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95页

      赵佶兴致正浓,怎肯放忘忧走:“并不是师师姑娘的客,乃是我的……门客。刚好他也对书法一道颇有研究,忘忧姑娘不如再留一会。”
    忘忧为难道:“我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再晚……先生会担心的。”
    赵佶道:“我与你家先生……同朝为官,派个人与他说一声便是。”
    忘忧应道:“那我便多留一会,见见这位的书法。只是这瘦骨字体,还是收一收,先生不让我写呢。”
    最后一句带了些小女儿的软糯,不是女子的柔媚姿态,更像是天真可爱的幼童。赵佶子女众多,从未管过女儿的教养,现在却生出要寻些果子甜点哄一哄小姑娘的心思。
    “无事无事,我不说,师师不说,一会来的这人也不会说,你家先生不会知道的。”
    忘忧点点头:“那我就信赵公子,若是先生知道了,可全算在赵公子头上。”
    赵佶忙不迭的答应。
    一个面白如玉,姿态优雅出群的人进门行礼。这人一定不年轻了,但是眼神闪烁灵活,笑起来可以是威严亦可以是慈蔼,竟然还带了点俏皮和奸险,谁也猜不透他的年纪。
    赵佶赶在蔡京开口前给忘忧介绍:“这就是我家的门客,蔡先生。”又跟来人介绍“这是我新结识的小友,忘忧姑娘。”
    忘忧微微屈膝:“蔡先生好。”
    蔡京还礼:“忘忧姑娘好。”
    赵佶指着忘忧刚才写的字:“蔡先生快来看看忘忧姑娘的字。”
    蔡京上前,李师师自觉让了地方,忘忧措了一步站到了李师师身边。
    蔡京细细看了字后,赞道:“上上之作,假以时日,足可开山立派了。”
    忘忧低头:“玩乐之作,当不得蔡先生如此盛赞。”
    蔡京再看另一张纸上“阅后即焚”四个字:“姑娘竟习过我家公子的字?”
    赵佶用一种挖到金子一般的语气说道:“忘忧姑娘是看了一幅兰花小品上的题字自己习的,蔡先生看,是不是颇得神韵。”
    蔡京点头:“难能可贵啊。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玩乐而已,并未正经拜师。”
    蔡京目露欣赏之色,对赵佶道:“公子,这般良才璞玉,若不好生教导,实在可惜了。”
    赵佶微笑着点头。
    蔡京也露出满面笑容:“要习字,自然是跟当今书法造诣最高之人学习才好。”
    赵佶嘴角上翘的幅度又大了些。
    蔡京道:“不知这位姑娘出身何门?”
    赵佶替忘忧答道:“她是诸葛先生的侄女,来给师师看诊的。”
    蔡京道:“论武艺,诸葛神侯可称得上是高手。不过这书法一道上,未免就差了些。璞玉难得,应尽早另投名师才是。”
    赵佶又拿起忘忧的字,毫不掩饰欣赏:“诸葛神侯的字太过严肃古板,无趣的紧。”
    忘忧道:“我的字并不是和先生学的,自己写着玩而已,又不去考状元,自己开心才好。”
    蔡京抬头:“我恍惚听说,诸葛神侯有个侄女和‘金风细雨楼’的一众匪党来往密切,说的可是姑娘?”
    忘忧疑惑道:“‘金风细雨楼’什么时候成匪党了?他们楼主不是和我家先生一样的好人吗?”
    蔡京露出笑容:“哦?这是诸葛神侯说的?”
    忘忧也笑:“不是,是皇上说的。”
    赵佶问道:“皇上?他何时说过?”
    忘忧道:“天下一共就五面‘免死金牌’,太后、方巨侠、蔡太师还有我们先生和‘金风细雨楼’的苏楼主各有一面。这不就是说,他们五位都是一样的好人吗?和好人来往密切些,有问题吗?”
    蔡京面色不变:“这么说,和‘风雨楼’来往密切是姑娘你了?”
    忘忧点头:“是啊,怎么了?”
    蔡京觑着赵佶的面色:“只是觉得姑娘尚且年幼,还是不要和那些粗鄙之人牵扯过多为好。毕竟他们那里男子居多,也并不安全。”
    忘忧似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机锋,毫不在意的道:“我去‘风雨楼’,只为给他们楼主治病。再有就是和他们另一位医者交流沟通。你们不知道吧,‘风雨楼’请了一位御医做供奉,据说还是位医术最高的御医。”
    蔡京面上一副痛惜的样子:“姑娘于书法一道上有如此天赋,怎么去学医了?”
    忘忧道:“我再说一次,书法于我只做消遣玩乐。况且蔡先生怎么知道我在医术上就没天赋了。我家先生还说我练武有天赋呢。”
    蔡京问道:“这么说,姑娘也会武?”
    忘忧毫不掩饰:“会啊,自己身体好了才能治别人不是。况且若是手上无力,怎么给人下针,我练武之后也觉得写字都有劲多了。就是最初被先生逼着早起练功有些痛苦罢了。”
    “忘忧,不可戏言。”诸葛先生威严的声音响起。
    忘忧下意识的躲在了李师师身后:“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传话的人在一旁苦笑。
    诸葛先生向赵佶拜倒行礼,忘忧已经用白纸盖住了自己写的那四个瘦骨字。回过神来有些吃惊的看向赵佶。
    诸葛先生道:“忘忧,这是官家和蔡太师。”
    赵佶伸手扶住要拜的忘忧:“本是想以寻常公子的身份和你论书法之道的,神侯一来,朕这戏就再唱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