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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小男孩骄纵的声音,“我不,我就要见舅舅,就要见舅舅。”随后大门猛地被推开,一个还没有苏潼腿高的小孩迈着小短腿,拎着一个鸟笼子像枚炮弹一样朝苏潼撞过来。
跟着小男孩的几位侍女吓得脸都白了,看着苏潼急忙低头辩解,“城主,小少爷一定要过来。”
“舅舅舅舅,你别怪他们,是我要来的,舅舅你看,这是我送给舅舅的礼物,花了我好多好多银子呢,他们都没争过我,舅舅你快看,喜欢吗?”小男孩踮着脚,努力将手里的鸟笼递到苏潼面前。
苏潼屏退了几个侍女,从男孩手中接过鸟笼,这是一只看起来很是圆润的珍珠鸟,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此时正歪着头看着苏潼,似乎在观察着苏潼。
接触到苏潼的视线后,楞了几秒,这只鸟突然激动起来,一个劲地拍打着笼子,似乎想像苏潼飞过来。
“舅舅,他喜欢你,你看他喜欢你。”小男孩激动极了。
苏潼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身后的侍女立刻明白,从城主手中接过鸟笼,退到身后,笼子里的鸟一个劲地扑腾着,可是奇怪的是,这只鸟好像不会叫。
小男孩还仰着脸等着苏潼的夸奖,苏潼也确实摸着他的头,夸了他几句,又和小男孩说了几句,鼓励了他几句后,小男孩这才离开。
一直到小男孩开开心心的离开,在苏潼的视线中越来越远,苏潼才敛了柔和之意,眉间冷肃,看着身后的侍女和侍女手中的鸟笼,声音冷漠,
“这鸟是他从哪弄回来的?”
侍女低头柔顺回答,“回城主,是小少爷在集市上,从外乡人手里买回来的。”
苏潼看着笼子里像团雪一样的鸟,负手而立眉间冷凝,“去查查他们,立刻抓捕,这鸟应该是用药物培养出来的,活不了多久,那群人应该是惯犯。,”
“什么?”几个侍女大惊,下意识地看着鸟笼中可爱之际的鸟儿,心疼不已,她们本就对这类可爱的生物没有抵抗力,此刻知道这情况后,简直是怜悯之心大起。
她们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自然见过有些心狠的商人,为了培养出品相绝佳的动物,让动物们看起来更好看,惹人喜爱,卖给达官贵人们,会给这些动物日日喂食毒素,毁坏它们的内脏。
更有的丧心病狂的,会用及其残忍的手段培养出外形可爱的动物,这些动物看起来惹人怜爱,但是它们却日日夜夜受着身体痛苦的折磨。
“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啊,居然对这样可爱的小生命下毒手。”拎着鸟笼的侍女简直眼眶都要红了,心里更是对这群人恨的不行。
“城主,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它吗?”侍女跟着苏潼久了,自然知道苏潼其实只是面冷,苏潼查探了一下鸟的内部,摇摇头,“没法救。”
侍女们眼泪汪汪,倒是笼子里的鸟看起来颇为正常,只是依旧想要靠近苏潼,歪着头黑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潼看。
“你们出去吧,这只鸟留在我这。”苏潼神色淡淡的转身,身后的几位侍女立刻福身应是,将鸟笼挂在苏潼身后,就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这只鸟一个劲地拍打着笼子,似乎想吸引苏潼的注意力,张着嘴却叫不出声音,苏潼注意到动静,回身看着鸟,静静盯了几秒,屋内突然穿出一道突兀的声音,
“这只鸟是被药物培育出来的,不仅是喉管,五脏六腑都被毒物入侵,不知道用了多少药物,才让它变成如今这幅可爱的模样。”
明明屋中只有苏潼和这只鸟儿,没有第二个人,可是这声音却无比清晰,带着惋惜和感叹,说话的人明显就在屋内,这鸟儿似乎有灵一般,黑豆眼中都是震惊警惕,毛都支楞起来了,随后在笼子里蹦哒着,小脑袋歪受到惊吓一样,一惊一乍地四处打量。
但它很快察觉到苏潼没一点反应,依旧淡淡地看着他,“你这算是鳄鱼的眼泪么?”
“你说是就是吧。”那道声音带着笑意,随后没在说话,而苏潼也似乎对这只鸟失去了兴趣,很快就转身离开了,这只鸟还想蹦哒着吸引苏潼的注意,就看到苏潼冷漠地盯着他,鸟类灵敏的第六感明显告诉它安静。
这只鸟迅速缩成一团,头扎进翅膀里,但黑豆眼依旧小心地偷瞄着苏潼,入神地看着苏潼笔直冷冽的背影,然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连苏潼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直到夜幕降临,这只鸟被体内好像硫酸腐蚀一样的痛苦唤醒,就好像烈油直接浇在了血肉里,张合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软到在笼子内,浑身抽搐,两只鸟爪不时抖动着,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意识,瘫软着无法起身。
这样的深入骨髓的疼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祁渊都佩服自己,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撑了下来,他恍惚地看着笼子处的花纹,想起今天看到那个,被侍女们撑做城主的人,和潼潼更像了。
祁渊努力地回想着今天看到的,城主的正脸,那种熟悉感,更重了,这一次又是什么,梦,还是真实?还是他见到的,就是潼潼。
自从第一次他好像成了一只杂毛鹦鹉,被那个好像潼潼的殿下一箭射死之后,祁渊以为自己只需要在睡过去,就可以再次梦见潼潼,查清情况了,结果那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后面祁渊再怎么努力也梦不到,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