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恶狼
台下的武者们相互对视着,无人应答。大家还记得,周元泰心狠手辣,下手狠毒。在第五轮比试中,四人上台与他比试,皆被打成重伤,勉强活命,落下了终身残疾。人们忌惮他的凶暴,一时间无人应战。
“哈哈哈哈哈!既然无人敢上台,那这状元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周元泰纵声大笑,狂傲地在擂台上手舞足蹈。
“呸!狂徒!休要猖獗,我来会你!”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喝,一条黑影飞身跃上了擂台……
“周元泰,你太狠毒了,与你比试的武者非残即伤,从此再也不能修习武道,成了废人。咱们都是同道中人,何苦如此决绝?我希望你良心发现,比试点到为止,不要作孽太深!”谷沧海接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周元泰狂笑一声,冷冷地说道:“他们伤残只怨学艺不精,岂能怪我?元坛大陆,以武道为尊,以实力定乾坤,他们没有这个实力,还不知天高地厚,前来丢人现眼,死了都活该,我没要他们的命已经够仁慈得了,你还说这种话埋汰于我,岂不过分!”
“你强词夺理!”谷沧海怒道。
“哼哼!”周元泰凶狠的望着谷沧海,冷笑道:“怎么?不服气?丑话告诉你,如果你跟我比武,武道不济的话,下场也许比他们还要凄惨!”
“你就是一条凶残的恶狼!”谷沧海怒不可遏。
周元泰嘴角勾起了一丝嘲笑,说道:“怎么?你怕了?如果是这样,立刻给我滚下擂台,不要给我添乱!”
“哈哈哈哈哈!好男儿生在天地之间,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我岂能被你个畜生吓倒!”谷沧海仰天长笑,慷慨激昂的说道。
周元泰的目光中掠过一丝阴测测的杀机,冷冷地笑道:“好!既然你小子有如此的豪气,敢不敢跟我上生死擂上一拼生死,用命赌输赢!”
“哼!有何不敢!”谷沧海凛然不惧,大声答道。话音未落,身形陡起,如一只穿云的大雁,飘然落在高高的生死台上。
周元泰望着谷沧海挺拔的身影,不觉愣了愣,冷冷的说道:“好小子,有骨气!今天我就送你上西天!”
说完,双腿一掠,身体拔地而起,如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落在谷沧海身前。
周元泰怒气冲冲的用手指着谷沧海,恶狠狠地说道:“谷沧海,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休怪我无情,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说完,背后霍然狂风大作,沙石飞舞,一座高耸的沙山虚影在狂风之中若隐若现。蓦地,沙山猝然崩塌,沙山上的流沙如狂潮怒涛,轰然而下,疯狂的流动撞击下来,其势之威,锐不可当。
“流沙武灵!”
人们惊愕的喊道,众人霍然想起,在争夺强者的比试中,周元泰根本没有释放武灵,那几个武者便被打伤打残,而此次首先释放武灵,足见其用心狠毒险恶,他已安下必杀之心,人们不免为谷沧海捏起了一把汗。
谷沧海也非常惊愕,他知道,流沙武灵乃是至阳至刚的武灵,其具有摧毁一切的狂霸之气,非常暴戾。他不敢大意,缓缓的释放出了自己的武灵。青山绿水之间,一汪清澈的湖水,静静的反射着亮晶晶的光,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蔚蓝的天空。
突地,擂台下变得鸦雀无声,见到谷沧海的武灵,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咽喉。人们窃窃私语:
“唉!这下完了,谷沧海休矣!”
“是啊!他这镜湖武灵怎能与周元泰狂暴的流沙武灵抗衡?”
“谷沧海恐怕凶多吉少,可惜了这样一个正直的好人哦!唉!”
人们长吁短叹,深深为谷沧海惋惜。
生死擂上,周元泰大声地怒吼着,在流沙武灵势如狂潮的催动下,挥起巨大的灵纹缠绕的铁拳,凶猛地向谷沧海轰去,一团暴虐的黄色灵力气团,挟裹着反卷的尘沙,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扑谷沧海的胸膛。
谷沧海猛然双臂扬起,身前形成了一堵光华四射的光幕水墙,护住了他的身体。可是,周元泰的灵力太强大暴虐了,撞击在光幕水墙上,发出狂暴的轰鸣,一下将光幕水墙冲开一个巨大的空洞,灵力气团仍极速的向谷沧海撞去。
“不好!”谷沧海大叫一声,急忙双腿一掠,身体如弹簧般向一侧弹射而出,险险的避开了周元泰狂霸的轰击。饶是如此,灵力气团还是擦身而过,使他的身体如飘摇的落叶,摇晃了一下,坠落在地上。
周元泰见一招得势,顿时精神大振,双腿旋风般极速旋转,身躯凌空而起,在空中一个俯冲,如一个疯狂的恶魔,向刚刚站稳足跟的谷沧海狂扑而去。同时,双拳挥出的两股巨大的灵力,狠狠地砸向谷沧海的双肩肩井大穴。
谷沧海感到了那股狂暴的威势正向他碾压过来,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小小的雪人,即将被这种威势压扁,碾碎,化作一汪血水。
他急忙催动武灵,双拳凝聚起一股强大的灵力,霍地轰向周元泰轰砸下来的灵力气团。
“嘭!嘭!”
