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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王生前就住在水流居,这里是长老按照从前样式重建的,布局摆设都一样。”
    白梵路注意到屋内右侧墙壁上还挂了一幅画像。
    画中是位端坐的女子,一身淡紫色衣裙,容颜如出水芙蓉般秀雅脱俗,但眉宇之间那紫色印痕,透出一股凛冽英气,如同水流居三个字,将柔美与刚强两种迥异的特质集于一身。
    “这是……我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云狗湛:好不容易活了,但我那么大一个师兄呢?怎么又没了?
    白小路:……我才苦,人魂又丢了,又双叒失忆。
    作者:不是失忆,是记岔了好伐。
    白小路:?
    作者:你看看,是不是记成小说情节了?
    白小路:……还真是……
    云狗湛:⊙⊙!有没有搞错,小说里师兄可恨死我了!
    作者:不是我恶趣味,是系统(甩锅.jpg)
    系统:emmmm
    第84章
    “这画是谁画的?”
    庭奴答道,“是长老以幻影术拓印出来的,并非是画的。”
    “幻影?”
    画像中的女子气质温婉,一点也不像传说中以一己之力平复叛乱、为魔族万民拥戴,且实力超群曾震慑整个仙界的传奇魔尊。
    白梵路细细观察那幅画,越发觉得笔触动人,尤其那双眼睛极为传神,似有顾盼流光,仿佛正深深看着画外之人。
    “舅父他……是不是很怀念我母亲?”
    “先王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自幼就跟着长老,他对先王敬重有加,自是不一般的。”
    能在迁都之后依然照着原样重建故居,以幻影术拓印出画像还能如此生动,这番姐弟情谊不难想见。
    白梵路在水流居中调息一夜,头痛症稍有缓解,起来便去魔宫中找白君冥。
    “长老正在暗牢,说若少主来,可随时过去。”
    石室幽密,也无窗户采光,唯有正中一团青红交错的火焰持续跳跃着,将打在墙上的人影拉出扭曲变换的形状。
    一身红衣的美丽女子静静站在墙边,身体一动不动,仿佛一个面容精致却没有生命的瓷娃娃,可她身后整面墙挂满各色各样的刑具,这反衬便是分外瘆人。
    “……”就连白梵路进来,见此情景也是心中一惊。
    白君冥似乎正等着白梵路,这时悠然问道,“认识她么?”
    白梵路蹙眉,“清阳掌门?她怎会在这儿?”
    而且这身打扮……
    他印象中的清阳掌门,还是那个穿深灰色道袍、脾气甚差不苟言笑的无情道女仙尊。
    白君冥注意着白梵路,此时观他神色,道,“她是本座抓来的,想知道为什么抓她吗?让她自己说给你听吧。”
    白君冥突然打了个响指。
    随着这一声,邬月霜缓缓抬起低垂的眼,仍旧是那副提线木偶的模样,却能开口了,只听她道,“我憎恨白楚郁,她夺走了灵珏师兄,师兄应该是我的……”
    白君冥问,“你做了什么?”
    邬月霜扯动唇角,“我做了什么?我……我让白楚郁吃了毒药,她临阵毒发……她不是厉害得很么?我要看看她中了毒还能打过谁?”
    说到此,邬月霜忽如癫狂般哈哈大笑起来,蓦地笑声又戛然而止,“但是灵珏师兄!”
    她语气激动,“灵珏师兄怎么能为了那个魔女牺牲自己!他怎么能这么做!他一个修仙者,竟然为魔族殉身!他丢尽了我们仙族的脸!他——”
    邬月霜突然痛苦地掩住脸,“不……我在说什么,我不是……灵珏师兄……”
    猛地,她抬眼看见了白梵路,瞳孔一下子缩紧,“灵珏师兄!”
    那道直勾勾的视线让白梵路反应不及,他问白君冥,“她在说谁?”
    灵珏……这名字恍惚有些耳熟。
    白君冥面无表情,手中符术若隐若现,“你爹,路灵珏。”
    白梵路闻言一怔。
    白君冥手掌微微下压,邬月霜忽然跪倒在地,向白梵路这边膝行过来,抓住他衣服下摆。
    “灵珏师兄……我没有害死你,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我……”
    白君冥看着匍匐在地一脸悲痛的邬月霜,她此刻哭得梨花带雨,全没了方才提到白楚郁时那狠厉的态度。
    “啧!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看来你这无情道,也算白修了,还是说……所谓无情道,也不过为了少点儿负罪感?”
    白君冥嫌恶地一摇头,“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虚伪,那本座这便行行好,让你睁大眼睛仔细瞧瞧。”
    符术在空中一划,邬月霜抓着白梵路衣服的手僵住,陡然间浑身剧颤,犹还带着泪的眼睛一眨,泪水滚落,恢复清明。
    她立刻发现自己正跪在别人面前,正要起身时却看清了白梵路的脸。
    “灵……白梵路?怎么是你……”
    她一愣,“你!你竟然是魔物!”
    邬月霜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劲,这才意识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无形的锁给锁住了,那锁穿过筋骨,不动则已,一动钻心。
    “这可是我们魔族的血脉连锁,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仙尊,滋味儿如何啊?”
    白君冥邪恶一笑,微微俯身,轻佻地抬起邬月霜下巴,“但比起你加诸在我姐姐身上的痛苦,怕是万分之一也不及呢。”