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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显然是正事比较重要,纪旬意思意思朝景迟皱了皱鼻子,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凶的表情以示威胁,就切换到了聊下一步计划的模式:“我们去哪?中央车站再走一遭?”
纪旬的这一连串行为着实让景迟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有些想不通纪旬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像撒娇,还是故意在撩拨他,只得顺着对方说下去:“行,听你的。”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纪旬心情显然不错,朝景迟打了个响指,示意“打手”跟上,然后便往主街道上走去。
他们在基地里大概停留了一整个下午,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变暗了,夕阳要落不落地吊在地平线上方,傍晚的场景显然让纪旬忽地想起了上个副本里的不快回忆。
从捉迷藏游戏中脱离出来之后,纪旬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在里面经历的种种事情,不去好奇白洛洛出副本后的情况。
他甚至那些天里连新闻都不太敢看,生怕突然见到哪张熟悉的脸。
“走吧。”景迟的声音打断了负面情绪的滋生,纪旬回神后甩了两下脑袋,对着已经走到了他前面的景迟的背影提了提嘴角,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你就不问问我干嘛还要去车站?”憋了半天的纪旬,在确认道具确实起到了作用后,拿手肘戳了戳身边的景迟。
两人依靠记忆中的路线无言地走过了好几条街道,路上依然车水马龙,无数的人行色匆匆,看起来还倒挺有市中心的那个感觉。
每一颗螺丝依然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保证这机械一般精密的城市能够正常运转,上午发生的骚乱似乎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短暂的疯狂过后,一切痕迹都以最快的速度被消除干净,可能除了仍然心有余悸的两位当事人,没有人会记得那个场面。
不过跟人家全城信仰的神明长着同一张脸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离谱。
“为什么要问?”景迟把走错路口的纪旬拽回了正确方向后,终于接了他的话。
“这么信任我啊?”可能是因为有了重要道具,纪旬也多了几分底气,都有多余的精力与景迟开玩笑了:“再白跑一趟怎么办。”
“不会。”景迟笃定的语气惹得纪旬发笑,但心里却莫名地更加踏实,仿佛只要景迟这么说了,那就一定能做到。
走到路口再拐个弯,欧式风格的中央车站便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车站两侧是对称的塔楼,顶部做了吊高,一个类似太阳的标志被安置于高高耸立着的塔尖上方,虽不清楚其中含义,但看起来有些违和。
纪旬没在这像是设计师缺乏审美的建筑风格上多费心思,虽然副本直至目前都没有提醒说有任何时间限制,但尽可能杜绝不必要的麻烦总不会犯错。
由于上午两人就是在车站大厅里搞了个出师不利,这回即便戴上了屏蔽信号的东西,纪旬在买进门槛前还是迟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副本就像是要将他是个倒霉蛋的人设贯穿到底一般,在纪旬进入大厅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成了真。
只见那张原本被贴于公示栏中,在经历了后续一系列意外后,被他忘了个干净的通缉令,现在被影印除了无数份,张贴在了大厅内的每一面墙壁上。
即便是景迟那张找不到死角的面孔,在这种密集的攻势下也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只听先他一步进入大厅的景迟大概也没见过这般的大场面,揶揄纪旬的语气中都带上了些许不明显的诧异:“尊敬的神明大人,能解释一下你的地盘为什么搞起了我的肖像展么?”
纪旬:.
第27章 十三号站台
第27章 十三号站台
“等会再说这个, 你没注意到别的么……”纪旬环视了车站大厅一圈,然后神情严肃的往景迟的方向靠得更近了些,鞋子与地面相接触, 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有些诡异的发黏。
“看到了, 小心。”景迟显然也早就发现了纪旬口中的情况,甚至已经掏出了匕首以防万一。
刚迈入大厅时纪旬的注意力全被满墙的通缉令所吸引了,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厅里原本喧闹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除了鞋底摩擦地面的响动稍显繁杂,就只剩下楼外偶尔刮过的风声。
原本厅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了。
一个都不剩。
厚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似乎凝结成了实体,与消毒液混合在一起揉进空气里,显得更为刺鼻。
在纪旬的记忆力, 地面上本应该铺的是米黄色的大理石,但此时上面的颜色染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棕红。
而数十个看穿着应是保洁人员的人, 正面无表情的踩着清理的机器, 一遍一遍在厅内来回穿梭。
所过之处, 便留下一道浅粉色的水痕,不等机器返回就迅速地干涸了。
当人出于相同的环境时,经过一定程度的刺激确实是会回忆起一些自己以为已经遗忘了的东西的。
就比如现在, 纪旬忽然想起来在触发警报,大厅的居民都追着他们跑出去后, 隐隐约约听到的站内广播:
[中央车站发生骚乱, 大量员工工作时间离岗, 安保人员请立即进行清理。]
一台机器朝着纪旬所站的方向开了过来, 景迟连忙把人往侧面拉了一把才避免了他被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