随着两声巨响,天空中爆出两团耀眼的烟花。
周元泰的身躯霍地在空中翻滚了一下,落在地上。而谷沧海也倒退几步,勉强挺直了身躯。
周元泰非常纳罕,他以为在自己无所不催的巨大灵力攻势下,一定会将谷沧海碾为碎末。他未曾想到,谷沧海竟然顶住了他的进攻,而且迫使他滚身而落。
他恼怒地咬了咬牙,再次释放流沙武灵,狂风怒号之中,飞沙走石,沙尘弥漫,猛烈的轰向谷沧海。
谷沧海不再退缩,武灵突然爆发,但见他的背脊上方突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倾盆而下。刹那间,平静的湖面波浪滔天,湖水在以闪电般的速度极速的增长,瞬间便将堤岸冲的轰然坍塌。湖水咆哮着,翻涌着,疯狂的倾泻而出,直向周元泰的流沙冲去。流沙与波涛相撞,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片刻之间,流沙便被冲的七零八落,淹没在狂涛怒浪之下。
周元泰惶恐的大瞪着眼睛,用手指着谷沧海张口无言。
谷沧海冷笑一声,右掌高高举起,插入他的武灵云端,立刻一道道闪电隐入他的掌内,他骤然将掌挥出,
“咔!”
半空中陡然响起了一声振聋发聩的霹雳轰雷,一道闪电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向周元泰的脑门直劈过去……
周元泰圆瞪着巨目,眼珠几乎掉出眶外,他用手指着谷沧海,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隐瞒了自己的修为,你……你……好……好毒……毒……”
“呵呵!”谷沧海冷笑了笑,不等他说完便说道:“我什么都没有隐瞒,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绰号吗?”
“赤火雷……雷神,果然名……不……虚……传!”周元泰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浮现出懊悔与绝望。话音未落,在头颅上的缝隙中缓缓涌出了一串串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眉心和鼻梁滚滴下去,溅落了一地的碎红。
周元泰的身体直挺挺的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倒在生死擂上,大瞪着的双目中流露出对人世的留恋和不甘,他的魂魄缓缓的离开躯体,融化在了浩渺的天空,他死了。
“轰!”台下沸腾起来,人们的赞叹和喝彩声爆烈了教军场的上空。
这时,两个士兵走上擂台,将周元泰的尸体抬了下去,又用软布将擂台上的血迹擦干。
谷沧海站在擂台之上,双手抱拳,向台下深深一礼,高声说道:“还有哪位师兄上台赐教?”
连问了几遍,台下了无声息。
潘子威跳上擂台,大声宣布道:“此次比武,谷沧海获胜,入选强中强者,晋级下一轮的比赛!”
台下又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第二场比试开始!”潘子威说完,又反回了看台。
谷沧海也跳下了擂台,隐入了人群之中。
这时,一个身穿青色劲装,前额突出,双目深陷,闷头闷脑的少年跃上了擂台,一声不吭,只是向台下拱了拱手,便木讷的站在擂台上,静静地等待着。
“憋闷葫芦又上去了!”擂台下有人悄声说道。
旁边的人接口道:“是啊!这家伙自参加比武,就会说一句话:你下去吧!”
“嗯!看这次强者对决,他这句话是否灵验!”
“这小子不爱说话,可武道确实不错,上次比试,三个人都被他打下了擂台。”
“嗯!等着看热闹吧!”
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大家闪开,我来也!”
随着一声高喊,一条人影挤出人群,来到台下,双足点地,腾空而起,如一只惊飞的大鸟儿掠上了擂台。来到闷头闷脑少年面前,说道:“迟默,你个闷葫芦,生了嘴就为吃饭吗?又不是哑巴,为何不说话?”
禹寒见到那个上台的少年不觉笑着对燕虹霓说道:“这次有意思了,百灵鸟遇到了闷葫芦,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对手。”
燕虹霓也笑道:“迟默寡言少语,乐语飞废话连篇,他们站在一起,倒是一道奇观。”
“呵呵!这回有戏看了。”禹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