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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作坊门前翔一滩4

      “是呢是呢,木头老实,他爹怕他立不起来,才给他娶了个能说会道的小媳妇。”
    “会不会是那小媳妇爱干净,做的好事儿,扫的胡同?咱可不能因为人家勤快冤枉人……”。
    一桌子青年汉子老年汉子十几个,什么意见的也有。
    林葱儿在灶房里冷笑,她是个一根筋的人,认准了木头媳妇不是个好东西,那就不会轻易推翻自己的结论。
    要她相信一个在自家院门口嗑瓜子,还要把瓜子皮随手丢在地上的妇人,会去主动把一条胡同清扫一遍,除非天上下红雨!
    至于别人,爱信不信吧,反正,她认准了仇人,这个仇就一定得报。
    村长大人在院子里也纠结了,甚至说了一句自以为很聪明的话:“实在不行,把木头叫过来问问,吓唬几句,估摸着就能行……”。
    “不用!”林葱儿很突兀的站到了灶房门口,朗声说道,“大家继续保密,明儿,我管保让那个贼厮自动跳到咱们面前!”
    就是这么自信,就是这么不含糊!
    别人都被林木头的老实表象给唬住了,林大小姐可不相信那个,即便那林木头是真老实,娶了那么个能作妖的小媳妇,枕头风一吹,越老实的人越容易走歪了,小媳妇用眼神儿一钩,估计,他就能往粪坑里跳……
    不是早有人说吗?女人就是男人的学校。好女人教男人自立自强,坏女人呢?自然就教另一套作奸犯科的勾当!
    二大娘眼睛贼亮贼亮的,在身后一把扯了林葱儿的胳膊问:“明儿……你有把握?”
    “放心吧!您老明儿去作坊早点儿,等着那贼厮去就行。”
    林大小姐很有信心,作坊的雇工们说定了回家也要保密这桩子丑事儿,二大爷布置探访也是私下里进行的,嘿嘿,她只需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十九爷爷还惦记着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捋着稀疏的胡子问:“万一今儿夜里,那贼厮又去作坊祸害怎么办?”
    “我拜托马师傅李师傅了,让住工棚看材料的包工匀出两个人手,留意着作坊那边。”林葱儿的眉头有些微皱,虽说把最近几夜安排好了,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难道要安排作坊的雇工值夜班?
    ……
    林大小姐对值班事宜还没做出详尽的计划,但是,一大早儿,没睡踏实的二大娘,晕晕乎乎跑到了作坊,竟然,真的等到了两个人。
    就是林木头,和他的小媳妇。
    今儿再看小媳妇,可没有那么妖娆漂亮了,上身粉红色的斜襟短褙子,从正中印了两道深色污迹,那污迹,呵呵,一直蔓延到下身的紫红色百褶裙上。
    林木头比媳妇的形象还要惨烈,不但衣服上面沾着……,头发上也很不幸被垂青了。
    小媳妇很愤怒,愤怒到了顾不上多加思考的程度,估计,刚刚起床,再不就是还打算睡个回笼觉儿,所以脸也没洗头也没梳,就直接狼狈成了这副模样。
    夫妻两个站立的的位置,是作坊和林家的中间位置,小媳妇扬声大骂,一肚子的义愤填膺。
    “坏了良心的狗杂碎儿!半夜里不睡觉儿,跑别人门上搞破坏犯恶心,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肖翠花是那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孬种不?肖寨子大小娘儿们,有哪个敢跟我肖翠花叫板的?”她骂的起劲儿,眼睛是正对着林葱儿家的,熟料作坊的大门,霍然打开了,二大娘一脸潮红冲了出来。
    听刚刚肖翠花的信息泄露,此女子非同凡响,在距离较远的肖寨子村,简直恶名远扬,堪称肖寨子“一姐”。
    怪不得要远嫁啊!像林大小姐这样的半个外来户,就根本没听说过肖寨子这个村名。
    不过,肖寨子“一姐”,与林洼村第一夫人,进行当面锣对面鼓“pk”,可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冲出来的二大娘,直接站到了距离小媳妇肖翠花不足一米的地方,气势汹汹的问:“你骂谁呢?凭啥跑到这儿来骂街?”
    林木头露出了憨厚老实的模样,手拽着小媳妇的衣襟,讷讷的打招呼:“二大娘,是……翠花被气到了……”
    为什么会被气到?二大娘完全还是一头雾水,然而,与这两个怂货的距离如此之短,她的鼻腔里、胸腔里骤然一窒,差点儿被熏了个大跟头儿。
    保命要紧!二大娘的身子兔子似的往后退,一手捂了鼻子,怒道:“这是掉到粪坑里了?还不回家冲洗冲洗?跑外面来恶心人!”
    肖翠花真生气了,本来还想给林洼村“第一夫人”留点儿薄面呢,现在被捂着鼻子对待,可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倒是知道矛头对向谁更便宜,一手指着林家的院门,接着控诉道:“二大娘,你可不知道啊,这家的狠心贼,竟然半夜里跑到我家去泼粪,不但院门上,连住的屋子门上都是,我一推门,就沾了一身……”。
    林家的院门无声无息。
    二大娘忍不住“啧啧”称奇,继续捂着鼻子很感兴趣的追问:“你咋就知道是这家人去泼的?你看见了?那咋的不直接抓住手交到村子里去?”
    林家院门内,林大小姐悄悄竖起一根大拇指,水井旁边的阿安,捂着嘴笑的弯腰……
    果然,二大娘的问话,直接把肖翠花夫妻两个给问住了。
    “我们……没看见……”。
    “那就奇了怪了!”二大娘的鼻子堵得久了,非常的不舒服,身子继续后退,一直到了作坊门口,才扬了声音。
    “你啥都没看见,那凭啥来人家门口骂街?”
    说话这当口,作坊的雇工们也到了上工的时辰,陆陆续续有说有笑的来到了。
    见到臭烘烘的两口子,大家小心的避让着,唯恐被脏东西沾到。
    二大娘的气势更胜,这会儿她有些明白了,昨夜里林葱儿做的什么布局。
    “木头,你老实说,你们两个是凭啥找到这儿来的?”
    林木头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子。
    “猜的……我们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