属就烦劳你安排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天过后,孰死孰生,明天一了!”
    庄霈扬冷冷道:“就等纪总这句话!”
    庄海冰道:“纪总,请。”
    纪叙梵淡淡道:“有劳庄管事了。”
    他抱紧我,随庄海冰离去。
    我不愿他碰,脑中浮起琪琪的样子,一咬牙,垂下了要推开他的手。
    琪琪,还需要这个人救!
    庄海冰将我们领到另一间卧室。
    他告辞,纪叙梵却出言阻止了他:“钥匙。另外,请让人送个急救箱过来。”
    庄海冰看他一眼,两指从怀中一拈,几枚钥匙便被抛到半空中,光芒闪烁。纪叙梵眉一挑,抱着我身形一动,钥匙尽数落到我膝上。
    庄海冰淡淡道:“纪总好身手,海冰不打扰了。”
    说着微微欠身,方才离开。
    他很快亲自送来药箱,道:“我带了些泡澡的药材过来,一并放在箱子里了。”
    这真是个极端优雅的人,让我想起那些受到过系统训练的大管家。
    纪叙梵抱着我坐在床上。独剩二人相处,卧室里的气息有了一丝危险。
    我道:“放我下来,各干各事。”
    纪叙梵微微冷笑:“谁说这样就好了。苏晨,你不会知道我是怎样度过这几个日夜的。”
    我一怔,抬眼看他,却跌进了他深暗情动的眼睛里。
    我下意识想逃,挣扎着下来,跑到门口,他却把我压在门板上。
    他双手托着我的脸庞,薄唇欺了上来。
    我眼眸大睁,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他加深了这个吻,舌霸道地撬开了我的牙关,交换着最亲密的气息。
    我两手奋力捶打他,他却不管不顾,只任我打,后来,看我打得急了,他一声冷笑,把我双手扭到背后,长腿强势地滑进我的两腿间,于是,我再也无法动弹一分。
    他眸色炽烈,唇再次抵上我的,我头一偏,他的唇便印落在我的脸颊上。
    他眼神火热而凌厉。
    我心中气苦,把心一横,故意在他身上磨蹭。
    他动作反而骤然而止。
    “苏晨,算你狠,你还伤着,我不会做什么。”
    良久,低沉的声音从他喉中逸出,他喟叹一声,把我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接着,他单膝着地,把我的脚搁到他膝上,我疑惑地看他,缩了缩脚。
    “别。”
    明明是深沉的声音,此刻,竟有了丝温柔。
    我微微恍惚,撞上他的目光,见里面深邃如海。
    我急急偏过了脸,想起了琪琪,心里骤冷。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缓缓把我的裙子掀高。
    “你受伤了?”耳边是他骤起的声音,这人一贯冷静,这时,隐含怒气。
    随他目光看去,我看到了自己脚踝处的伤口。
    皮肉翻卷,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有的地方却渗着冷森森的血水,扣处甚至附着一些细微肉末。
    我垂首,自嘲道:“纪总,我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这些伤碍不了事。夏小姐是千金小姐,不比我更适合承受这些,你既然选择这样做,如又何苦惺惺作态?”
    话音未落,猛然间,我已被他拥进怀中,他紧抱着我,把我深深压向他,那种激烈,仿佛把我揉进骨肉里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