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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耿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陈元还没睡醒就给李耿吵醒了,听见他的动静,头一次陈元心情不错,伸手就照着那毛茸茸的脑袋揉了几揉。
原以为打扰陈元睡觉会被揍一顿,没想到换来一顿揉,李耿是个纳闷,却也是个高兴,把冰凉的手伸进被窝,笑着道:“哥,难得你没揍我。”
陈元睁眼,一脸困意:“大清早怎么得空来找我?”
“得了个好玩意,给哥你看看。”李耿说着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
陈元揉下眼,起身细看才看清那是什么,一个玉雕,不过有笨鸡蛋那般大,却雕刻了一个水月洞天的美景。
“这么精致。”陈元惊奇不小,拿过来,“从哪得来的?”
“宫里的玉匠做的,雕刻各种鸟兽花卉树木山石是为除夕做装饰的。”李耿道:“哥,这个特意拿来给你的。”
对这些工艺品陈元其实没多大兴趣,不过小孩给的,他自然喜欢。
外头又下雪了,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家丁在雪地里玩摔跤,这是陈元把学校里的习惯带进府里的,既能强身健体还能热身防寒。
李耿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上前跟着玩耍。过了片刻,陈元也起了兴致和李耿比赛。
“好!”一阵阵的喝彩声响起,陈元的心情渐渐好起来。
正在兴头上就听有人传,说是李稷来了。陈元一听心里头高兴,但面上强制撑着,还摆起谱来,不理李稷。
李耿招呼李稷一块,李稷摇了摇头:“你玩吧。”他就势坐在廊下,目不转睛看着跟下人们玩摔跤的陈元。
雪越下越大,领头的家丁先停的,随后制止其他人一起行了礼。
“小少爷,您和三殿下该歇了。”他恭敬道,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陈元往屋里扶。
经过廊下陈元视线看向李稷,李稷也在看他。
“不打算理我了?”陈元问。
“这话当时我问你。”李稷绷着小脸,大眼睛里满了委屈。
陈元无奈,还能怎么着,只能先服软,朝他招招手:“外头冷,进屋。”
李稷笑了,一个起身两三步上前,自然的挽住陈远的胳膊,声音轻软:“我扶你。”
陈元“切”一声好笑又无奈:“我的脚已经好了。”
看了眼陈元的脚李稷没做声,进了屋脱下披风,他把神医开的膏药拿了出来。
李耿蹦蹦哒哒进屋,不管他们俩,喝了口热茶,便拿点心吃。
陈元看了那膏药,忙道:“我用不着,脚已经好了。”
李稷偏不听他的,坚持道:“这东西真的极有效,有伤治伤,没伤贴了也无害。”
陈元失了笑,很开怀地道:“放着吧。”
李稷站到听一侧,往近了的挨:“哥,”他清下嗓子,虽犹豫,但还是直说:“你生气了?”
陈元把眉一挑:“你不生气我就不生气。”
李稷笑了,灿烂的,见牙不见眼的那种,可爱非常。
当晚,李稷留下过夜。
腊月的天,冷地厉害,下人们端了热水伺候他们泡脚,哪里想李稷吩咐换一个大盆,说是和陈元一块洗。
“你倒是不拿自个当外人。”陈元没再吩咐下人改换两个盆,只强调了句:“大一些。”
“大一些,水多凉的慢。”李稷说完笑出一排小白牙,透着俏皮:“哥,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陈元一边去砍李稷后脑勺一边暗骂自个没出息,怎就这么爱惯着这小子。
李稷的脚比一般男孩子要白,也秀气,单单看脚真的很像姑娘家的脚,陈元心里起了麻,他没碰过姑娘的脚,只是听人说姑娘家的脚光滑细腻,此刻,李稷一双脚有意无意碰着他,那种麻意更浓。
李稷很开怀,脚跟鱼儿似的,在水里不闲着。
陈元啧一声:“洗个脚也不老实。”
李稷长睫毛忽闪忽闪:“哥,洗脚要动的,若不然怎能洗干净。”说罢不等陈元接话便道:“我给你洗吧。”
“我脚不脏。”陈元躲开,拿脚踢了下李稷:“水凉了,赶紧进被窝。”
“那我给你擦脚。”李稷又道。
陈元直接用轻功飞到了床边,摸着下巴看李稷,严重怀疑这般献殷勤的小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说膏药里下了毒?”
李稷斜了他一眼:“对你好还错了?下毒?你擅长毒,我哪毒的了你。”
况且,也不舍得下毒伤害你。这话自然是说不出口。
李稷也上了床,与陈元挨得近了,烛光照着陈元五官的轮廓越发清晰,直接照进他的心里。他把视线稍稍移开了些,暗想,这么好看得人得是他的。
擦过脚一起进了被窝,原是一人一个被窝,上面再盖个大棉被,可李稷跟条泥鳅一样滑进陈元被窝里了,被陈元蹬了一脚还舔着脸笑,没脸没皮极了。
陈元哪见过李稷这般没脸没皮,当即有点怀疑是李耿假扮的,伸手去摸李稷的脸问他是不是用了易容术之类的。
李稷由着他摸,还怪享受。
陈元心里起腻,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拧着眉:“你他大爷的今天发什么癔症?腻腻歪歪的。”
李稷憨笑,他也受不了自个,怪怪的,以前再喜欢都会藏心里头,可两天不见陈元就耐不住,要命的想,见了就想无赖一通,什么面子、什么性子通通不如缠着陈元来的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