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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总不能杀了我。”李稷半点不担心。
陈元无奈笑笑:“也是,你父皇爱你的方式比较独特。”
李稷不想谈论他父皇,伸手去扯李稷的衣衫,想要看看受伤的地方,却又怕弄疼他,小心翼翼的不能再小心翼翼。
他过于轻柔的动作让陈元露了笑,直接扒开衣襟:“箭再怎么用力也射不出个大窟窿来,说小伤你偏不信,亲眼看看信了吧。”
伤口被纱布包着,上面还隐隐约约渗出点血,李稷抿了抿唇,忍着泪:“哪里是小伤?被绣花针扎一下才是小伤。”
陈元笑出声,他一笑,李稷的面色才好看些,但一双好看的眉毛还是皱着,很小心很温柔地触碰纱布:“就这样,我们说着话,也会疼的,我知道。”
陈元就势握住了李稷的手,很自然的攥在手心里:“即便是被绣花针扎一下也是要疼一会的,你啊就别总盯着我的伤,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说些别的。”
听了这话,李稷的脸莫名红了,问:“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陈元脱口而道:“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李稷的脸更红了,眼睫颤颤,垂了眼:“我……我不能多待,一会便走。”
“嗯,等过两日我去看你,”陈元说着郁闷起来,“你父皇估计还要过阵子才放你出来,在里头若是闷了,派人给我传个话,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解闷。”
李稷露出点笑:“只要我想出来,那地方关不住我。”
“若是从前你说这话,我或许不信,现在信了,”陈元跟着笑,“原以为你最不像你父皇,如今看,你跟他最像了,玩得一手好心计。”
李稷皱起眉头:“我们不聊他行吗?”
“好好好,”陈元知道他不爱听,忙顺毛,跟哄小孩似的:“你吃了吗?”
李稷的视线落在陈元攥着他的那只手上:“嗯。”从前只能想想的事,如今成了真,恍惚之间跟做梦似的,他怕这只手松开他,不由自主的回握紧了些。
许是天有点热的缘故,两只手黏糊糊的握在一起,陈元松开了些,要抽回手,李稷却不肯,追着不放,虽害羞至极,但对于情爱,他是头一次,哪里懂多少,只能笨拙的做些看起来傻乎乎的事情。
陈元给他成功逗笑:“不嫌热?”
李稷听出潜台词,恋恋不舍的松开:“你……热?”说完点头附和:“是有些热。”他抬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热的发胀,都不敢直视陈元了。
陈元看着,将他的羞涩尽收眼底,他还从没见过害羞成这样的李稷,起了逗他的心思,歪着头追着他的目光:“今儿这是怎么了?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李稷半闪躲着半迎合,支吾道:“哪有。”
“你脸红的跟大红盖头似的。”陈元有意调侃,“跟我说话就害羞成这样,等以后做些别的事,你得害羞成什么样?”
做别的事?李稷不由得多想了,咽了口口水,脸更是涨红的厉害,用一种嗔怪的眼神瞪了陈元一眼,口气却软软地:“不知羞耻。”
若是别人,陈元肯定一脚踹过去了,可李稷在他眼里竟觉得可爱,他一时不知是该拿李稷怎么办,还是拿自个怎么办了,只好无声笑笑。
“笑什么?”见他笑,李稷误以为陈元在想什么不该想的,瞪圆了眼睛,“你在想什么?”
“我的好表弟,笑都不能笑了?”陈元仍旧笑着,带着宠,“这话当是我问你,方才你脸红成那样是在想什么?”他顿了顿,作出猜测的表情,“定是……”
“没有!”李稷慌不择地,怕暴露了他那龌鹾的小心思,羞愤的红着脸抢白,“你不要胡乱猜想,我,我……”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担心陈元讨厌他,一下子红了眼,慌着辩解:“我没有,真的。”为掩饰自个的心虚,板起了脸,偏过脸去,跟自个怄气起来:“早知就不来看你了。”
陈元惊讶未来的暴君在情爱面前竟如此单纯的可爱,看他慌乱的这么狼狈,也不舍再逗他,柔声道:“你没想,是我想了,你我既然好了,牵手是常事,日后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也是常事,连亲个嘴……”意识到这话是有些让人害羞,清了下嗓子,“我也是从书本里看来得。”
李稷抿着唇,一张标志的脸蛋依旧红彤彤,那双漂亮的猫儿眼乌溜溜的看着陈元,他是想问些什么的,毕竟关于情啊爱啊的书本他都不曾看过,但碍于羞涩,实在张不了口,只得“哦”了声。
陈元觉得李稷乖的不行,给他弄得心里软塌塌的,忍不住又去握李稷的手,替李稷挡了那一箭才意识到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当即便回应了李稷的爱意,仔细想想,他好像从来没怎么正视过自己的内心,而且那样情况下的告白,略显得仓促。
是要给李稷一个定心丸吃,陈元这么思想着便开了口:“那日情况紧急,我的回应全是情急下说出口的。”
李稷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误以为他是后悔了,陡地皱了眉,微怒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想再补充几点,给你个定心丸,也堂堂正正面对自己对你的感情。”陈元的脸上带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家躺着的这两天,我全在想你我之间的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喜欢你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这么多日子让你白白受了委屈,真是懊恼,亏的你好,我现在就想,以后怎么好好的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