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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想起自己本身是一只肉食动物,从此以后,就不会再收起獠牙。
我对事情真相的说明加快了泄密事件调查的步伐,很快,公司就宣布了对我的处理结果。
调查结果:张梓潼并未泄露过任何关于YOUNG项目的资料。
结果是周玫和安然一同对我宣布的,这两个人是程嘉溯的左膀右臂,这一次我没有见到程嘉溯。
安然面色遗憾,在这次事件当中,他大概是最相信我的人之一,但他是程嘉溯最为亲近的助理,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影响许多人的判断。
至于周玫她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她理所应该享受自己的胜利,因为我虽然洗刷了自己的冤屈,还将轻白集团坑得损失了好几个亿,最后还顺手给YOUNG项目刷了一次免费的大型广告,看似春风得意,实际上已经输了一筹。
我已经将程嘉溯彻底输了出去。哪怕现在已经证明我是清白的,他也不可能抛弃周玫,回到我身边。
多年守望,她终于如愿以偿。
而那个男人之于我,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就像最灿烂的流星转瞬即逝。生活在地上的人是不应该奢望星光的垂怜的,一切都只是误会,星星就应该与星星结合,人做了一场梦,也该醒了。
洗清罪名之后,我却没能立刻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理由很简单:在我离开期间,唐韵已经决定为YOUNG项目换一位负责人,反正现在项目只剩下一个结尾,哪怕负责人才能平庸,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平平安安的,这个项目也能够成功。
我心道,果然如此。那公司对我是什么安排?我淡淡地问安然。
安然犹豫,不愿意说出伤害我的话。但周玫并没有这个顾忌,她柔柔地微笑着,体贴地道:公司决定让你暂时休养一段时间,放心,奖金和补偿一样都少不了你的。
我一怔,愤怒又麻木。
他们这是要把我雪藏啊
愤怒是因为,他们大可以开除我,又何必留下我来折辱我。麻木是因为,我早该想到的,周玫怎么会让我打一个翻身仗,对外我的确是胜利了,可对内,在她面前我依旧输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我对主管实验室的徐经理呈上辞职信。
对此,徐经理压力大得要死。因为,不论程嘉溯现在怎样和周玫出双入对,对我又怎么冷若冰霜,甚至连订婚戒指都不戴了,可只要他一天不宣布解除婚约,我就一天是他的未婚妻。准许老板未婚妻的辞职信,这太可怕了。
徐经理不允许,于是接连三天,我每天都写一封措辞不同的辞职信,充分表露出自己的诚意。
徐经理擦着汗找到我:张小姐,你让我很为难
他是个老好人,当初接了良弥勒的班,还是因为良弥勒和我有矛盾被调走,所以他在主管实验室期间充分吸取了前任的教训,给我大开方便之门,我们的关系还算良好。
你不能做主,就交给能做主的人看。我很清楚,能决定我去留的,只有程嘉溯一个人。
虽然我还不清楚他为什么迟迟不与我解除婚约,给周玫一个名分,但他从来不做没有深意的事情,一定是有着什么考量。
我承认,我还是深爱着他,每天晚上都因为他辗转反侧,而白天里那些失神的瞬间,也都因为是想起他。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愿意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三封辞职信被送到程嘉溯手里的第二天,我接到回复:不允许。
我和唐韵签了十年合约,签约时,正是与程嘉溯热恋的时候,那时候的我没有意识到这份合约竟会把我绑在唐韵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想着离开他,离开唐韵。
如果非要离开,巨额的违约金我是赔偿不起的。
与这个糟糕的口信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个人,违睽已久的郑与泽。前微博头条占领者和现头条占领者的会面充满了革命友谊,尽管十分嫌弃青旅的条件,他还是非常激动地表示支持我。
你怎么就这么不合时宜呢?
在程嘉溯喜欢我的时候,他死死抓着裴令婕、周玫等人不放,对我是一万个看不顺眼;现在程嘉溯不喜欢我了,他又看不上周玫,转头来支持我了。
就这种不合时宜、没眼色的性子,真亏得他是程嘉溯的表弟,要是属下,早因为跟老板对着干,被弄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见我不搭茬,郑与泽激动了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又问我以后的打算。
我微微冷笑,唐韵给我放了长假,又发了一大笔奖金,程嘉溯也还没跟我追讨姑父的债务当然,这笔债务不会让我来承担,小姑夫还是有担当的。有闲又有钱,我何不好好享受生活?
我打算出门旅游。从前忙于学业,后来忙于工作,我只做过一些短期旅游,从来没有机会能够沉浸在某一地的风土人文里,好好地放松自己。
郑与泽眼睛一亮:那你要不然去陪陪萌萌?
这是让我休假呢,还是增加工作量?郑与泽的太太方萌萌女士,可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主儿。
郑与泽显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家太太有什么问题,他牙疼似的吸口气,她快生了,嫌家里闷,闹着要去乡下别墅,我这里走不开,要不然你们一起去?
我完全不想再给他们当保姆,从前是因为和程嘉溯在一起,避不开,可现在我跟程嘉溯都没关系了,做什么还要凑上去管他们的闲事?
正文 222 陪伴
我不想管方萌萌,可架不住郑与泽一个劲地耍赖。
这位大少爷活了二十几年,就没人能招架得住他,眼见他差点就要在地上撒泼打滚了,路过门外的女老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张着嘴看他放赖,我只得叹口气:你好好说话。
郑与泽委委屈屈地说:我好好说话,你又不答应我,回头萌萌又得怪我。
我真是服了这对小夫妻了,明明都挺讨厌我的,非要在这种我最想要远离他们的时候黏上来,推都推不开,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但深知方萌萌难缠的我,怎么会轻易接受郑与泽的邀请?我又不是他表哥,见他一撒娇就心软。
谁知道这位大少爷真是不择手段到了极点,我才这么一想,他已经出了新招,你不答应,我就让表哥亲自来请你。
我心头一慌,脱口道:不要!
你答应不答应!我现在就打电话!
慌乱之中,我试图夺走他的手机,偏偏郑与泽身高腿长,又长期健身,不论是高度还是矫健程度都远远超过我,灵活地躲开,哪里还有我得手的机会?
眼见他按下拨号,我急得眼睛都红了,答应,我答应你还不成么!
那厢手机已经接通了,我一下子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唯恐被电话那头的人知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