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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祁路根转身就走了,回县政府。田柳只知道哭,心里乱乱的。祁平生和祁云芳满腹的疑惑,爹那话是啥意思?
张芬也在家里发牢骚。原因和田柳一样,就是安安要买山地,肯定是公婆给的钱。祁路坎不知道市里发生的那件事,只说:“刚说完你你又不记了是不是?你爹娘盖房子的钱哪来的?你要不记得我明天就去把钱要回来。”
张芬闭了嘴。一连生了三个闺女,张芬在婆家本来就矮了一头。爹娘盖房子的钱又是祁路坎出的,还是祁路坎卖了祁玉玺给的一批药材的钱出的,张芬站不住脚。
祁路坎瞪了媳妇一眼,说:“爹娘说钱是安安自己的,那就是他自己的。爹娘是偏心安安,但还不至于忘了其他的几个孙子孙女。如果是爹娘给钱,爹娘就不会说是安安掏钱,会都推给白叔。”
张芬忍不住说:“白叔哪来的那么多钱?就村里的两亩地能有多少钱?”
“你是白叔啥人,人家凭啥跟你说钱是咋来的?你知道白叔家以前是干啥的?你知道白叔就只靠那两亩地过活?你自己都还存私房钱,就不许人家白叔私下里有自己赚钱的门路?”
被丈夫提到私房钱,张芬不敢再多说了。祁路坎烦躁地说:“你跟大嫂,整天就知道惦记我爹娘手里有多少钱。果然娘说的没错,这不识字的人就是小家子气。”回头他就跟两个女儿说:“以后别跟你娘学。小里小气的,到了婆家被人笑话。”
祁云英和祁云香只能苦笑。
和两个弟弟家不同,祁秀红从丈夫那知道祁玉玺想买山地,立马表示支持,还表示会给钱。万福林没反对,就冲着安安对女儿的维护,他这个当姨夫的也得帮着出点钱。趁着女儿没回来,在村里,万福林还是把那件事跟老婆说了,不过隐去了凌君凡做的,都推到了苗远身上。祁秀红听了之后当时就哭了:“这要不是安安跟着,玲玲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啊……”
万福林万幸地说:“这不幸亏安安跟着么。你没白疼安安。安安是不放心玲玲才愿意去上京的。玲玲有安安这个弟弟,是福分。就是因为安安能耐,凌老板才会对咱们家的人这么客气。那凌君凡跟玲玲见面的时候傲气着呢,结果安安一出手,你看这小子在安安跟前多安生,还说会保护玲玲的话。这下子你别担心了,有安安在,玲玲在上京没人能欺负她。”
“那个叫何雅芝的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她还和玲玲是同班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祁秀红那个气啊。
万福林搂着她安慰她。过了好半天,祁秀红才缓过来。擦了眼泪,祁秀红拿了存折就让万福林陪她去银行,取了3万块钱出来。
祁路根回县委了,田柳心慌慌的,最后还是叫上儿子女儿追了回去。晚上祁路根回来,也不理老婆。说自己在外头吃过了,洗漱了一番就回屋躺着了。田柳不敢进屋,让女儿、儿子去劝劝当家的。祁平生叹了口气,敲敲卧室的门,推门进去了。看到儿子进来了,祁路根坐了起来。祁平生关了门,走过去:“爹,您别生气了,娘就是没文化,想事情不够周全。”
祁路根烦躁地说:“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祁平生在父亲跟前坐下,说:“娘也是心疼我和妹妹,就是想岔了。”
祁路根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二儿子:“爹知道,你心里也是埋怨的。”
祁平生赶紧说:“没有,爹,我真没有。”
祁路根又是一声长叹:“爹本来不想跟你们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可你娘那样……唉……”祁路根烦躁地拿了一根烟,祁平生立刻点上。深吸了两口烟,祁路根说:“你玲玲姐前天去市里,被人欺负了,幸亏安安在。”
“啊!玲玲姐怎么了!”
“你小点声!”
祁平生压低声音:“爹,玲玲姐怎么了!”
祁路根说:“她同学骗她去吃饭,结果到了地方却是要她陪副市长的儿子喝酒,不喝不给走。十几个人在里头,都是家里有钱有势的。要不是安安就在楼下,你玲玲姐还不知道会咋样。”祁路根把事情告诉二儿子,祁平生气得捏紧了拳头。
“你说,要是换成你或者你哥,能这么容易把你玲玲姐带走吗?安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跟苗副市长放话说这事儿没完。人家凌老板为什么来村里,你真以为人家是陪着姓蒙的来看比武的。平生,安安是你弟弟,是咱祁家的人,你不要跟你娘一样目光短浅。你爷爷奶奶说,安安有钱,那就是安安真的有钱。爹能顺利当上这个县长,你白爷爷是拿了5枚银元给爹上礼的。银元那是老古董,你见过银元长啥样吗?”
祁平生沉默地摇头。
“你姨夫当初是拿了一对雄鹿的鹿角上的礼,也是你白爷爷给的。如果安安不是你白爷爷的徒弟,如果安安不是个孝顺的,你白爷爷不会对咱家的人这么上心。咱们大祁家往后指不定要靠安安。你说,爹不疼他疼谁?爹再疼他,也没有委屈了你和你哥还有你妹妹。而且就你娘那样的,咱家有多少钱都得送到你俩舅舅家。我倒宁愿你和你哥一个比一个困难,你舅舅还不惦记。”
祁平生不能说爹说的对,对两个舅舅,他也是相当的无语。
“爹,您别说了。您放心,我不会跟安安计较的。娘那边我也会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