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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兹太太的嘴角微微上扬,对她的表现十分赞赏:“你有警惕心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对了,您怎么在这儿呢?这里可是仆人的地方。”
简爱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表示自己正要回房间呢。雷诺兹太太边听边点头,等到那两位男仆回来向她汇报,已经把查理锁在了他的房间之后,才放下心,提出送简爱回房间。简爱自然谢绝了,“太太,您一定刚从外面回来,快去休息休息吧。我可不是娇小姐!这点路我还是认识的。”
她们在二楼的楼梯口告别。
回到房间的简爱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来自桑菲尔德的信件,坐在了窗前,等不及用拆信刀,直接撕开了火漆。从信封里掉落下来的除了一沓信纸,还有两封信。
简爱打开了信纸,发现虽然信封上的落款人是费尔法克斯太太,但是这封信确是由罗切斯特先生写的。心中交代了他们已经押着伯莎·梅森离开了桑菲尔德庄园,然而就在出发前的一晚,伯莎又再一次逃出来,试图再次放火烧了整座状元——幸而只烧了一个阁楼,就被罗切斯特先生发现了。三位绅士合力把火扑灭了,可是那位普尔太太却因为吸入了太多烟尘,吃了不少苦头。
梅森先生再也没有借口和理由为他的姐姐开脱,他甚至不得不为此支付大笔的修缮费用和医药费——出离愤怒的罗切斯特先生不愿意再为此支付账单了。伯莎总是半疯半醒,谁也说不清,她的放火或者行刺的行为是不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的。罗切斯特先生也为简爱争取了一笔五百磅的补偿金,为了她先前受的伤。
罗切斯特先生即将在三月底,开春的时候安排完所有的事情,返回桑菲尔德。信中说,倘若达西先生留她们住下,他将在三月底直接到彭伯里庄园接她们回去;如果她们做客并不愉快想早日回去,也可写信给费尔法克斯太太,她将安排车夫过来接她们。而之前罗切斯特先生曾答应过帮她打听马德拉群岛的叔叔的下落,他也写信给了好友,将三月之前的通信地址改成了彭伯里,一旦有下落,就会有人送信过来。——简爱对他的贴心和细心十分感激和佩服,他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当了。
在信的末尾,罗切斯特先生表达了对她的感谢和关心:“我终于将自己从地狱的泥泞中抽离出来了,简小姐。您永远不会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而出于朋友的关心,我也希望您永远不要懂得这种绝处逢生的喜悦。我已经在为阿黛拉物色新的学校,倘若您——必然的,受到了上帝的垂青,寻得家人,也一定不要因为这份工作而自责。这是我作为朋友能为您做的最大的一件事了。随信附上梅森先生的赔偿金以及我的心意。”
简爱读完了这长长的信,不由地吐了口气,桑菲尔德庄园的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她翻了翻,发现一封信并没有封口,里面是一叠纸币,简爱数了数,刚好是五百五十磅。她沉思片刻,把信和钱都收拾起来,藏在了来时的提箱的夹层里,决定以后有机会存到银行里去。这下,她突如其来地也变成了一个“富人”了。但是这个代价却是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的。
而另外一封信,落款则是报社。她正要打开时,听到自己的门被敲响了。
“简!是我!”乔治安娜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过来,她的声音压抑着,很像是在说悄悄话,可是语气又十分激动。
简爱随手把信放在了桌子上,赶紧打开了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乔治安娜就弯着腰挤了进来,差点撞了她一个满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简爱注意到她的脸通红,眼神十分慌乱,就连手都有些不自觉地发抖了。
乔治安娜没有回答,摇了摇头,她慌乱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平复着心情。
简爱为她倒了一杯热茶,乔治安娜猛地喝了一口,却被烫了个正着。这把简爱吓了一跳,她正要打铃让女仆送一些冰块来,手却被乔治安娜按住了。
乔治安娜捂住嘴,眼睛里溢出了泪水——不知道是因为烫到了,还是别的原因。简爱十分担心,把她按住坐在了壁炉前的沙发上。“到底怎么了?乔治安娜。难道是阿黛拉出了什么事?”简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乔治安娜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却又把自己的脸涨得更红了。
“这里没有旁人,我想你来找我,一定是觉得我能帮得上忙,对吗?”简爱放缓了语气,安抚道,这个小姑娘不知道受了什么经吓。
“是……是莉莉丝……”乔治安娜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我刚刚想去乔治那里看望——对不起,我还是想要亲自去看看,可是这现在是我最后悔的事情了。”乔治安娜小口地喝了一口茶,深吸了一口气,“我正要敲门时,听到了门板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随即就是……乔治和莉莉丝的声音。”说到这儿,乔治安娜的脸一下子爆红。
简爱也瞪大了眼睛,被这话里的信息量吓到了。没想到乔治和莉莉丝这么猖狂!——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就连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能在室外做出这种事情呢。没想到这次这么“不巧”刚好被乔治安娜碰到了!这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来说,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也看了不少书——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乔治安娜嗫嚅道,她对此也是很羞赧,“我真的没想到,乔治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他的腿不是都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