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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辛秘书笑得眉眼温和,唇角弯弯。
    就连苏潼都眼神柔和的无奈摇头。
    整个病房里只有黎岸轻快飞扬的声音,裴轻舟倒是很捧场,听得还挺津津有味。
    一直到中午,李明带裴轻舟需要批改的文件过来,黎岸才意犹未尽的不再声讨许岁之。
    裴轻舟开始忙了,苏潼也在忙,黎岸和辛秘书这次回来呢,也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准备正式见辛秘书的父母。
    所以他们也不在这多待了,黎岸还得抓紧时间,看看应该买什么见面礼。
    他这心里还惴惴不安呢,一想到就要和辛秘书定下来了,这是即激动又忐忑。
    嗯,还有点得意,他这就等于名分被定下了啊!
    苏潼和裴轻舟两人看黎岸激动紧张的情,裴轻舟看热闹的心思大起,揶揄的看辛秘书,
    “不如这样,等他去见你父母的时候,记得录视频,这么青涩的时期可就一次啊,以后还能回味回味,对了,顺便传给和苏潼一份。”
    黎岸看辛秘书居然眼睛一亮,明显在考虑这个提议,赶紧一脸紧张的辛秘书提溜走,生怕辛秘书被裴轻舟教坏。
    两人走后,裴轻舟看正坐在椅子上翻看祁渊检查报告的苏潼,百无聊赖,“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苏潼翻完手里的报告,随手将报告递给裴轻舟,双腿交叠,倚靠背,“报告上显示一切正常,似乎是他自己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不愿醒来。”
    裴轻舟翻了几页后就不翻了,将报告放在身旁的桌上,倚在病床上,“今天还要过去给他治疗?”
    苏潼点点头,裴轻舟叹了口气,“不好弄不好弄,哎,人情不好弄啊!”
    话虽这么说,裴轻舟总不能冷血到不让苏潼去救。眼睁睁的看祁渊死,一边摇头一边拿过桌上的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
    等到临近黄昏的时候,苏潼和裴轻舟说了一声后,带着祁渊的检测报告去了祁渊的病房。
    病房内,苏潼冷灰色的瞳孔数据时隐时现,照例检测了一番祁渊的检测数据,随后左手微抬,指间莹绿色的光芒成束融入祁渊的眉心。
    而此刻的祁渊,
    依旧麻木痛苦的看梦中的情景,
    他们的别墅内,秋雨飘零的夜晚,苏潼正一个人靠在窗户边,失神的看外面漆黑的夜空,别墅又空有大,祁渊已经看见苏潼看了几次时间。
    从满怀期待到满心失落,再到失望,可他依旧执拗的守在那里,像一尊雕塑,空茫的看外面,气息孤独而悲凉。
    今天是他们一周年的纪念日,苏潼期待已久,但另一位当事人根本不在乎,他正在忙给终于回国归来的许岁之举办欢迎宴。
    那里欢声笑语温馨热闹,可是这里,却孤寂而冰冷。
    这是许岁之回来的第二个月,但是短短两个月,却让青年祁渊和苏潼之间,出现了很多的隔阂和矛盾,许岁之无数次找各种由打他的电话,然后青年就会不顾苏潼的存在,帮他想着解决办法,或者亲自去开解他。
    知道许岁之刚回来,没住的地方,青年祁渊送了他一套两居室,知道他没车,来回不方便,青年祁渊送了他一辆车,知道他没有工作,青年祁渊专门把他调到自己身边。
    青年祁渊做每一件事的时候,祁渊都在一旁冷漠的看这些,多么可笑啊,他想,自己真的是蠢透了。
    也恶心透了。
    祁渊站在苏潼身旁,轻声的像是对苏潼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别等了,他不值得,祁渊不值得。”
    是的,祁渊又蠢又坏又自私,他不值得你对他好。
    一直站在窗前的苏潼听见了楼下的敲门声,兴冲冲的跑下去,结果是他定的蛋糕到了。
    祁渊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喜欢的那一款蛋糕,原来那天晚上,苏潼一直记,等,守,期待,他的眸子渐渐从晶亮到灰暗,终到彻底失望,变冷。
    可是他呢,他做了什么?哦,他回来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就是一个纪念日嘛,明天给补上。
    心里的悔恨痛苦细细密密的包裹住了他的胸腔,让祁渊一点点的窒息,痛苦,绝望。
    祁渊流泪看苏潼兴冲冲的开门,又失落的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蛋糕盒,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厅里,打开蛋糕盒,打开了手机,看公司群的视频,青年祁渊正坐在许岁之身旁,眼神柔和,动作亲昵。
    大厅里漆黑一片,只有苏潼手机上的微光照在他的脸上,祁渊看见苏潼努力眨着眼,掩饰掉眼中的湿意,独自一个人打开了蛋糕盒,塞了满嘴。
    似乎难以下咽一样,苏潼麻木的吃了几口,就将蛋糕扔进了垃圾桶里,一个人垂头深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的背影沉重而悲戚,仿佛在哀鸣,在茫然。
    祁渊心里酸涩苦楚,像吞了一块冰冷的石头,哽的厉害,又疼又酸,他跟在苏潼身旁,声音粗粝沙哑,“潼潼,们不看他,们不看他。”
    但是苏潼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祁渊回来。
    直到半夜,青年祁渊才回来,看见苏潼吓了一跳,祁渊就站在苏潼身旁,听见祁渊轻描淡的说了那句,不就是纪念日,改天也一样,潼潼乖,别闹,听话。
    祁渊捂脸,嘶哑的笑出声,真可笑,他当初有什么资格让潼潼乖,他又有什么身份让潼潼别闹,说出这种话,让他听话,让他无限迁就自己,明明是自己的错,为什么会这么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