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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走那些孩子的应该是为了举办黑弥撒仪式的撒旦崇拜教会,”颜也道,“这个教会在诺森——特别是诺森贵族中——已然渗透得非常深了,艾德琳·布朗只是其中一名普通的教徒。”
“他们内部应该也有十分严格的等级制度,低等级的教众受高等级的助理教士、指导教士管理,且无法得知上级的真实身份。教会的最高领导者被称为审判教士,是唯一掌握全部成员信息的人,因此无人胆敢挑战其权威。”
这些人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一层层延伸铺展,宛若一张有毒的黑色大网,正一步步侵蚀整个城市。
“几乎每一个成员手中都沾染鲜血。”
颜也皱着眉,“他们狂热地相信仪式具有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能够帮助他们以撒旦之力达成任何愿望,因此一个个都迫不及待成为下一个许愿者,无比积极地参与活动,绑架妇女、杀害儿童,作为献给恶魔的祭礼。”
沈雍乐隐约记得撒旦崇拜在十六、十七世纪曾一度兴盛。
之后受中世纪末期开始的各种灾乱影响,经过巴比伦流亡、教会大分裂、百年英法战争、□□和黑死病等,至十七世纪初,西欧各国的“猎杀女巫”活动达到巅峰,对巫术的清洗致使黑弥撒活动短暂沉寂,而到如今他们所在的十九世纪背景,种种活动又在巴黎悄然复兴。
颜也拿出一张明显是誊抄的羊皮纸,递给了乐乐和爵爷。
沈雍乐看到第一行就忍不住皱起了眉:“这是……”
颜也:“这是艾德琳写给我的仪式步骤。”
那纸上写的非常简单,但大约是受艾德琳的语气影响,莫名给人一种唱诗般的感觉,仿佛能从字里行间体会到教众的迫切与兴奋,令人忍不住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以裸露的少女身体作为神坛;
装饰着猫头鹰、蝙蝠和癞蛤蟆;
悬挂好倒置的十字架;
接着……割断肮脏幼童的喉咙吧!
倒着念诵完可笑的弥撒;
今夜的狂欢就此开启啦。”
弹幕:[卧槽,乐神你读得好瘆人!]
[寒毛直竖!!]
烟宁接过话头:“因为教众间互相掩护,我们两次想顺着失踪儿童找过去都失败了。”
她解释道,“颜也演了两天黑化,昨晚终于跟着艾德琳混进了仪式,然后便在现场发现了……大概近十六七个孩子。”
被抓的孩子大多在十岁左右,男女都有,被黑弥撒教众以“为献祭准备”为由关在笼子里,即便不会被立刻当成祭品杀死,“狂欢”时也会被随意抓出实施虐待和凌辱,包括轮jian、喂食秽物、注射药品等。
不知道已经被折磨了多久,大多数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沈雍乐之前就察觉出今天颜也说话特别干净利落,一点没有要作妖的意思,这人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一副对比赛相当上心的样子,这两天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还毫无保留地见面便将任务消息分享给了他们……
现下看来,想必是被气狠了。
烟宁其实描述得非常简略,但哪怕只是听了几个简单的词汇,沈雍乐都开始难受了。
爵爷一直皱着眉头,弹幕也在怒而掀桌,嚷嚷着要去烧了那帮邪教。
更别提亲眼见到的颜也……
估计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就听颜也接口道:“然后我就趁狂欢时看守喝多了直接打开笼子将那群孩子放了,又浇上烈酒点了把火……”
他看似十分遗憾,“欧洲权利体系太复杂,估计公爵也没法直接闯进各家搜,否则现下挨家挨户一找,把所有受了烧伤的都抓起来,这事瞬间解决,也不用费事画什么图腾绕着弯去找教会的幕后领导者了。”
莫觉沈雍乐:“……”
弹幕:[……]
不愧是当过波ss的男人。
第61章 玫瑰公爵(7)
颜也和烟宁会来找公爵帮忙,一来是这事牵扯过大,前来探探公爵口风,二来则是为了找信得过的画师,帮忙去2号小姐的密室中临摹一幅画。
烟宁:“是艾德琳下次参与仪式的凭证……我们怕直接拿走会打草惊蛇,就想仿制一张来用。”
沈雍乐好奇:“你们昨晚是怎么没有凭证进去的?”
颜也道:“昨晚我是作为普通教众进去的,不需要凭证。”
“艾德琳这个凭证是用来参与核心祭祀的。”烟宁解释,“也就是,在下一场黑弥撒仪式中有资格许愿的人,才能持有。”
颜也他们的任务并不仅仅是破坏这一场仪式,而要“破解真相”。
跟“保证婚礼顺利结束”一样,阿克夏的任务永远埋着坑,且通常都比表面看上去要困难得多。
说要“破解真相”,往往意味着要想办法彻底解决问题的根本。
因为没办法将所有参与黑弥撒活动的人一网打尽,颜也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擒贼先擒王”的攻略方向。
沈雍乐懂了:“所以是只有有资格许愿的人才能见到那个审判教士吗?”
颜也摇摇头:“更准确一点说,是当审判教士觉得这场祭祀达到他亲自出席的标准时,这场仪式的核心参与者才有机会见到他。”
莫觉在打击邪教方面显然也有不少经验,很快便想明白了原因。
教会的人数日渐增长,如果过于频繁地聚集在一起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因此大多数黑弥撒活动都是分散成小群体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