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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一抽,有些撒气的味道。
其实刚刚摔在地上的那两下,我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能够感觉,里面的衣服沉甸甸的,都吸饱了我的血,正从我的背上慢慢地流下来,特别是腰那边。加上刚刚的拼命,我现在根本是在强撑,力不从心。
能够动弹着坚持战斗,我也是佩服我自己。
等解决完所有尸鲛,脱力的我只能坐在地上,低着头,大口地喘气。
我轻轻地掀起衣服,想要查看伤势
要是血把衣服和肉黏在一起就麻烦了,但是我刚开了个头就放弃了,照这个血量,我现在掀开也是白搭。
金针入穴,暂时止血。
手往旁边一撑,想要仰头喘喘气,入手却并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纸质的东西。
我诧异了一下,心里隐隐激动了起来,感觉自己是有奇遇了。
洞里太黑,不能看得很清,我借着佛珠的光,凑在眼前看。
目触字时,我心里翻起了轩然大波,纸被我认认真真地看了几遍,发现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是我陌生的,肯定不是我所认识的。
心里疑窦重重,我开始思考这个奇怪的和陵,按说这个墓的故事虽然很多,但是之前THA似乎并没有发现过什么。
可这一次来,不仅发现了移魂咒,还有一个显然和普通僵尸不太一样的丰绅殷德,另外还有一个养尸鲛像是不要钱的尸鲛洞,这座和陵,是否太奇怪了。
难道和神荼郁垒有关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赶忙甩了甩脑袋,抛开了它。
这是见到神荼太开心了,脑子都有点不太正常吧!什么都能往神荼郁垒上扯,魔障了。
我把纸片折好,放在贴身的、还算干爽的口袋里,把佛珠往身上一挂,开始顺着墙壁往外爬。我可不像神荼这么厉害,打翻丰绅不说,连带着干掉这么多尸鲛不带个喘,嗖嗖就瞬移走了。
天赋异禀的学霸啊!脑子聪明不用说,体能也好,人比人,气死人。
尽管我拼命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身上的伤一牵扯起来,直疼得我倒吸冷气。
我的手刚攀上地面,想喊一声让他们来帮忙,眼尖地看到他们围了一圈,研究着那边不知道怎么了的残垣断壁,估计是什么爆炸了。
我刚刚爬到一半,结果硬生生地把我震下去。这种心情,要不是看着墓主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我绝对放言要打死他。
手臂一用力,上脚,使劲一翻,好歹出来了。跪在地上吸了吸气,才提步站起来,往他们那个方向走过去。
怎么了?
哦,丰绅那家伙自爆了。回我的是胖子,没想到他也来了。
他拿着枪指了指被炸得不成样子的废墟。
我对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很无语,这好歹是你自己的墓,不要炸得这么果断吧!关键是波及到了我。
我抡了抡手臂,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自然地开起玩笑,自掘坟墓?
胖子一下子笑了。
走了。
神荼丢出一句话,转手就走,眼里带着些思索,还有压着重重疑云。
这个脸色,稍微有些凝重啊!
出什么连神荼都不得不在意的事么?
墓道里,灯光有些阴暗,看上去鬼屋效果一等一的好。
几个小时前,这里还好好的,灯光暗,但路平,虽然跑出去了几具伏尸,但好歹里面没有被炸个粉粉碎。
我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神荼,深色劲装,不苟言笑,武力值爆表,同时也十分的暴力。我开始回想他以前的几个任务,下场基本都和和陵一样,没几个全尸的吧!
胖子的一声鬼哭狼嚎把我游离在外的胡思乱想扯了回来。
妹子!看你的衣服!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伤都在背上,前面的衣服看不见血迹,我扯过衣服瞧了眼,白色的背心就像被红色颜料浸过一样。
胖爷你夸张啊!小伤啊。
我冲他眨眨眼,示意他放松点。
小伤?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这衣服都能拧出血了,还说是小伤。
他夸张地比划了一下了,担心却是实打实的。
呀,不愧有几年革命感情呀!大姐大我还是很欣慰的。
我看看。安岩过来,抓住我外套往上掀。
我一惊,急忙退后,要不是安岩出声,我都没有发现他靠近了。
几个人都因为我停了下来,就连神荼也看过来,但是眼神依旧平静。
真的没事,打打闹闹的,哪有不见血的。
我连忙摆手,虽然安岩是真的关切我,但我真心不想让他再靠过来了,我一躲,伤口就疼得很,他要是掀开来,可能会疼得要了我的小命。
张天师瞧了两眼,提议我现在就处理一下伤口,捻着胡须,说着一大推文绉绉的医疗知识。
安岩听了频频点头,处理一下吧!
我飞快地撇了神荼一眼,明明他和我认识时间最长,但是连刚刚认识的安岩都过来关心我,他却一声不吭,甚至是微微皱眉。
果然革命交情这种还是要分人的吧!还是胖子深得我心,插科打诨的,永远开心,哪像神荼啊!成天冷着一张脸。
也许,大约?
是我在耽误他?所以现在才漠不关心?
从一开始的,最最开始的,啊,神荼明明亲口说过的话,我可是牢牢地记在心里啊!
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啊,神荼。
我错着步子,躲开安岩想要掀起我衣服的手,眼前一阵发晕,干脆捏住了他的脸,顺道摇了几下。
安岩带着一副眼镜,文雅地秀气,略带惊讶的表情,看着怪萌的。
好着呢!也不都是我的血,还有尸鲛的。我笑着,顺道比划了下神荼身上的血迹,这位战斗学霸身上的,可真是货真价实的,不含任何虚假成分的,都是尸鲛的血。
他们几人虽然不赞同我,但是我也很固执,不理不睬就往前面走去,很快地超过了原来在领路的神荼。
一个人独自昂首挺胸,看似偏执,实际上,我已经有些苦涩了。
女孩子千回百转的心情呀!连自己都搞不清。
出了和陵,他们几个人捣鼓一下撞烂了的阿诺同款,居然十分顺畅地开走了,坐在驾驶位上的神荼瘫着一张脸,表示完全没有什么压力。
坐在一旁的安岩有些心事重重,原本觉得到了事发现场,可以弄清一些事情,却没想到事情反而越来越复杂了。
似乎有人编制了一张扑朔迷离的网,等着他们去陷落。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确定里面的纸片还好好地放在里面。
他们也许一无所获,但我不是。
胖子推了我一把,打断了我的思路:你一会儿真不和我们一起走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车还在那儿,让协会的人把车吊回去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