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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冷眼看着地上的孩童, 就那么神色冰冷的看着, 然后慢慢道“你哭多久,他们也都死了。”
    陆踏歌震惊的看着东方不败, 他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和痛失双亲的孩子说话。
    红衣男子没再看他,只是用靴尖踢了踢林平之道“还要继续哭吗。”
    “……他才八岁。”陆踏歌不是听不懂东方不败的意思, 站在原地和红衣人僵持着,不赞同道。
    “八岁又如何?本座失去双亲加入神教时也不过十岁出头,何况他是有仇人的人。”东方不败示意陆踏歌看地上男女两具尸体的剑伤道“本座之前还在疑惑为何会在此地遇上左冷禅, 如今倒是明白了。他和我们怀着相同目的, 只是左冷禅做的, 要更绝上那么一点。”
    “左冷禅……。”林平之抬起头,脸上明明还全是泪水,却一字一顿咬牙道“是那个叫左冷禅干的吗?!”
    东方不败哼笑一声。
    要不是陆踏歌这个和神教行事格格不入的家伙在,东方不败原本也是打算夺了剑谱后杀尽这全家人的,之所以说左冷禅绝了点,是他没想到左冷禅居然有施虐的爱好。
    按今天中午这林震南的性格,左冷禅来要剑谱他只会比面对自己还要迅速的将那袈裟双手捧上才对,按理说对方乖顺左冷禅至少应该给个痛快,看来并非如此。
    男子的目光又在林平之身上打了个转,也是有些感慨。
    林震南那个老油条必然是想到剑谱暴露会有人前来抢夺,恐怕下午便开始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只是为最大限度保证儿子的安全,大概是提前将这孩子送往了别处,方才躲过一劫。
    东方不败又看了看陆踏歌和丁君,开口道“不止左冷禅,还有一群嵩山派的精英弟子,你这个仇人结的不好,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报回去的。”
    男孩儿看着地上家人血肉模糊的尸体,全身不住战栗。
    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东方不败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官府打扮,挥开折扇道“有些仇一辈子报不了,有些仇要用一辈子来报,还有些仇,报与不报,在你一念之间。”
    言罢即走,毫不停留。
    陆踏歌看着涌上来的官差,沉默一会儿,蹲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
    “如果有事,去那个客栈。”他扬颈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三人暂居的地方,轻声道“别怕。”
    话音一落,男孩儿反倒终于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与恐惧,双手抱住西域青年的胳膊,嚎啕大哭。
    上个抱着他哭的还是完颜康。
    陆踏歌这回倒没再手足无措,甚至可以说轻车熟路的揉了揉小孩儿一头软软的发,低声给稚龄幼童解释“刚才那个大哥哥的意思似,你可以去早他教你武艺帮你报仇。”
    其实他也可以直接去帮这孩子把仇报了,但权衡利弊之后反倒不如帮他拜东方不败为师。
    虽不知东方不败收徒考量,只是想必这小孩儿无法撑起一个镖师仆从已经被杀个精光的镖局,八岁幼童更无生存自保之力,属于沿街乞讨都可能被人贩子带走的弱势存在。
    东方不败是个骄傲的人,至少他不会去害一个八岁孩子还用教他武功的理由,他的骄傲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跟在东方不败身边,林平之短时间内是绝对安全的。
    何况他给这孩子的玉女心经也是套相当不错的武功,即使这孩子天资平平,东方不败只愿将之归为手下而不是收为徒弟,也足矣成为……嗯,按完颜康那个世界的江湖人能耐来算,做一个中上流的江湖客不成问题。
    丁君看着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
    自他中冰蝉蛊开始,陆踏歌常年掌管洪水旗俗务和安排旗下弟子任务,这么多年下来,为他人打算竟也成了习惯。
    说起来,这本是他这个做师父的该做的事。
    “走了。”看见官府的人围了过来,丁君道。
    陆踏歌点点头,见林平之听见丁君的话也顺从的松开手,沉默须臾叹息一声,对这小孩儿好感愈高。
    “你若喜欢他,自己收为徒弟也未尝不可。”往回走的时候,丁君忽然道“我观你这系统能耐颇大,既然能将我们送到这里,把这孩子带走也并非难事。”
    西域人闻言反而笑了起来,摇首道“多谢师父,只是踏歌还不想收徒弟。”
    丁君看他一眼,半晌反应过来陆踏歌心里想法。
    收徒弟等于不仅要处理洪水旗事务还要教徒弟,等于要比以前还忙上三分,等于跟在他身边侍奉的时间又要缩减。
    “……为师并不会随时随地的吩咐你任务”丁君道。
    陆踏歌心说确实没有经常给他任务,但在原本的世界里师父您身体不好啊,师弟都笨手笨脚的师妹又不大方便,您看看您现在和徒儿离开之前相比,头发都干枯了不少。
    但是面对丁君可以说是非常强的自尊心,陆踏歌道“是踏歌还不想离开师父。”
    “荒谬。”丁君停住脚步“你四肢健全,身负武艺又非病弱呆蠢之辈,如此年岁还做稚子态?”
    “师父。”陆踏歌道,在客栈走廊昏暗的烛光下他眸光柔和,眉眼温顺,唇角笑意是与之相反的坚定执着,西域人说中原话尾音仍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上扬,语声却轻而认真“我为你而活。”
    他上次说这话还是七八岁刚拜在丁君门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