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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一听就知道他已经有了计划:“你们是要亲自出面帮小石头?那我当然选气人!”
无情道:“出面不行,只怕救人不着,反予蔡党口实,借此冲击世叔。”
唐宝牛撇一撇嘴,刚想说话,被方恨少拦住了。
忘忧笑了:“不能落口实啊,那易容还是蒙面?”
追命也笑道:“既然你气人拿手,便你说了算。”
唐宝牛瞪着老大一对牛眼看向方恨少:“那这事究竟有没有咱们俩和朱小腰的份?”
追命答道:“两位义薄云天,这次的事就谢过了,下次请早。”
唐宝牛咋么咋么滋味:“他们这是嫌咱们仨没用?”
方恨少道:“好像没算上朱小腰……”
朱小腰举起手里的酒坛子:“我给姑娘送酒。”
忘忧笑道:“嗯,小腰可有用了。”
方恨少哼哼唧唧的道:“幸好,也不是只有这一见大事能证明人有用的。”
唐宝牛这又不懂了,“什么大事?快说来听听。”
王小石忙道:“大方,你可别搞事,节外生枝。”
唐宝牛一听,更是兴味盎然,“大方,有啥要事,千万别漏了我的一份。”
方恨少折扇一展,徐徐拨扇了几下,道:“没事!没事!咱饱读圣贤书,走遍风云路,除了好事,咱什么也不干!”说罢,居然还“奸笑”三声,目光坚定的看了看忘忧,一副非让你承认我很有用的架势。
忘忧对方恨少的印象停留在让他去刑部请四大名捕中的一位,没想到他竟在刑部门口大喊着找人,请来的不是四大名捕,却是朱月明。为此,不但饶过了任劳任怨,方恨少自己也狠狠挨了一顿拳脚。
从那回起,方恨少就在心里给自己定了目标,一定要让忘忧看看自己平时“英明神武”的样子,而不是偶尔状况外的自己。
……
心情甚是不错的白愁飞现在在做一件很不符合他身份的事,他在逛街购物。
这里是“发梦二党”的地盘,“发梦二党”明面上不参与“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争端,以中立自居,暗地里也是支持风雨楼多些。“发梦二党”的帮众多是市井中人,苏梦枕在时,会尽可能的给他们提供些方便,不然花晴洲也不会把店子开到天泉山脚下去。
白愁飞闲逛的这条街是“发梦二党”中人最为集中的地方,所以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他只带了祥哥儿和欧阳意意这两个贴身护卫,混在人群之中,大群的人也围住他看热闹,他却依然鹤立鸡群,衣白不沾尘,跟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一比,简直是玉树临风。
他这摊子买两件衣,那摊档买双袜子,在那边的店铺又买了几支笔,到那儿的铺子再买块玉石。他还到酒楼喝茶,又在街边小食吃了碗面,还叫来了七两白干。他更请围观的老粗坐下来陪他喝酒。
看到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他也搂过来抱了一阵,还亲了一亲。不幸的是,就在他亲孩子的时候,孩子就在他衫上撒了一身的尿。
他并没有即时把孩子拿开。那妇人一迭声地道歉,他笑说:“怕什么?童子尿,旺财哩!大家发财!”
这回,大家都笑开了。于是跟白愁飞也没有了顾碍、亲切多了。白愁飞还去请教一个小贩刀切面怎么个切法。
这时候,有个鼻子里流了两条“青龙”的大孩子,扔了一块干屎撅子来。白愁飞给一大群人围拢着,他要施展轻功只怕先得把人推开,所以避不了。他也干脆不避了,于是臭屎撅就“叭”地砸在他干干净净、素素白白的衫上。
那大孩子还拍手唱骂道:“大白菜,飞不起,臭屎撅,配得起!”
一众人倒不好意思起来,面店的老板嘴角带着笑:“对不起,这孩子脑子有点昏昏的。他爹以前也是‘金风细雨楼’的人,还是你的部下,犯了小过,给你杀了。他妈哭得死去活来,大概说了几句冲撞你的话,后来,也给你手下轮/奸后杀了。自此之后,他就变得这般语无伦次了,白副楼主不要见怪。”
白愁飞听了,眼圈儿也红了。他掏了一把银子走过去,脸上又着了一块屎撅,这次,是湿的,臭气特别洋溢。
他避也不避,甚至连眼睛也不眨。
他把银子递给少年。少年不要,瞪着他。他塞到他手里,那少年眼圈也红了,忽然丢下银子,转身猛跑。
白愁飞向大家交代:“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回去一定查明是谁干的,以楼规处置,必不让如此丧心病狂者逍遥法外。”
大家都很有点感动,都纷纷说话了:
“我们都不知道白副楼主是这般好心人。”
“叫我为白愁飞就可以了。”
“怎可以……您现在贵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
“或者干脆叫我做白老二好了。”
大家都交头接耳:“看来,这白老二也真没架子。”“我看他太做作,别有用心。”“算了吧,就算造作,也总比崖岸自高的好。”
总之众说纷纭,直至白愁飞吃完了面,大赞好味,面店余老板就说:“副楼主喜欢,你天天来,我天天给你做吃的。”
白愁飞付了银子,还特别多给一锭黄金。
老板一怔:“这是什么?”
白愁飞竖起拇指道:“太好吃了,您特别费心,我特别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