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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先生见苏娇杨这副模样,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干笑着将那瓢热水放到桌上,眼角的余光随意扫了一眼,便看到了苏娇杨放在桌上的那张未写完的纸。
手头窘迫这四个字扎在了许老先生的眼底,在那么一瞬间,许老先生明白了,自己的机会来了。
将那张纸拿起来抖了抖,许老先生问苏娇杨,苏丫头,你说你手头窘迫,我们系有一份活计,你看要不要尝试着做一下?
苏娇杨眼睛一亮,什么活计?
见许老先生皱眉不语,苏娇杨还以为许老先生是为了给她解围而临时想出这么一个活计,连忙道:如果真有我能做的活计,您同我说就成,要是没有的话,您也没必要为难。
我手头窘迫,但不是说根本没钱花,有国家的补助,也有国家的补贴,我还能真穷到吃不起饭么?就是觉得自个儿年纪不小了,得攒点钱,手头的余钱多了,日子也能过的松快点,您说对不对?嘿嘿嘿
苏娇杨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要是不知道国防科大给她免了水电费和学杂费,她手头肯定窘迫,现如今知道了,手头还是小有余钱的。
哪怕不能任性地买买买,把生活过顺畅、过滋润,总归不是问题。
许老先生道:你可能不知道,根据学校的安排,马上就要开始的这第一个学期里,各个院系都不会开设大学课程,而是给学生们留出时间来夯实高中知识。大学是一个平台,让学生自由发挥,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搭建楼阁,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然而,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搭建楼阁、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这是有门槛的,而且门槛不止一道,高中知识最为基础,便是第一道门槛。
你们这一届学生考的太突然了,因为学生水平参差不齐的缘故,实则每个学校的分数线都是有所降低的,换言之,很多学生还没有达到那条合格的大学生的水准线。
苏娇杨有些懂了,合着国防科大这是准备给她们这些新生一学期的时间来夯实高中所学,在后半年九月份那学期才会正式开始大学内容。
若是基础不牢,就算在这基础上盖出了千顷大厦,那也终有倾倒覆灭的一天这些校领导真是一片苦心。
若是换了别人,可能会觉得这半年是在浪费时间,但苏娇杨却不这么认为。
高中的知识虽然学透了,但她从智障系统里兑换到的那两本书才学了个开头。
欠智障系统的智慧点也没有赚够,她原先还担心大学课业太重,会占用很多的时间,直接导致还债之路变得漫长无期,现在有了半年时间,足够她将欠智障系统的债给还了。
而且她也不是纯粹的新生,之前她就念过一年半的大学,念的专业也没有改变,她大致记得数学专业在大学部分的基础框架,哪怕没人引路,她也可以在图书馆自学,有智障系统评估书本的实用程度以及她对知识的掌握程度,就算全靠自学,这条路也不会太难走。
更何况,智障系统强迫她选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得抽空搜寻一些高考数学题来做,总让任务悬在那儿也不是一回事儿。
智障系统虽然挺坑的,但弄出来的东西还不错,专注水壶自然不必多说,那完全就是学习者的神器,那两本被智障系统描述成是卖不出去只能落灰的书,在苏娇杨看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藏。
能够提升逻辑能力与思维能力的书,会差吗?
许老先生一直都在等苏娇杨给他一个回应,怎知苏娇杨就仿佛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嘴角扯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不住地向上飘,一看就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许老先生实在等不及了,端起那瓢已经微微放凉些许的开水喝了几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化工系不缺优秀的老师,但缺熟悉高中化学的人,你看有没有兴趣来化工系做一个助教?
平时没你什么事情,只需要帮助化工系的老师完成一年级学生授课讲义以及备课工作就好,我看你高考的化学成绩是满分,想来能胜任这个工作。
似乎是苏娇杨拒绝,许老先生还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我们化工系可以去人事处给你申请临聘助教的岗位,每个月都有工资的。
而且我们化工系打算编写一套面向新环境、新气象、新人才的高等教育教材,名字大概就叫《大学化学》,前三章主要是承接高中知识的,也需要一个对高中化学很了解的人来把关,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别人了,所以我想到了你。
编写《大学化学》也是根据工作量来给钱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许栋梁老先生目光炯炯地看着苏娇杨。
苏娇杨想了想,道:可我的专业是数学,跑去化学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许老先生大手一挥,扛起了大锄头开始挖数学系的墙角,有啥不好的?你看看那陈润之陈老头,都穷成什么样子了?搞数学不差,但关键是搞数学的人都穷啊!
我们化学系的老师哪个手里没有点研究项目做?完成研究项目后,多多少少都能拿到些钱,国家在去年末的时候还发布了一个从一九七八到一九八五的科技攻关规划,我们化工系争取到了好几个国家级的大项目,一点都不缺科研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