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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虚客套地笑笑,林酌光和顾忱景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
他们知道彼此都很尽力,但如果要硬夸是他们个人魅力强所以顺利拿下项目,那就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林酌光和顾忱景都很清楚,没有莫氏的名头,宗市的供应商,和其他几家仍在储备名单里的供应商,绝不可能一直配合着他们完成前期工作,接受被作为备选供应商的方案。虽然这对供应商本身的技术发展也有加成,但谁能不考虑成本,去投入一个可能根本不会启动的项目?
所以,如果林酌光顾忱景是自己创立新公司,能有秦州重工、晖市和麓川市的第一步A方案就已经是万幸了,根本不可能有B甚至C的方案留待随时启动。即使有这个远见想要提前布局,也会困于资本和信誉,心有余而力不足。
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因此顾忱景所有的退避,不想让林酌光跌落出现有圈层的顾虑,都是为了林酌光在考虑。
林酌光看着顾忱景,想起回国后同学聚会上第一次再见顾忱景时,他不知顾忱景遭遇的变故,只觉得他清冷又疏离。
而清冷又疏离,不想在林酌光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顾忱景,从最开始参与自动化制造系统项目,到现在全产业链的铺开,都是为了林酌光。
如果有人说这不算爱情,林酌光一定会妥妥当当地送出一百万个白眼。
如果顾忱景说这不是爱情,林酌光一定抵死纠缠绝不放手抱定顾忱景不放松。
“林总和顾工这次在我们宗市多留几天,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吧?”宗市供应商负责人客气地说。
“不了。我们定了晚上六点半的高铁回凌北,下次有机会再多打扰。”林酌光客气有地拒绝,“我有对象,顾工也有,得早点回去陪对象。”
宗市供应商负责人连连点头:“理解,理解,家庭重要。现在像林总和顾工这么顾家的人很少了。”
林酌光笑得满足:“因为我和顾工的对象,都是最好的。”
顾忱景屏蔽自我陶醉的林酌光,对宗市供应商负责人表示好意已经心领:“下次一定叨扰。方案就拜托辛苦尽快确认了。”
上了返程的高铁,顾忱景清醒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又在那单调的循环声响里被倦意捕捉了。
林酌光抬起右手,从顾忱景的颈后绕过去环住后背,慢慢施加着力道让顾忱景靠在了他肩窝里,再侧下头,右颊贴上顾忱景的额角。他的呼吸间都是顾忱景独有的味道,干净清朗,比他体温略低的微凉温度像磁铁一般,牢牢的吸附着他的心,他放不开,停不下。
林酌光的右手一下一下的用最温柔的力度轻轻拍着顾忱景肩膀,像母亲轻轻拍着入睡的婴孩,珍惜而幸福。
天色已晚,车灯在车窗上映出他们的侧影。
顾忱景工作时全心投入的神采和此刻倦意沉沉的柔软完全不一样,林酌光看着自己搂着顾忱景的镜像,对镜像中的那个自己毫不克制地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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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到达凌北市,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林酌光没有开车,他在快到站时给秦珍珠打了个电话,让她通知行政部派车来接。
把精力都用在去宗市时消化资料和在宗市时和供应商的交流,顾忱景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林酌光右手拿着两个人的文件包,左手拉着精神不济的顾忱景的右手腕,带着他下了车,往出站口走。
走到出站口时,一辆红色的小polo快速开过来,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林酌光和顾忱景身边。
小polo出现得太过于突然,林酌光下意识的把顾忱景护在自己怀里,顾忱景没留意发生了什么事情,搭着林酌光的肩膀眯着眼睛迷惘地看小polo。
小polo副驾驶座的窗降下来,驾驶座的秦珍珠尽力往降下的副驾驶座车窗这边靠过来:“boss,忱忱,我来接你们了!”
“你?”顾忱景被秦珍珠的大声吆喝嚷得清醒过来,他不赞同的说秦珍珠,“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休息?我们可以自己叫网约车。”
林酌光就没有顾忱景这么温情了,他瞪秦珍珠:“行政部的车呢?”
“下班了就别骚扰别人了,你助理我是十项全能。”秦珍珠解开车门的锁定,对他们两人挥手示意快上车,“后面有车,别唠嗑了,上车。”
不甘不愿地打开后座的门,让顾忱景先坐进去,林酌光跟着也坐进了后座:“去我公寓。”
秦珍珠潇洒地一拉手刹,小polo一个急加速,冲了出去。
“这你的车?”林酌光环视了一圈,明明白白的嫌弃,“破。”
“没办法,我boss不给我加戏也不给我加薪,以至于我的财力只能匹配可爱的小polo。”秦珍珠边开车边卖惨,“恭喜有七个葫芦娃色跑车的boss喜提开polo的助理一枚。”
顾忱景被“七个葫芦娃”逗笑了,林酌光啧了一声:“好好开车,别贫。”
秦珍珠乖巧的闭上了嘴,林酌光的左手又自然而然地去找顾忱景的右手。握住的那一瞬,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右手一拍驾驶座的头枕:“秦珍珠,你驾照什么时候拿的?”
“上个月。拿到驾照我就提了车,效率高吧?”秦珍珠回答着,一转方向盘,车子向右转向,惯性带得林酌光和顾忱景向左挤在了一起。
惯性消失的瞬间,林酌光松开了顾忱景的手:“秦珍珠,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