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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不速之客(上)

      对于那位阿诺德如何游说我安装他的“高级机械手足”,而我又是怎么想尽一切办法推托搪塞的...就不详加叙述了。
    总之呢,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推托!边上的雅美和雪妍,眼里都放着灼热的光芒:显然,她们发现了这种高科技的好处...这是一种能够同时‘运输’她们两个的好办法!只不过出于淑女的矜持,她们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只想等着我自己乖乖地,坦然地接受这种高科技...我才没那么傻呢。
    然而,当安德烈等人真的把一张轮椅推到我面前时,我又开始郁闷起来了...似乎现在对我而言,要么就得爬,要么就得坐轮椅。而真要说方便的话,我不得不承认,前者比后者要方便得多,而且也确实充满了力量。
    可我真的不想那样!尤其是看着雅美和雪妍一个劲地往我背上瞄的眼光,似乎她们已经在考虑如何安置一个双人坐鞍在我身上了...简直岂有此理!
    我拿出了病人所具有的的权力...装作嗜睡...开始尽量避免和她们的交谈,以免受到无法抗拒的蛊惑。这招非常管用,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阿诺德和克莱尔也好,雅美和雪妍也好,都会乖乖地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门...我跟他们抱怨过,希望有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休息,而不是那种一堆人围着我,打鼾都会把我吵醒的环境。
    当然,我也并不总是装睡,有时候,当病房里真的空无一人时,那种如万籁无声的寂静,即使是大白天里,也经常让我真的舒舒服服地睡去,而且睡得很死!
    某一个大白天...我正在这么死沉沉地睡着...门开了...
    但推门的人从推开门之后一直走到我身边,我都没有一丝的察觉...这是很反常的,如果是在晚上,或许我的生物钟不会被这种动静触动开关,但在白天里,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通常来说,只要不是像前些天那样昏死过去,我的警觉性是相当高的。雅美甚至还常常夸奖我像头警觉的猎犬...咳咳...这比喻不太恰当哈...总之,那个人在我床边应该坐了非常久,直到我自己缓缓醒来。
    而我睁开眼看到他的时候,却是浑身上下都惊出了冷汗...
    坐在我床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显赫一时,绞尽脑汁和我生死相搏,但最后却败在我枪下的安德瑞斯。
    我不由自主地将身一缩,缩在了床与墙的夹角处,尽管双腿无法动弹,但至少上身还是摆出了防御姿态...不说别的,光是听他的呼吸声音就知道,这家伙的内息比以前更加均匀,更加缓慢了...真见鬼,他不是已经被西古尔学院禁锢起来,并且训练他成为坐骑吗?怎么实力反而进步的如此迅速?还有,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是怎么进到这房间的?
    只是,安德瑞斯似乎...没什么恶意,因为他披着一件很宽松的外套,两只手也没有露出来...而且他的表情很平和,不喜不怒,只是看着我缓缓地摇头,“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我奇怪?”我没好气地道,“你才是奇怪的有点离谱吧?”
    他的眉头稍微舒展了那么一点点,我便浑身一阵抽搐,也包括了我的嘴唇,“你...你...你,你想要怎么样!?”
    嗯,之前无论是在里奇的小牛排馆,还是在罗伯特的西古尔学院,面对气势汹汹的安德瑞斯,我不但没有一丝惧怕,甚至还有一种‘赢你没商量’的气概!可是现在面对这个波纹不惊的他,我却感觉十分的恐惧!不仅仅是因为下身不能动弹...最主要的还是在于手里没家伙!
    “我?”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我想要...我想要的很简单哪...可是,却又好难...”
    “你...你说的...是...是雅美?”
    他突然对着我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能明白我的...怎么?连你也认为我...”他说到一半突然又不往下说了,而是不断地摇着头。似乎在责怪我没有眼光...
    我稍稍放松了一点警惕:“这可和什么眼光没有关系!以前的你锋芒毕露,任谁都都看懂你的心思,现在的你收敛了很多,自然也就比较难懂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然后...他对着我一咧嘴,露出那几乎真的在闪光的牙,“我怎么觉得你很怕我啊?我的主人...”
    我则又是一阵抽搐,掉了一床的鸡皮疙瘩,“别...别叫我这个,我受不了...”
    “哈哈!”他仰起头高声笑了两下,而我却只有愤怒地听着...此时此刻,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有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
    “多么讽刺啊,你根本就不具备一个骑士的最简单的条件,可是你现在却偏偏成了我的骑士!”
    “你...你是想要我和你解约?”我总算是想到这一层了,只要解约了,他又可以恢复骑士的身份了,这才是他最想要的吧?
    哪想到,他却又摇了摇头,“你真的不明白吗?我想要的,是第一!”
    “第一?“”
    “第一!天下第一!”
    “呃...很丰满的理想...”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似乎有点格调的人都喜欢这样,看着窗外,背对着人说话...靠!这又不是拍戏,不需要切什么镜头,至于吗?不过,随着他和我只见的距离拉开了,我也开始慢慢有点放心了,并且开始寻摸着身边还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
    “可我一直以为,这真的很简单...”他的话语里有些惆怅,也有些凄凉,“其实,在西古尔和你的那一战之前,我已经知道自己输定了...”
