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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还稳稳站在原地,抬手阻止后辈上前,有红色液体顺着脸颊滑出血迹,坠落在地。
    他抬手摸了摸颧骨处被划伤流下血液的伤口,并不在意自己受伤这件事,反而是朝向自己开枪的敌人露出微笑,把牵着手的男孩引到身前。
    一大一小二人站在那儿,中间隔着刻有加贺谷和也姓名的墓碑:“要在这里杀了他的爱人和孩子吗?”
    琴酒森绿的瞳孔微颤,视线重新落在那两个人不速之客闯来前已经凝望了很久的墓,里面躺着早已腐烂发臭的尸身。
    “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哦。”
    太宰治抚摸过男孩的脸颊,指尖的血液不经意擦了上去,倾身把头放在了他的发顶。
    “他在看着你,用跟这孩子一样的眼神。”
    帽檐阴影下的眼睛望向加贺谷。
    或许是午后太阳毒辣晃到眼,那张稚嫩的脸逐渐与已经逝去那个人的脸合二为一……
    “啊坏人终于落荒而逃了!好疼好疼,修大郎快点帮我吹一吹。”
    琴酒突然转身离开,身影一走远太宰治就苦着脸求夸奖,看得旁边惊魂未定的中岛敦眼神无光。
    “……”
    看着凑到自己面前挡住他看银发男人离开方向的那张脸,加贺谷诡异沉默一瞬,想了想还是提出来:“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吧?”
    太宰治挑眉:“嗯嗯,知道哦。”
    “啊,那你应该能懂。”
    加贺谷点头继续说下去,“有一瞬间我从你身上看到了现在的任职公司顶头上司在办公室里摸鱼的影子,所以被深深恶心到了,你现在能稍微离我远点吗?”
    “噫——”
    太宰治也因为这个说法恶寒不已,狠狠抖了一下,纠正道:“我分明跟那个变态幼女控完全不一样,是个对孩子无微不至的好父亲呢。”
    “那么接下来该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了。”他说着不正经的嬉皮笑脸忽然收起,抬手按在了还没自己腰高男孩头顶,眸子里浑浊的恶意还没散去,看得加贺谷一愣。
    “你想亲手杀了他吗?”
    “我承认确实这样想过,但是很快放弃了。”加贺谷皱了皱眉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些做什么,看着自己的小手回答:“让那种人脏了我的手不值得。”
    “咦,那你要原谅那个男人?”
    太宰治装出来的惊讶不要太明显,加贺谷甩开他好像非常满意手感所以不停抚摸自己脑袋的头,眼睛不悦眯起。
    “我平时虽然温和,但对伤害过我的人也不见得会心软。”
    确实,这从他不再避世加入这盘乱局就能看出来了,太宰治笑了一下:“待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你倒是没变。”
    加贺谷也忍不住笑出声,想到琴酒那前所未见不再冷静最后居然被心理战术逼走的模样,他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刚才也是,谢谢你,太宰。”
    “不可以直呼名字,要叫我爸爸……”太宰治忽然注意到什么,抬手看着自己刚摸过男孩脑袋的掌心那几根柔软细发,眨了眨眼睛。
    “修一,你是不是有点脱发?”
    “并没有,是你太用力薅下来的。”
    被太宰治这一打岔良好气氛全无,加贺谷说完冷着脸告别。沙色风衣男人用不知从哪个餐厅顺来的纸巾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挥手告别。
    “不、不对啊!”
    两人相处方式完全不像父子更像朋友,中岛敦看得云里雾里,见男孩被气走他抓住前辈太宰治的肩膀摇晃试图让人清醒一点。
    “太宰先生那是你儿子,刚才还遇到了袭击,不跟上去真的没关系吗!”
    “修之介已经长大了,我怎么能够还把他束缚在身边呢?”太宰治深情地望着加贺谷逐渐走远的背影:“记住敦君,这个时候父亲能做的只有目送孩子,并在身后给他鼓励。”
    中岛敦:“……”
    不我觉得那个绝对没有十岁的孩子不能称之为已经长大了。
    他见沙色风衣消失下意识追过去,看到太宰治听在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墓前有些懵,这跟刚才太宰所祭拜的不一样:“刚才那个是很重要的人都,那这个墓是……”
    太宰治用纸巾捡起地上的烟头丢进垃圾桶,让后辈看上面的字:“和也的墓,也就是刚才那孩子父亲的墓。”
    “……”
    “太宰先生请等一等,我有点懵。”
    “嘛,敦君的脑袋想不明白的,别想啦~”
    加贺谷刚走出墓园,撞上了还没离开的琴酒。
    银发男人靠在车边,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看到男孩出现没有惊讶,直接走了过来,是在专门等他?
    “那个人不是你的父亲。”
    琴酒恢复了冷着脸不显露情绪的模样,看着脸上还沾着血迹的男孩,留下这样一句肯定的话,开着那辆熟悉的保时捷真的离开了。
    加贺谷眉头紧锁,太宰治那些话没有证据果然无法真的让人相信,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身上DNA已经改变他便放下心来。
    回程途中加贺谷接到了贝尔摩德的马后炮电话。
    “小弟弟没事吧?诶呀我忘了告诉你,昨天就已经伪造过一份亲子鉴定给那个男人送去了哦。”
    怪不得琴酒这么暴躁,原来已经知道了啊。
    想到那个男人最后的话,加贺谷莫名觉得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