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臻按下了刹车，回头看向秦然。
    “……”一不小心就喊出来了。
    “没事，你继续。”秦然扯了一个牵强的微笑，示意许臻别管他，继续骑车。
    “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现在还不舒服？”许臻瞧着他脸色有点差，不放心地问。
    “没事没事，我就……刚才看到一个……小麻雀，挺、挺可爱的，呵呵，”秦然看了看地面，眼神有些闪躲，“本来想停下来看一下的，但是好像已经飞走了。”
    “……好吧。”许臻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骑车。
    “小麻雀～你昨晚也跟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学习姬打趣道，“啊不对，是小白兔哈哈哈。”
    “闭麦！”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
    将自行车停在车棚的时候上课预备铃已经打响了，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朝教室跑去。
    教室里人都来齐了，正乖巧状等待老师过来，这老师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两个霸霸。
    见这两人并肩走进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探究的目光。
    “你们俩……昨晚咋了？”经过付于宴座位的时候，被这厮拦住了去路。
    “下课再说。”秦然毫不留情地打掉了付于宴的手。
    他现在烦着呢，昨晚的事可丢大发了，他现在都不太敢面对许臻。
    一节课很快就被混水摸鱼过去了，秦然兴致缺缺，只想快点逃离许臻身边。
    好不容易盼来了下课铃，又等来了老曹的诏书：“请秦然和许臻同学去办公室喝茶。”
    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菊花茶，熟悉的班主任。
    “说说昨晚。”老曹喝了一口茶。
    “心情不好，去撸串了。”许臻先开了口，话说一半，解释原委，又掩饰了喝酒的部分。
    意料之外，曹斌竟然没有深究这个嚣张的借口。
    “昨晚你们一起住许臻家的？”曹斌看了许臻一眼，又转头问秦然。
    “嗯。”秦然应了一声。
    “秦然没有联系家人吗？不回家这件事。”老曹划了一下手机屏幕，似是在找些什么。
    “没有……”联系家人？联系谁？叔叔婶婶吗？昨天给秦涛的那一拳可不是吃素的，他是找死吗还敢给叔叔婶婶打电话。
    “他们昨晚打电话给我了……”
    秦然瞳孔猛地一缩，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揪紧了裤子，许臻察觉了他的不安，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他们打电话给老曹，老曹都……知道了？
    “他们很担心你，”老曹停止了划屏的动作，道，“十点。”
    意思是十点打来的电话。
    一中九点半放学，秦然一般十点到家。
    老曹想表达什么？叔叔婶婶很担心他吗？可是他们儿子明明被自个揍成那个样子了，他们明明就是怕找不到他这个侄子出气，或者怕他一跑了之、干什么坏事去了。
    不对，老曹怕不是把叔叔婶婶当成了他爹妈。
    这样想一切貌似都行得通了。
    “而且……”曹斌见秦然不说话，拉长了尾音，“你们没有向我请假。”
    “……”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他们昨天逃课去干了什么吗？许臻那么敷衍的一句话就把你打法了吗？
    “所以，罚你们在教室外面补作业，什么时候补完，什么时候进来。”曹斌揭开盖子，又喝了一口茶，打趣道，“注意防晒。”
    ……
    ******
    某年某月某日，风和日丽。
    地点——一中重点班门口，人物——两个霸霸，事件——补作业。
    一班在一楼最里面的旮瘩里，过路的学生不太多，但是不乏众多跑过来凑热闹的。
    秦然和许臻倒是不太在意。
    秦然只觉得，阳光真刺眼，题目真难写。
    许臻看了一眼班级群留下的作业，嗯，就差语文基训没写了，再瞧瞧身边缩得跟个鹌鹑似的秦然一眼，果不其然是一片空白。
    “加油加油！”学习姬化身拉拉队女孩。
    “加你妹，我都不会写，”秦然咬了一口笔杆，“晒一下午太阳吧。”
    “别忘了你的任务，限时到……下午放学吧。”
    “你现在能决定时间限制了？？”秦然眼睛亮了一下，“那……”
    “你最近咋越来越喜欢做白日梦呢？”
    “俏丽吗，不指望你，行吧。”秦然翻了一个白眼，赌气似的翻了翻手中的练习册。
    “你可以请教许臻啊，嘿嘿，毕竟你们都是一起洗过澡，睡过一张床的交情了。”学习姬猥琐一笑。
    “滚滚滚。”秦然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捏皱了册子的纸张，耳根有些发红。
    “滚了滚了，二人世界留给你们。”
    这时正好打响了上课铃，周围假装路过实则围观的学生们都散得差不多了，一班教室也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就是大部分人的眼神总往外瞅。
    “会写吗？”许臻写完了最后一题，合上作业本，转着手中的笔问。
    这人从抱着一堆作业出来后就没有动过一个字。
    “……”许臻的突然靠近，让秦然的耳根更红了，一想到昨晚的糗事，秦然就结巴了，“会、会写。”
    操，他会个鬼啊，他啥也不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