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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想问他。
但那件事具体是什么,具体是关于谁,我又记不起来了。
“无惨?”我有些茫然地开口。
那双梅红色的眼眸起了变化,他擒起我的下颌,微微低下头。
冰凉如雪的触感落在唇角,萎靡的甜香从身着曳地和服的人身上传来,我有了短暂的失神,意识好像被湿朦朦的雾气笼罩,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含住我的唇,冰凉的舌分开我的唇瓣想更进一步时,那股奇异的眩晕消褪了一些,我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想也不想抬手将他推开。
无惨轻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擦擦嘴角,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不可。
鬼舞辻无惨可以发他的疯,但我不能。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青色彼岸花的下落,对于自己为什么会不停轮回往生也没有确定的推论。如果鬼舞辻无惨是想杀我,认为我和鬼杀队合作是对他的背叛,那他应该有很多时间来慢慢折磨我。
如果他是想将我变成鬼,这个方案经过实践也已经证明是行不通的了。
木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无惨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
“你以为自己无法变成鬼,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猜不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铮——
琵琶声再次响起。
隔扇在身后合上之前,鬼舞辻无惨抬起眼眸看了我一眼,眸中是黏稠深重得化不开的血色。
*
到了每晚固定的时间,无限城熄了灯火,一排排灯盏渐次掐灭,黑暗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钟摆的声音被寂静不断放大,我发现自己睡不着。
更准确的说,我有种模模糊糊的直觉,鬼舞辻无惨可能在夜晚的时间到访过我的房间,但我总是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就算感觉有人来过,也没法判断那究竟是不是自己做梦时产生的错觉。
我心底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干脆决定在黑暗中等他自己出现。
但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看着时针逐渐走向早晨,直到无限城中再次亮起昏黄的灯光,鬼舞辻无惨也没有出现。
……可能只是我多疑了。
在这不见天日的无限城里待了几个月,我的五感和判断都可能有了微妙的失常。
我微微舒了口气,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障子门外传来轻轻的一声响,我拉开门,不出意外看到了今天的早饭。
漂亮的桔梗纹漆盒放在托盘里,盛小菜的瓷碟是这个时节的花瓣的形状,筷子也精巧,整整齐齐地摆在漆盒旁,纹路细腻的茶杯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雾。
我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习惯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对。
味道有哪里不对。
我猛地放下茶杯,力道过大,温热的茶水溅出稍许,在榻榻米上洇开暗色的水痕。
奇异的甜香和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我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但膝盖一软,视野刹那黑暗。
……
……
这是哪里?
时间好像过了许久,但仿佛又只是眨眼的一瞬。我挣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雪白的天花板明晃晃地映入眼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刺鼻味道。
闻到那股味道的瞬间,我的头也疼了起来。
「消毒水」这个词率先涌入脑中,接下来「医院」这个词也不甘示弱地蹦了出来。
我捂住脑袋,忍不住呻丨吟一声。
床边传来脚步声,穿着白大褂的人有些担忧地弯腰看着我。“醒了!病人她醒了!”陌生的声音朝走廊喊道。
那些人好像是医生和护士。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两个概念。穿着白大褂的人仔仔细细将我检查了一遍,我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灯,意识到现在可能是晚上。
这个细节很重要吗?
我的直觉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但我发现自己无法思考,浑浊的意识好像有一半还陷在黑暗里。
“……我怎么了?”出口的声音有点哑,我可能睡了很久。
那个医生翻了翻手中的档案,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你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来,过程中伤到了脑袋,但是不要担心,你现在已经没事了,虽然可能还会有点头晕,但稍微休养一阵子就好。”
那个医生和善地朝我笑了笑:“需要我让你的家人进来吗?”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极快地穿过人群来到我身边。
“朝日子。”
我的心脏被好像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忽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握住我的手,他的体温有些凉,我下意识抬起头来。
“你还好吗?”
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张英俊的脸,乌黑的卷发落到有些苍白的脸庞上,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梅红色,鼻梁高挺,眼窝微深,清冷矜贵的模样极衬那身笔挺的西服,白色的衬衫连褶皱都显得一丝不苟。
他穿着披风式的黑色外套,似乎才从外面匆匆赶来。我怔怔地看他许久,他似乎认识我,但是——
“你是谁?”
他愣了一下。
“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