    这就让我有点琢磨不透了,他说的那一战,就是被我连捅十六枪的那一战。但我当时怎么看也不像他说的那样,会知道自己早就输定了啊...以他当时的个性,如果知道输了,怎么还会和我打?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学会了那个什么活枪之后,我就连一枪也招架不住吧?”
    这句话点醒了我,的确!活枪虽然霸道,但是不管是利用跳枪灵活诡异的攻击方式,还是利用撞击来积攒能量,这都是一个由浅入深,由简入繁的过程...可当时,我那十六枪却全部命中,即使是个寻常骑士也不至于如此不堪的...
    “在遇到你以前,我就已经听说了这种神奇的枪法,可惜的是,我的父亲不会,我的老师也不会,所以我始终没能见识到,这种枪法究竟有多么奇妙,我一直还以为,这只是个传说罢了...直到在那个沙漠小店里遇到你以后...其实,对雅美那个姑娘,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激动...当时,我只是去完成一个长辈定下的婚约。”
    我立即生出了不信任的感觉了,“不对吧,那时候你可是逼着我...”
    “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比起雅美,我对你的兴趣更大...”
    我感觉床上的鸡皮疙瘩又要跳起来了...
    “因为我想要的,真的是天下第一!而你这样的坐骑,绝对是任何一个骑士都想要得到的...只不过,我误判了你的心态,我以为你和别的坐骑一样...你还记得西姆斯吗?”
    西姆斯?哦...安德瑞斯之前的那个坐骑,有点印象,一个脸色苍白的男生。
    “事实是,他就是个...是个越是羞辱他...他反而越有精神的人...所以,我试图用那些现在看来完全是错的离谱的话去刺激你...没想到的是,适得其反...”
    我没再反驳他,其实,连我也明白,这样的人不但有,而且不少。
    “回到西古尔之后,我想尽一切办法,也找不到破解这种枪法的办法,而我又知道,随着时间的流走...你的枪法只会越来越熟练...而我,也越来越绝望...我还是做了一些努力的,比如,想用那个诸神的黄昏来阻止你,没想到的是,连我的父亲也在偷偷地帮你...”
    “你...知道是他...”
    “当然,整个西古尔,除了他,别人不可能知道诸神黄昏的秘密!”
    “其实...他...”
    “你不用为他解释什么,我明白的很,那才是真正的他!正是因为他长期以来不争不抢的心态,才让我变成那个想要夺取天下第一的人!所以,现在的他,其实更让我骄傲。”
    我感觉得到,此时的他说的一切,应该都是由心而发的,因为面对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他实在没必要再骗我什么...
    “安...安德瑞斯...”我第一次主动喊了他的名字,“那个...只要你不是对雅美有什么想法,我愿意和你解约的...其实当初那个赌斗,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当然他并不是要存心害你,只是说你还需要更多的磨炼...”
    他回过头来,依然是那个平和的神态看着我,“既然这样,你不打算帮他磨炼我吗?”
    “啊...那怎么可能...你知道的...我...我...”我马上就结结巴巴起来。
    “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一枪也没有招架吗?”
    “呃...当然...不太明白。”
    “因为我当时已经想到了,做不了天下第一的骑士,就做个天下第一的坐骑算了...”
    “啊?”我勒个去,还有这样硬脾气,气死不偿命的人吗?难道他真的是来向我敞开心扉,要当我的坐骑吗?这转变实在有点受不了啊!
    “可是,你很快又剥夺了我的这个想法!”他继续说道:“在研究了你的视频资料之后...”
    “你等会儿!我的视频资料?”
    “怎么?你不知道吗?在你驮着雅美打完联盟战之后,你们的战斗视频资料早就已经成了各骑士学院里的经典教材了...你不能怪联盟保密不当,很多东西是钱可以买得到的。”
    我叹了口气,他说的确实很合理...因为就连阿诺德也搞到过我在竞技场的视频资料。
    “一番研究之后,我发现,我再怎么努力,恐怕也很难在坐骑的领域里超过你...即使你很懒,很不努力...但你的运气,让你不管是骑士还是坐骑,都能凌驾于我之上。我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义了:人比人,气死人!”
    “......”我有点生气了,之前就有人评价说我懒,运气好。后来偷听到蕾娜院长也那么说,现在居然连这个安德瑞斯还是这么说!你们这是嫉妒!你们这是歪曲事实!没有我跟着以前的体育老师苦练,我哪儿来的武功根基?没有我跟着路德维希跑步,我哪儿来的内功根基?没有在北海道那冰凉的海水里浸泡,我哪儿来的肌肉反射技?你们怎么可以只看到我的成就,看不到我的努力呢?
    “所以,”我懒得反驳他,硬气地问道:“你现在来找我,究竟要怎样?”
    他总算是对着我,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并不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