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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远向教官借了手机,点了几下,一段节奏感很强的音乐从手机里冲出来。
    徐不倦蹭过来,小声对白云间说,“卧槽,感觉他要放大招!”
    太阳最后的余晖落在黄河远脚下,他微微低下头,摘下迷彩帽,指尖顶着帽子快速转了几圈。
    “Knock, knock。”黄河远戴上了帽子,同时抬起了眼,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
    “我叫黄河远,是个转学生,也是转折点。你们看我像个瓜皮,我看你们是个傻逼。你们说,黄河远上白云间,我说你们不可理喻沸反盈天。”
    “教导主任,只想风调雨顺,臭嘴一张吐了一地粪。他说!老子家里就只有钱,不做富二代偏做搅屎棍。oh,fuck the shit。教官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鸡血,把我们训得吐血,一二三四,暗无天日。二二三四,百无一是。”
    “fuck the shit!!!”
    黄河远朝天比个中指,猛地低下了头,无力地抬起了双臂。像一个没电的机器人,又像一个脱线的木偶。
    “我不是应试教育的傀儡,我绝不抄校规,严辉你给我跪,你们都将被我包围。Watch out,shit。”
    音乐逐渐变慢,一卡一顿,黄河远随着节奏,慢慢抬起了脸。
    “I'm coming。River never die.”
    机械舞。白云间喉结动了动。没有灯光,没有服装,连伴奏都是手机里临时找的。他很难理解黄河远怎么会有勇气在这样的环境来一场日天日地的freestyle。事实上,他确实有资本,硬是点炸了全场。
    不止二十一班的人在看他,从黄河远diss教导主任开始,至少有五六个班都转了过来,两百多人的视线全落在了他身上。
    真张扬啊,像轰轰烈烈,永不停息的河,席卷一切,淹没一切。
    他和他截然相反。
    白云间目不转睛地盯着黄河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跳。
    徐不倦搓了搓手,“我去,怎么会有这么尬又这么炸的现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相比于听不太懂的freestyle,黄河远的机械舞跳得相当流畅,每天睡前二十分钟的柔软操没白做,关节灵活得令人发指。
    “卧槽,牛批!!!他敢diss辉哥!有点东西!”
    “哈哈哈辉哥不在啊,他连教官都diss了。”
    “他居然真的会街舞!啊啊啊就算他偷垃圾桶也是我男神!”
    “黄河远,说出你的梦想!”
    “大吊大吊,永远最吊!!!”顾海宇疯狂舞动,甚至掏出了用来算命的硬币朝着黄河远扔去,“再来再来!”
    黄河远本来跳得很嗨,被顾海宇的“大吊”喊回了神智,摘下帽子甩他脸上,“给爷爬!”
    黄河远一舞成名。
    应该说,他之前就已经成名了,但都是一些搞笑的事迹。什么喜欢偷垃圾桶,和教导主任大战三百回合;家里好像是混黑的,爸爸带着一堆壮汉绑架了校长;在浴室里摔了一跤,摔得半死不活,以惨痛的代价推动了学校澡堂的进步……
    军训结束的晚自修,黄河远回到教室,桌上堆了一沓子情书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些是零食,还有跌打损伤的药。
    黄河远虽然长得帅,但常年宅在家里,还是第一次收到情书。好奇地一封封看过去,有些害羞。
    但看完情书,他内心又没什么感觉了,完全没有提笔回信的冲动。他想,要是小樱桔梗麻衣学姐亚丝娜蕾姆初音未来空条徐伦……能给他写情书就好了!那他一定会认真回信的!
    看完情书,正无所事事,严辉将黄河远叫去了办公室。
    “你坐。”严辉说。
    黄河远心想,严辉找他,应该是听说他把他diss了,当下竖起了一身的刺。“不坐。有话快讲。”
    严辉斯文地笑了笑,“最近睡得好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黄河远没想到严辉会问这个,抿了抿嘴唇,“到处都是问题。”
    “那一个个说。”严辉指了指凳子,“我特地留了一个小时给你。”
    黄河远想说,室友打呼噜,食堂菜不好吃,学校厕所太臭了……但是他的问题,严辉都解决不了,到最后只会变成他劝自己去适应。
    “算了,你都没办法。”黄河远哼了一声,“还有什么事吗?”
    严辉从抽屉里拿了一叠卷子,“按照惯例,军训后是摸底考。这是过去两年的真题卷,你先回去看看。到时候要是考得太难看,你爸又要找我啦。”
    黄河远瞥了一眼,有些不爽。
    “我就算考得出来,也不会考。”黄河远抱臂靠着桌子,“要是我考得太优秀,你们更不愿意我退学了。”
    “所以……?”严辉倍感头疼,“你要装成一个学渣?”
    “对。”
    “现实不是小说。”严辉似笑非笑,“在实验班,成绩不好的话,可不好过。”
    “那也是我的事。”
    “好吧。”严辉乐了,“黄同学,你这样怎么让我给你跪,怎么包围其他同学们呐?”
    果然有人把他的diss学给严辉听了!而且,严辉竟用他自己的话来堵他的嘴!黄河远原地蹦了几下,普通话都不标准了,“要你寡!”
    吼完,黄河远夺门而出。
    严辉无奈地笑了笑。他本就不指望黄河远能给他争荣誉,能在学校安安分分地呆着就行了。退一步说,这位大少爷并不是能藏住锋芒的人,迟早会把真实水平考出来。不着急,高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