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68页

      陆识途新奇地盯着容予脸颊上笑出来的小酒窝,看了一会,忍不住似的,伸手轻轻摸了摸。他问:“师尊在笑什么?”
    容予回想了一下:“很熟悉……好像是我从前做过的梦。不过,不记得了。”
    “师尊以后梦一梦我好不好。师尊这样笑着,如果是在想别人,我这里,好难过。”陆识途叹着气,边说,边带着容予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容予抽回手,深吸一口气:“差不多得了。”你是撒娇怪吗??
    过了一会,他犹豫道:“大约……确实是梦到你了。”
    陆识途笑起来。
    不过两天时间,刁寺便将阵法图交了出来。
    见到容予他们,他很是兴奋:“就是这个没错!还有我想到的其他细节,都标在一边了,按照这个办法操作,应该就能消灭蜃气了!”
    容予看了两眼,看不明白,把图纸递给容百川。容百川是杂家,学贯百家,曾经也交过一个朋友,是位阵法大师,教过他一些密不外传的关窍,所以他对阵法会格外敏/感。之前也正是因此,他才看出了掌门开启的护山大阵有问题。
    容百川看了一会,闭目推演思考,然后慎重地点了点头:“没什么危险,而且确实是先破坏后融合的阵法。若说它能将十二楼神力归于天地,理论上来说是符合的。不过到底能不能真的成事,需不需要人祭,我无法断言。”
    等他们讨论完,刁寺期待道:“大仙,现在能送我回去了吧?”
    “可以。不过我先前也同你说了,这个法子未必会有用。我会用这把刀,”容予说着,抽出了十二楼,“劈开两界通道,但这刀,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用,可能会出岔子。你考虑清楚,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回去。”
    刁寺听着容予的话,神色有一瞬间窒息。但他听完之后,叹了口气,却毫不犹豫道:“我得回去啊,我老婆还等我回家呢,大仙你整吧,不行我也认了。”
    讨论一番之后,几人来到了长恨渊。因为上次陆识途便是在此处使用了十二楼,按理说这里大概更容易成功。
    容予与陆识途一同握住了十二楼的刀柄,一瞬间,风声呼啸。
    他们催动全身灵力,磅礴灵气冲向十二楼,而后向天狠狠挥出一斩!
    这一刻,天地仿佛都震动了一下,容予仿佛听见了锵然一声,而后面前的空气突然撕裂,像出现了一道隐形的不停变换的门。
    刁寺盯着这“门”,牙齿打颤。
    容予吼道:“走啊!不想回家了吗??”
    刁寺咬了咬牙,抬步便向这边走过来。
    与此同时,门内仿佛传来了一阵吸力,那吸力似乎只针对容予,容予不得不站得更稳,努力避免被拉进去。
    陆识途握着剑,眼睛却是看着容予的。容予面上露出有些狰狞的神色之时,陆识途的脸色也难看了一些。
    他问:“师尊,你想回去吗?”
    容予莫名其妙地看他:“你说什么呢?”
    “那里是你的家乡,你说你最开始来这里,是为了回去,对吗。我拉你回来,你真的愿意吗?”
    容予不由气结,他无话可说地盯了陆识途半晌,叹气道:“行。你听清楚了:我为了你,想留在这里。可以了?”
    陆识途像是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他眼神一下子亮起来,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点笑容。
    容予心里嘀咕:这小兔崽子别是就等着骗他说这种话呢吧。
    “师尊真的不勉强吗?”
    “不勉强。学谁不好,别学你师伯。”
    一边的容百川:……
    与此同时,刁寺终于走进了门内。
    在他穿越这“门”的一瞬间,他的身魂突然分离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模样的魂魄正继续走进去,而属于江自流的□□则“噗通”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那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佝偻着身子,秃顶啤酒肚,架着款式很旧的宽边眼镜,表情有几分颓废,但动作毫不迟疑地走进了那道门。
    他渐渐消失了。
    江自流竟然没有失去神智,他“嗬嗬”地挣扎着,拼了命地伸手去够刁寺:“你,你!!你不能走!!”
    江自流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眼前似乎闪过了许多情景。
    他看到自己颓然倒在一个又小又破的房间里,家徒四壁,周围也空无一人。他垂垂老矣,头发花白,脸上全是皱纹。他徒劳地伸手向天,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不久便咽了气。
    再向前看,他看到自己在宗门里辛苦地挑水、洒扫、种灵草,却仍然换不到多少丹药功法,得到了也都是最低级的,没能有什么作用。他天赋平平,家境平平,只能做着最外围的活,每天都幻想着自己是天之骄子,将来必能有大机缘。
    再向前看,他看到自己拜入山门,抬头仰望着巍峨耸立的太虚山脉,心中咬着牙为自己规划出了一副美好的前景,他确信,进了这个门,自己必能登上顶峰。
    再向前看,他看到了自己前来太虚剑派求药的那天。
    他看到自己母亲在床上虚弱的模样,母亲已经水米不进,大夫说没救了,又说,周围有个修仙大派,叫太虚剑派,只有他们的灵药或许还能救。他看到自己说要上山求药,然后磕了三个响头,让母亲等他回来。早已没有意识的母亲,眼角流下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