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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想了一会儿,说:“祭祀大典陪你,不过祭祖嘛,你祖先早在皇陵都见过了……”他故意拖长声音,李稷双颊鼓起,正要郁闷,就听陈元继续道:“以前是你表哥和同窗的身份去见,现在是以男朋友的身份,自然是要去。”
李稷瞬间笑开来,陈元嗤道:“堂堂一国之君,居然鼓着腮帮子卖萌。”说着欢喜道:“你这小子太可爱了。”
李稷又鼓起腮帮,问:“卖萌是何意?”
“你这就是在卖萌。”陈元伸出手指戳李稷鼓鼓的脸颊。
“鼓起脸颊原来是叫卖萌。”李稷一副获得新知识的表情,并暗暗记在了心里,然后说:“哥,你如此博学多才,看来是要当个文官了。”
“我还武功盖世呢。”陈元懒洋洋的坐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我若说对当官没什么兴趣,你会不会生气?”
“哥若对当官没兴趣,那便不当,就只当我的皇后。”
皇后?陈元眉一挑,皇后这个词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抬腿蹬了李稷一脚,要骂人的表情:“我打算继续深造,回书院读书呢!”
李稷笑:“哦,继续读书跟做我皇后不冲突。”
陈元哼哼:“你男朋友我精力有限……”
“你意思是不想做我皇后?”李稷没让他说完,气呼呼的坐直上半身,眼睛瞪的圆乎乎:“哥,你想都别想,这个皇后你做定了,等过了这几日,我就下聘礼和婚旨。”
“你这是逼婚!”陈元也坐直了上半身,瞪回去:“真打算逼婚?”
“什么逼婚?”李稷不高兴了,蹬了陈元一脚,“你我之间,难道不是你情我愿?”他问,“难道这么些日子都是我在逼迫你?”
一看他炸毛,陈元忙顺毛,嬉皮笑脸道:“自然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他沉默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商量似的说:“你我的感情怎样,这点不用怀疑,只是,如今你是皇帝,我们俩总归都是男人,若你真往我家下聘礼,那不就等于昭告天下,怕是对你不利,毕竟你才刚刚登基,我不想你落了口舌,不如我们的关系暂时瞒着,等以后再慢慢说。”
“我不想委屈你。”李稷道。
陈元盘腿在软榻,与面对面,他道:“我不觉得委屈。”顿了下,“是怕真昭告天下,你要受大委屈了。”
“我不怕,”李稷不当事地摆摆手,“我什么委屈没受过,再说了若真有人敢说个不字,我决不轻饶。”
“可是……”
“别可是了,”李稷打断,摸摸肚子,“饿了,哥,你准备那么多好吃的,别浪费。”
不由分说跳下软榻,去了饭桌前,陈元张了张嘴,无奈。
陈元准备了烛光晚餐,除去李稷爱吃的,他又多准备了几样,他与李稷以及面对面坐着,桌上是两盏灯,暖黄的光映照着李稷漂亮的脸蛋,单单看李稷的五官,绝对当得起“面若冠玉”四个字,还有那双总发着光的眼睛,真就太可了。
李稷吃着桌上的美食,唇边带笑,陈元则目不转睛的看着,某个时候,李稷抬眼,挑眉:“看够了吗?”
陈元也挑眉:“这才看多会,我可是要看一辈子的。”
李稷闻言心里如同吃了蜜,不由抿唇含笑,口是心非的回了句:“油嘴滑舌。”
陈元笑:“我说你是口是心非。”
李稷眼里跳动着光,要笑不笑的看着陈元,许是今晚太高兴了,或者因陈元备了酒水,李稷便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的他有了些醉意。
“哥,我们相好,我是要给你个名分的,决不能这般藏着掖着,让你受一辈子委屈。”他说完又仰头灌了一杯酒。
“什么名分?”陈元听得蹙眉,“说什么醉话,我又不是女人。”
“男人之间也是要的,你我就如夫妻那般,”李稷眼睛亮晶晶盯着陈元,“不分男女,两个人情投意合,自然是要彼此给彼此名分,省得日后那些大臣逼我选秀充裕后宫,我不要,若那样,不止害苦了你我,也害苦了那些无辜的女子。”
话说完又要喝酒,陈元伸手拦住了,夺过酒杯,黑脸道:“不许再喝了!”
李稷傻笑:“我没事。”拍拍脑门,“朕没事,朕是皇帝,区区酒水岂能醉的了我。”又慷慨激昂道:“朕是皇帝,没有人敢对朕说不,没有人敢违抗朕,朕要诏告天下,朕要下旨娶你!”
陈元“卧槽”一声,学他耍酒疯:“我还想跟我爷爷爹娘说要娶你呢。”他叹口气,“可眼下能吗?你我的处境,我爷爷和我爹做的事,你我的立场……”他摇摇头,嘀咕道:“你个臭小子真以为皇帝是好当的,真以为皇帝就能为所欲为,若真能,你老爹何必憋屈了一辈子。”
李稷似乎真醉了,还在傻乎乎笑着,没完没了的看着陈元,等陈元说完,他手一挥:“谁若敢让朕不痛快,朕就十倍百倍的让他不痛快!”
说着,他起身走到陈元面前,像是醉又像是清醒,“哥,若不是你,国公爷和丞相,我早就送他们去断头台了。”
陈元一僵,沉默,喉结吞咽几下,他试探地问:“那,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他知道,李稷不会就这么放过陈章父子的。
李稷沉思样,半晌,可爱一笑,撒娇似的坐到了陈元腿上,攀住他的脖子,说:“你做我的皇后,我再告诉你。”他晃着陈元,“做我的皇后吧,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