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在顾立言走后，陷入沉默。
    顾深俞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小卿？”
    “二舅，我是不是很没用。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居然还是靠她的前夫。”程卿看向顾深俞道。
    顾深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是其他人，那程卿自然比得过。
    可谁让宋晗的前夫是顾立言呢？
    “你和你表哥不一样。”顾深俞安慰道。“他在商界这么多年，你是艺术家，自然……”
    “自然我是比不过他的。”程卿自己接话道。
    顾深俞心想，这孩子的确是个死脑筋。
    “二舅，我画室还有事，先去忙了。”
    “好，路上小心。”
    从到画室开始，程卿闷着头画了一上午的画。
    宋晗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宋晗很少主动给程卿打电话，他很意外，也很开心。
    有种被需要感。
    “怎么啦？”程卿的语气温和道。
    “我明天得去一趟巴黎。nd公司那边，需要我去面谈。”宋晗直言道。
    这是一件好事啊。
    程卿停下画笔，继续说道：“我陪你一起吧。那边我熟悉，可以带你走走看看。”
    宋晗没有太长时间的沉默，便是说了“好”。
    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
    “如果你喜欢，婚礼我们可以就在巴黎办。”程卿补充道。“那边天气好。”
    “听你的安排。”
    ……
    挂断电话后，宋晗长出一口气。
    她的心情平静多了。
    叫上程卿，是为了在她无法决定的时候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这是最笨的办法。
    但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宋晗、程卿、陆南飞巴黎。
    三人刚走进头等舱，便是见到最前位置上，坐着一名穿黑西装的男人。
    昂贵的手工皮鞋，左手的名贵手表，都体现着这个人的与众不同。
    那人回过头，果然是他。
    顾立言。
    空间一时间有些压抑。
    最快反应过来的，还是陆南。
    “顾总，真巧。您也是去巴黎？”
    陆南主动和顾立言打着招呼，并坐到顾立言同排的位置上。
    程卿见状，拉着宋晗坐在后排。
    “嗯。”
    顾立言只是答应了一声，继续看着自己的邮件。
    陆南笑了笑，也不接话了。
    帝都飞往巴黎需要11个小时。
    这11小时，程卿话很少。
    更多都是问宋晗“空调温度如何”“饿不饿”。
    其他时间，毫无交流。
    宋晗看见顾立言，倒也没有多大的情绪。
    继续完善改着自己的方案，累了就在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
    陆南和程卿很快入睡。
    就在宋晗觉得疲惫时，空姐端着一杯咖啡走到宋晗面前。
    “小姐您好。”空姐将咖啡放到宋晗的桌板上。
    宋晗很是熟悉这股咖啡味。
    是她最喜欢的那款咖啡。
    “谢谢，没想到贵航空有我最喜欢的咖啡。”宋晗喜出望外。
    空姐笑着回应，小声说道：“是前面那位先生带来的，说是也给小姐您准备一杯。”
    听到这话，宋晗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款咖啡，顾立言还记得。
    这是顾立言第一次带她外出约会时，他们品尝的咖啡。
    宋晗不懂咖啡，顾立言就耐心讲解。
    生产周期、烘焙温度等等。
    那天，宋晗很开心很幸福。
    后来离婚后，宋晗不得不依赖咖啡因。
    熬夜加班的时间太多了。
    其他咖啡一入喉是苦，她不喜欢。
    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家咖啡厅，才找到这款咖啡豆。
    她只喝这一款，不是其他原因。
    是她无法忘记这个味道。
    那个时候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