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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二房和贾母那边,他管都懒得管。他的印章和拜帖也都收了起来,王夫人打着他的名头包揽诉讼啥的, 想都不要想。
但凡相熟的人问起来,他都跟人实话实说, 两房已经分家,只是碍于贾母在, 没有让二房搬出去。
这一分家受影响最大的是宫里的贾元春,本来她已经搭上了德妃, 结果王熙凤给她来了个釜底抽薪, 直接回家告了王夫人一状。
刘氏是个护犊子的,王熙凤是她亲手带大的,那就跟自己亲闺女没什么两样。王氏这个本来关系就不咋滴的大姑子敢坑她闺女, 刘氏这枕头风没少吹。
从小养在身边的亲侄女,和外甥女,谁远谁近王子腾心里也是有一杆秤的。
王氏连自己亲侄女都坑,上梁不正下梁歪,谁敢保证她教出来的贾元春飞上枝头就一定能承他这个舅舅的情?
王子腾放弃了贾元春,大房和二房又分了家。以前贾元春有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在宫里是有品级的女官,显得比那些宫女多了几分尊贵。
但现在她在别人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笑话,她父亲不过是从五品小官,本来想把她指给雍亲王当格格的德妃,都嫌跌份。
贾元春不知道气哭了多少回,塞银子往家里送了封信。这天邢氏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难得给了她一个好脸。
邢氏如今已非吴下阿蒙,贾琏给她寻了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嬷嬷。这个嬷嬷嘴甜的很,哄死人不偿命那种,把邢氏哄得言听计从。
宫里出来的老嬷嬷很会□□人,邢氏现在也是很有眼色的,贾母和王夫人再想像以前那样诓她,难了。
就像现在贾母笑着跟她说话,以前的她那绝对是受宠若惊,现在心里立马就敲起了警钟。
贾母先是问了王熙凤生的莞哥儿,提起孙子,邢氏多了几分笑意。
别看她跟贾琏关系不咋滴,但是莞哥儿,那真是当做亲孙子来疼的。邢氏抠唆了一辈子,但在贾莞面前,那是真大方,恨不得把好东西都送到他面前。
听贾母提起莞哥儿,邢氏那是滔滔不绝:“莞哥儿好着呢,前几天我跟老爷一起去,他看见我就笑,抱着他还喔喔喔的跟我说话。
凤儿是个会养孩子的,莞哥儿被她养的白白胖胖,就连四福晋都爱的跟什么似的,夸他是玉雪可爱的粉团子。说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就像王母娘娘身边的金童……哎呦……”
贾母扯了扯嘴角:“那就好、那就好……那什么,凤儿跟四福晋很熟?”
邢氏翘了翘嘴角:“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听韩嬷嬷说的,说是凤儿带着莞哥儿给四福晋去请安……”
王夫人急切的说:“既然凤儿跟四福晋熟,那让她托四福晋在德妃娘娘面前帮着元姐儿美言几句。上回德妃娘娘都说要把元姐指给雍亲王……”
邢氏看了她一眼:“弟妹,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让凤儿去求四福晋,让她帮着在德妃娘娘面前说好话,让德妃娘娘把元春赏给雍亲王当妾室?
你在开玩笑,四福晋听了不得把凤儿直接打出去?你这是不坑死琏儿不罢休啊!换了谁,谁乐意?平日里你经常说元春是个有大造化的,既然有大造化,那着什么急啊?
贾母的脸色有些难看:“元春进了雍亲王府,对琏儿也有好处。你回去跟凤儿说,让她在四福晋面前提携一下元春……”
邢氏站起来:“这话我不能传,老太太您人脉广,与其让凤儿去求人,倒不如您亲自出马。要是您坚持,那您就亲自跟大老爷说吧,您也知道,我当不了老爷的家。”
贾母气的脸色铁青,她要是能指使动贾赦,还用得着在这跟邢氏闲磕牙?
邢氏现在胆子也大了,她可不管贾母生气不生气,领着丫鬟脚底抹油走了。
王氏忍不住抹了抹眼泪:“老太太,元春在宫里日子过得太苦了,您可不能不管她呀?”
贾母面沉如水:“老大一家指望不上了,琏儿这孩子心狼着呢,他心里一直都记恨着咱们呢。越是这样,元春这边越不能拖,你回去找王子腾想办法,我去求南安太妃。德妃娘娘那里若是不行,就想办法搭上八爷。”
王夫人连连点头,回自己院子后备了一份厚礼,坐着马车回了王家。
王子腾一听就躲了出去,刘氏啐了他一口,无奈的扶着丫鬟的手去了花厅。
王氏看见刘氏有些失望的往后看了看:“嫂子,二哥不在家吗?”
刘氏笑了笑:“你二哥整天忙的不见人影,很少在家,大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儿这是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要是找你二哥有事,要不改天来吧,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王夫人扯了扯嘴角:“其实也没什么事,跟嫂子您说也是一样的。”
刘氏听王夫人巴拉巴拉说完,忍不住头疼,她刚才就该也跟着躲出去。
看着一脸期盼的王夫人,刘氏呵呵两声:“大妹啊,你太看得起你二哥了,他在那些阿哥面前,那还是奴才。能有什么面子让人家纳了元春?
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说,整日的惦记元春,那就该想办法让孩子出宫啊。就咱们这种身份,进了阿哥府那左不过也就是格格,倒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王氏眼泪都下来了:“嫂子这话扎我的心呐,但凡家里有法子,我又怎么舍得让元春去受这种苦?这也是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