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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不算多, 这些对于薛蟠来说都不难。考试那天他不到寅时就坐着马车去了贡院。
    入场时携带的笔墨和食物都要一一搜检, 那些干粮如果是大块还会被掰成小块, 以防在里面挟带小抄。
    每场考试在当日天黑时交卷,就算没有答完也必须交卷,试卷和草稿纸都必须用馆阁体书写,交的时候草稿纸也不许带走。
    薛蟠从开始练字就是馆阁体,写的字没有风骨,但胜在够工整。他从进考场开始就是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中午带的干粮是宝钗做的小火烧加卤肉, 两口一个的小火烧免去了被掰开的命运。
    啃了几个火烧,喝了几口考场发的清水,抹抹嘴继续埋头继续写。等打好草稿,认真斟酌修改, 直到满意之后,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了几步。
    坐下来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的誊抄到考卷上, 这中间必须全神贯注, 没有任何出错修改的余地。
    等誊抄完,薛蟠站起来扭了扭酸疼的脖子,天已经暗下来了,他趁着还能看得清, 反复检查了几遍,等墨迹干了之后卷起来交上,拎着考篮出了贡院。
    宝钗已经在贡院门外翘首以待很长时间了,看见他出来也不问考得怎么样,拉着他就往马车边走,边走边跟他说:“家里热水和鸡汤都准备好了,你回去洗个澡,吃了饭就赶紧休息,考完就别再去想。”
    薛蟠上了马车就歪在靠枕上,喝了口热茶叹了口气:“哎呦,我现在发愁乡试一进去就是三天,还得连考三场我怎么熬,就一天功夫我都觉得度日如年。不过我还算比较幸运的,没有分到臭号,听说今天有人分到了臭号,才半天就被熏晕了过去......”
    宝钗戳了戳他:“幸灾乐祸要不得,人家本来就够倒霉了。困不困?到家还得一会儿呢,你闭上眼睡一会儿吧。”
    薛蟠摇了摇头:“不了,脑子里乱糟糟的,睡不着。反正我把会的,能写到考卷上的都写了,至于过不过,这得看我写的文章能不能符合考官的喜好。”
    宝钗给他打气:“我相信哥哥一定能过,考完咱就别想了,还有一场呢。”
    宝钗为了不让薛蟠再折腾着跑回来考一次,也是下了一番功夫,薛蟠腰带上坠的玉牌是刻了福运符的羊脂白玉。身上还有宝钗给贴上的好运符篆,加上这几年的积累,应该稳过。
    薛蟠到家,先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饭倒头就睡。第二天天不亮,又拎着考篮进了贡院。连着考了两天,加上第二场下起了小雨,气温骤降,亏得宝钗有备无患给他准备的衣服厚,还给加了一张符篆,才没让他着了凉。
    但就如此,晚上他从贡院出来时,明显比第一天要狼狈。宝钗撑着油纸伞站在贡院门口,看着那些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出来的考生,再看自家哥哥虽然有些萎靡,但明显是饿的。
    怕薛蟠着凉,到家除了洗了热水澡,还被宝钗灌了一碗用灵泉水加姜、红枣和红糖熬出来的姜枣茶。换了家常厚衣服,吃完饭,薛蟠倚在椅子上舒服的叹了口气:“终于又活过来了,在里面可真难熬。听说还有人的考号漏雨,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把考卷都给淋湿了。”
    宝钗喝了口茶:“哟,那岂不是这回考试等于白考了嘛?太可惜了,官府就没提前查看一下,贡院都漏雨了,没人发现?”
    薛蟠耸耸肩:“谁知道呢。还有好几天才放榜呢,要不咱们等天晴了去栖霞寺转转?虽然没有入秋,看不到寺里的红叶,但去转转呗。”
    宝钗想了想:“去也行,我们别去寺里转了,咱去山上打猎吧。准备些干粮,进深山转转。”
    薛蟠有些意动,但想到临走前,爹娘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妹妹,这进山转转倒还好,要进深山会不会有危险。但是宝钗打定主意要进山溜达一圈,薛蟠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顾元一听,立马就说:“我也要去,我可以保护你。”薛蟠呲笑一声:“宝儿有我保护,用得着你?一边儿呆着去,怎么跟个癞皮狗似的,走哪跟哪呢?你这伤也养好了,什么时候离开?”
    顾元理直气壮的回他:“宝儿不撵我,我就不走。宝儿救了我,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了。往后我就是宝儿的人了.......”
    薛蟠气的直运气,劈手就是一掌,顾元左躲右闪,最后避无可避,挥掌跟他对上,两个人打成一团。
    顾元只敢用五成力,却已能跟薛蟠对打不落下风。薛蟠连考了两天,早已经是精疲力尽,最终不得不停手:“这回就饶了你,下回我非得打的你满地找牙。”
    顾元挑了挑眉没做声,薛蟠气的拽起宝钗就走,边走还边数落宝钗:“你看看你,引狼入室了不是?你倒是好心,可某些人脸皮厚的堪比那城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以身相许?他也配?”
    宝钗回头看了一眼顾元,笑着对他说:“你先回去等我,我一会儿就回了。”
    顾元点点头,转身回了他住的客院。薛蟠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宝钗的脑袋:“你呀,就是太心软,这个顾元明显不安好心,他自己小命都难保,以身相许?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呢。”
    宝钗跟他去了前院书房,坐下后笑着说:“哥,你稍安勿躁,听我给你细说。他能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借着咱们家的势让他亲爹投鼠忌器,不敢再动手罢了。如果是这样,那也就是说,他爹不敢动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